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逛街跟喝酒一樣,和誰在一起決定著心(情qíng)的好壞,只要有丁寧在,李恩熙就覺得心(情qíng)很美麗,哪怕是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她都覺得津津有味,這大概就是(愛ài)(情qíng)的魔力吧。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也沒有時光永駐的機器,盡管很不舍,但當夜幕來臨時,李恩熙也不得不戀戀不舍的回了下榻的酒店,把韓太珠和車恩吾一明一暗兩個保鏢丟在酒店偷偷溜出去還不接電話,再不回去他們恐怕真的要報警了。
只是,很多時候真是無巧不成書,李恩熙為了在丁寧面前留下最美麗的一面,始終沒有戴墨鏡和口罩,在和丁寧依依惜別后,剛要戴上墨鏡和口罩時,卻被待在酒店無聊而偷偷溜出來透氣的鄭民哲碰了個正著。
“恩熙,你的臉?”
鄭民哲眼珠子都瞪圓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恩熙那白皙無暇的臉蛋,眼底閃爍著濃濃的驚喜和癡迷。
“我…你怎么在這里。”
李恩熙暗自懊悔,沒想到一時大意竟然被鄭民哲發現她的臉恢復了,慌亂的戴上口罩和墨鏡,不耐煩的道。
“我媽和姐姐就住在這個酒店啊,對了,我出院你怎么沒去接我?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鄭民哲敏感的發現李恩熙對他態度上的變化,眼睛瞇了瞇,有些不悅的問道。
他不知道的是,之前崔敏英和鄭民秀根本不住在寧海國際酒店,臨時搬來這里也是鄭民秀的主意,借口是在這里的環境比她們住的酒店環境好一點,能夠讓鄭民哲好好休養,崔敏英還以為她被警告后收了(性性)子,是真心為鄭民哲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哪里知道李恩熙就住在這家酒店。
鄭民秀作為一個頗有心機的女人,現在無時無刻的不想找機會刺激鄭民哲,從李恩熙這兩天都沒有露面來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李恩熙對鄭民哲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改變,所以她才處心積慮的調查出李恩熙下榻的酒店,來為鄭民哲和她制造偶遇,盡可能的尋找刺激鄭民哲的機會。
雖然她并不知道李恩熙臉上的胎記已經被祛除,但她太了解男人了,鄭民哲骨子里就有著高麗男人的劣根(性性),是個標準的大男子主義者,李恩熙的(情qíng)變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給他帶來刺激導致病發,她也不愿意放過,這才有了李恩熙巧遇鄭民哲的這一幕。
“未婚妻?”
以往如果鄭民哲這樣說,李恩熙一定會開心的要死,可此刻,她已經認清了鄭民哲的真面目,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自嘲之色,譏誚的說道:“說出這個稱呼的時候你不會覺得慚愧嗎?鄭民哲先生。”
“我有什么好慚愧的?”
鄭民哲瞇起了眼睛,他再傻也看出李恩熙對他的態度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有些心虛的問道,心里暗自思索李恩熙到底知道了什么,為什么會對他態度大變?
如果說之前他巴不得早點和李恩熙解除婚約的話,可在謀奪無冰制冷技術失敗后,再加上此刻李恩熙完美無瑕的臉,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同意解除婚約的了,甚至恨不得現在就把李恩熙變成自己的女人。
“自己做的事(情qíng)自己知道,讓讓,我累了,要回房間休息!”
李恩熙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實在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個字,繞過鄭民哲就往酒店走去。
“你給我站住,我是你的未婚夫,有你這樣跟未婚夫說話的嗎?”
卻不料鄭民哲一個箭步擋在李恩熙的(身shēn)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惱羞成怒的呵斥道。
李恩熙皺了皺眉頭,強行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聲音也冷了下來,不耐煩的道:“鄭民哲,我會盡快跟你解除婚約的,請你讓開。”
“解除婚約?你要和我解除婚約?”
鄭民哲如同晴天霹靂,不可思議的長大嘴巴呢喃道,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qíng),堂堂現代汽車的少董竟然被女方單方面撕毀婚約,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對,我會解除婚約,我不可能嫁給你這樣品(性性)低劣的人。”
李恩熙既然挑明了,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干脆利索的說道。
“李恩熙,你是不是覺得你那張令人惡心的臉現在治好了就過河拆橋,想要悔婚,休想,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鄭民哲感覺心臟一陣陣的揪疼,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腳下一個踉蹌,怒不可遏的嘶吼道。
“那可由不得你,讓開!”
李恩熙毫不客氣的說道,繞過捂著心臟一臉怒容的鄭民哲大步向酒店走去。
“李恩熙,你這個((賤jiàn)jiàn)女人,到底對民哲說了什么?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正在此時,發覺鄭民哲“失蹤”的崔敏英剛好趕了過來,看到鄭民哲那痛苦的捂著心臟,頓時大驚失色,尖酸刻薄的怒罵著,上前扶住鄭民哲大喊道:“民哲,民哲,你怎么樣?”
“我…我好難受…呼吸…呼吸不上來…好冷…我…好冷…”
鄭民哲感覺呼吸困難,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艱難的說道。
“怎么會這樣?他到底怎么了?”
李恩熙雖然被崔敏英罵了感覺很生氣,但良好的家教讓她沒有和崔敏英撕破臉皮,本以為鄭民哲只是在裝腔作勢,可此刻卻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
鄭民哲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蒼白的嚇人,而且嘴唇發烏,呼吸困難,絕對不是假裝的。
雖然很討厭這個人,但他畢竟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夫,不管出于道義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坐視不理,上前幫忙扶住鄭民哲緊張的問道。
“((賤jiàn)jiàn)人,民哲的病還沒有好,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你這個掃把星,給我滾,不需要你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好人,民哲…民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崔敏英掛了急救電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沖著李恩熙咆哮道。
李恩熙自覺理虧,也不還口,眼神里充滿了無助,如果鄭民哲現在真因為自己而死,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了,會被人口誅筆伐,當做克夫的喪門星。
最要命的是,他們現在婚約還沒有解除,如果鄭民哲就此一命嗚呼,她將會成為守望門寡的寡婦,這讓她內心充滿了惶恐,背負著寡婦名義的她還配得上丁寧嗎?
對,丁寧,丁寧的醫術那么高明,一定可以救鄭民哲的。
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恩熙毫不猶豫的撥通了丁寧的電話,帶著哭腔道:“歐巴,你在哪里?快點來救命啊!”
“恩熙,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在原地不要動,我現在立刻趕過去!”
丁寧剛剛離開酒店不久就接到李恩熙的電話,聽到她的求救,還以為她遇到了什么危險,在原地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緊急剎車調頭,也顧不得后面差點追尾的司機怒罵,一溜煙的向酒店駛去。
“民哲,民哲啊,你一定要撐住啊,醫生很快就來了,一定會沒事的…”
崔敏英平時再強硬,畢竟也是個女人,此刻見兒子危在旦夕,早就亂了方寸,還以為李恩熙是喊韓太珠過來呢,摟著已經失去意識的鄭民哲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李恩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雖然很討厭鄭民哲,但畢竟也是一條生命,而且鄭民哲還是因為她而犯病,這讓她內心充滿了自責!
“民哲,民哲,你醒醒,醒醒啊,啊…”
崔敏英驚慌失措的大喊著,眼見鄭民哲雙眼翻白,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濃濃的絕望和悲傷讓她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伸手抓住李恩熙的頭發撕扯著,對她拳打腳踢嘴里還不干不凈的怒罵道:“李恩熙,你這個臭婊子,((賤jiàn)jiàn)女人,都是你把民哲害成這樣的,你還我民哲的命來…”
李恩熙緊咬著嘴唇,失魂落魄的任由她毆打著,(身shēn)體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內心的歉疚與自責,作為女人,她很理解崔敏英喪子的悲慟心(情qíng),如果毆打能夠讓她發泄心中的郁氣和怒火,她愿意當這個撒氣桶。
“住手,如果你還想你兒子活著,就立刻跟恩熙道歉!”
一個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般聲音突兀的響起,讓崔敏英恢復了一絲理智,看著如同神兵天降般的丁寧滿臉心疼的把鼻青臉腫的李恩熙摟在懷里,也顧不得多想其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丁神醫,求求你快點救救民哲吧,要多少錢我都愿意給。”
已經從李恩熙的小聲差啜泣中知道事(情qíng)起因的丁寧暗自嘆了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他本想悄無聲息的弄死鄭民哲,可沒有想到,事(情qíng)卻牽扯到了李恩熙,無論是讓李恩熙承受害死未婚夫的毒婦名聲,還是讓她守望門寡,這都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輕輕拍了拍在他懷里委屈哭泣的李恩熙的肩膀,柔聲道:“放心吧,有我在!”
“嗯!”
李恩熙梨花帶雨的看著丁寧,那雙充滿無助和自責的迷蒙眼睛讓丁寧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
“啪啪啪!”
丁寧甩手給了崔敏英三記響亮的耳光,聲音冰冷的道:“這次我一分錢都不要,這三記耳光就是診金,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只要你能救民哲,就算再打我一千記一萬記耳光我都愿意!”
若是往常,別說打耳光了,就是誰說句難聽話,崔敏英也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可此刻,她卻沒有任何怨言,捂著紅腫的臉卻沒有絲毫的脾氣,因為丁寧已經是她最大的希望了。
那眼神中所包含的祈求和期待,讓丁寧也為之微微動容,這就是偉大的母(愛ài)啊,即便他再不喜歡崔敏英,但此刻,偉大母(性性)依然還是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罷了,就當是鄭民哲命不該絕,也為了恩熙,這次就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