“氣運這東西以人為本,神州人內斗內行,外斗外行!”
天玄子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詮釋了神州氣運流失的真諦。
皮木爾沒聽懂,但丁寧卻聽懂了。
氣運這東西和人有關,萬眾一心,團結一致的民族能夠凝聚出的氣運則強。
太祖當初能夠在亂世當中平定天下建立新神州,與凝聚出龐大的氣運或許就有著很大的關系,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外如是。
縱觀歷代王朝,所謂明君,莫不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只可惜創業容易守業難,很多帝王都是打著順應天意的旗號來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一旦竊據高位就忘乎所以,無視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真諦。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千古一帝始皇帝了,此人雄才偉略一統天下,建立大秦皇朝,本該千秋萬業,世代延綿。
可他卻在統一六國后為了穩固政權而倒行逆施,廢除百家,獨尊法家而焚書坑儒,在這場大浩劫中,多少神州寶貴文化毀于一炬,多少能人志士無辜慘死。
這還不算,他還鳥盡弓藏誅功臣,殘暴不仁屠降軍,留下了千古暴君之名。
作為一個帝王在取得江山后不休養生息,發展經濟,體恤百姓,反而為了穩固秦皇朝的統治而采用高壓殘暴的政策,不顧民間百姓疾苦,今天修長城,明天造阿房宮,后天修建驪山墳墓,苛捐雜稅,徭役苦工,導致天下萬民生活在水深火(熱rè)之中。
再加上窮兵黜武,刑法嚴苛,以至于最后人心背離,氣運消散,偌大的秦皇朝只止于二世而終。
當然,封建王朝的例子并不適用于現在的神州國,只是天玄子所說的內斗現象依然嚴重。
在當前云詭波橘的復雜世界格局中,依然有很大一部分人神州國人看不清楚局勢,一個勁兒的崇洋媚外,鼓吹西方文化的先進(性性),甚至不惜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子孫后代移民到國外,在外人面前奴顏婢膝,在同胞面前趾高氣昂,甚至在不停的掀起內斗,在這種(情qíng)況下,氣運不流失才怪了呢。
而米國作為當今科技最發達,軍事力量最強大的國家,國家的公民享受著一等公民的待遇,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頭,這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和榮譽感,凝聚出強大的國祚氣運也就不足為奇了。
天玄子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迷茫和悵然:“我神州是四大文明古國唯一留存至今的國家,有著所有國家都無法比擬的深厚底蘊,不說別的,就說武道界和江湖道,遠不是西方任何國家能夠相比的,可現在,古武者超然世外,不參與人間事物,全靠著國士府硬撐著,而江湖道,很多江湖流派在神州國都沒有了發展的土壤,逃亡到境外發展,經過數十年的休養生息,在國外擁有了立足之地,這些人或許還有些人擁有著家國(情qíng)懷,不會和神州為敵,但更多的人卻對神州充滿著敵視和恨意,甚至甘愿成為境外勢力的幫兇或者合作伙伴,對神州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傷害。”
丁寧唏噓不已,就看那霍大師和什么皇室聯盟混在一起,他就知道天玄子所言非虛,雖然不知道他是甘愿被驅使,還是以合作的方式來各取所需,但毫無疑問,在他們的眼里,早就沒有了家國天下的區分,只把利益放在首位。
想起皮木爾所說的能夠蒙蔽天機的三寶,丁寧不由的有些擔憂,這皇室聯盟顧名思義,必然是西方各大皇室組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
隨著社會的進步和各個國家的組織機構改革,皇室早已經失去了昔(日rì)的輝煌,除了極少數的國家還奉行皇權外,大多數的皇室都是作為一種精神圖騰般的存在,擁有著尊貴的(身shēn)份,卻被隔絕在政權之外。
以丁寧的個人看法來說,這些皇室已經完全被架空,成為國家吉祥物似的存在,影響力和之前是天壤之別,現在各國的政府絕不(允yǔn)許皇室插手政權。
所以,不甘寂寞的皇室們同病相憐,不死心下才暗中組建皇室聯盟,利用他們的尊貴(身shēn)份和手中龐大的財力,想要獲得成吉思汗的三寶,來開啟皇權復辟重掌政權之路。
想通了這一點,魯爾等人聽從皇室聯盟的指揮來這里尋寶卻表現古怪的行為就能解釋的通了。
克拉維茲家族必然是受到了皇室聯盟的要挾,甚至很有可能克拉維茲家族的家主穆里·克拉維茲的死活也在皇室聯盟的掌控當中,所以克拉維茲家族哪怕再不(情qíng)愿,也不得不來這里冒險,所以,魯爾和蕾切爾兄妹想要死中求活,伺機找到翻盤的機會,克拉維茲家族在這次行動中,恐怕也只是起到帶路者的作用罷了,一旦找到寶藏,恐怕就是克拉維茲家族的死期。
至于霍大師,估計是地師門和皇室聯盟達成了合作后推出的代表,他的作用應該是來負責保障皇室聯盟成員的安全和清理一路上所遇到的魑魅魍魎。
只可惜他不長眼的招惹了丁寧,導致科里這個明面上的皇室代表也隨之殞命,魯爾表演(性性)質的憤怒和恐懼,就是演給皇室聯盟的暗中代表——那名看似普通的女傭兵看的,那些傭兵應該是得到了那名女傭兵的暗示,才裝作被丁寧震懾的模樣沒有按照魯爾的命令出手,否則,能成為傭兵的人又有幾個貪生怕死之徒?
這個魯爾倒是好心機,想要利用科里的死來煽動傭兵對丁寧出手,借他的手來鏟除這些傭兵,從而擺脫皇室聯盟的控制,搶先得到三寶,才能擁有和皇室聯盟談判的資本。
丁寧很快就想通了事(情qíng)的來龍去脈,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金剛王在其中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難道克拉維茲家族早就洞悉了金剛王的(身shēn)份,才讓蕾切爾施展美人計,想要借助神裔組織的勢力來擺脫皇室聯盟的控制?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這群進入中宮的人里面,必然還隱藏著神裔組織的人。
只可惜神裔組織成員具有極強的欺騙(性性),只要不施展異能,從外表上看起來就和普通人無異,他在沒有進行肢體接觸的(情qíng)況下,也根本無法把他們找出來。
太復雜了,丁寧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其中令人頭疼的錯綜復雜的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在這里他和天玄子聯手,足以抗衡任何一家勢力,倒是不用為安全擔憂。
真正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只有這座中宮中隱藏著的敵人,丁寧有預感,這座中宮里隱藏著極大的兇險,特別是狼妖無意中說泄露出的那句話,成吉思汗只是妖族的奴仆。
如果妖狼說的是真的,那這座陵墓就相當可怕了,要知道妖狼可是神武境中期的大妖,以它的實力竟然只能鎮守這座陵墓的外陵,那內陵里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強悍妖物可想而知了。
在這一瞬間,丁寧心中生出了退意,想要就此帶著天玄子遠離此處,他可不想為了不能確定真假的寶物而以(身shēn)涉險,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只是,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天玄子就突然向中宮大門沖去,嘴里焦急的說道:“大門開始變的虛幻了,很快就要關閉,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絕不能讓蒙蔽天機的寶物落到西方人的手里。”
“等…”
丁寧一把沒拉住,天玄子已經沖入了有些虛幻的大門,消失在了其中。
丁寧懊惱的撇了撇嘴,低聲輕罵道:“這老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主人,我們要進去嗎?”
皮木爾有些恭謹的說道。
丁寧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喊我什么?”
“主人啊,您是我的恩人,我以后就跟著您了,做牛做馬以報答您的大恩。”
皮木爾目光清澈的說道,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丁寧一陣頭大。
“可別亂喊,我只是拿了你的東西,承諾保證你在陵墓中的安全,可沒收仆人的意思!”
丁寧揮了揮手,滿臉嫌棄的說道。
“我皮木爾雖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明白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的道理,更何況那霍思德是我師父的大仇人,這份天大的恩(情qíng)我自問無以為報,只能這輩子鞍前馬后的為主人服務,來報答這份恩(情qíng),如果主人不答應,我也只能以死報答了!”
皮木爾伸手亮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的向自己的咽喉抹去。
“行了行了,別特么的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今天死的人已經不少了!”
丁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看著他脖子上已經被割出的一道血痕一臉無語的說道,皮木爾這下絕不是在演戲,他稍微慢一慢,這家伙現在已經死了。
“那主人是答應皮木爾追隨左右了?”
皮木爾絲毫不顧脖子上涌出的鮮血,驚喜的問道。
“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認我為主?我是幫你報了仇,但那也是你師父的仇,還不至于讓你這么卑躬屈膝的非要賴著我吧?”
丁寧很是頭疼的問道,他不懷疑皮木爾的誠意,但很不明白他的心態。
“因為…主人和師父一樣,是世上唯一把我當人看的人。”
皮木爾眼中閃過一抹悲傷之色:“不瞞主人說,我從小父母雙亡,又天生體弱,在草原上,所有人都崇拜強者,而我這樣的弱者,連獲得生存的資格都沒有,從小到大我受盡了冷眼和侮辱,就連我唯一喜歡過的姑娘也看不起我,所以十八歲那年,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喜歡的姑娘躺在別的男人胯下承歡,我一怒之下闖了進去,那男人不但沒有害怕,還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用最惡毒的語言侮辱我,就連那個女孩,也輕蔑的說我不是男人,說我要是有本事殺了他,她就愿意嫁給我。”
“所以你就沖冠一怒為紅顏,沖動下殺了那個男人?”
丁寧沒有太多的(情qíng)緒波動,他知道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最重視的就是人口,也沒有所謂的貞潔說法,只要人口能增加,女人就算一天換一個男人也不會有任何人去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