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嚴回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突然抬頭向附近的一棵大樹看去。
那棵樹上剛才似乎有一抹淡淡的靈力波動,可看了半天,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搖了搖頭,難道是喝了兩杯酒產生錯覺了。
夜獨行身融黑暗,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譏誚之意,這嚴回境界雖然比她高,但論起對靈力波動的敏感來,和她根本不再一個水平線上,差的太遠了。
她可是夜之女皇,是極為難得的天生黑暗屬性體質,配合師門的功法,隱匿在黑暗當中無人可以察覺,嚴回要是能發覺她的存在那才叫見鬼呢。
無形無色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鳥兒一般飛向丁寧所在的甲天下,她要給他報警,提醒他一下。
這無關感情,只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總不能被人陰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可當她降落在甲天下的亭頂上時,丁寧突然變的激動起來,在眾人訝異的目光當中豁然站起。
“姐夫,怎么了?”
蚊子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我…我去下衛生間,你們先聊著。”
丁寧有些神思不屬的快步向外走去。
夜獨行正在郁悶之時,丁寧帶著驚喜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妖精,你怎么來了?跟我來。”
夜獨行如遭雷擊,渾身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丁寧,腦海中一片空白,只盤旋著一個念頭,他能看見我?他怎么可能會看見我?
丁寧迫不及待的走到一個荒僻之處,回頭看著不自覺的跟著他過來的夜獨行,眸中閃動著濃濃的驚喜之色。
“我…我沒事出來轉轉。”
夜獨行懵了,本來還以為是巧合,沒想到丁寧始終盯著她所在的那一片黑暗當中,而且目光隨著她變換方位而變換,讓她確定他真的能看到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傳音道。
其實丁寧只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和大概的方位,卻并不能看到她的模樣。
“你還好嗎?方便露面嗎?我想見見你。”
面對這個他人生中第一個女人,丁寧的心情極為復雜,既有自責、又有愧疚,還有一種淡淡的思念。
夜獨行緊抿著嘴唇,感到頭疼不已,她現在可是寧夜的那身裝扮,要是露面還不得被他取笑男扮女裝跟他見面啊。
出于女人的矜持,她并不想讓丁寧知道寧夜這個身份,可內心卻有著一種莫名的期盼,想要在臨走前再見他一面,看看他再見到自己時會是什么態度。
“現在不方便。”
夜獨行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暫時不見。
“你還好嗎?我說過你可以去寧海找我的,你怎么來燕京了?是為了找我嗎?”
丁寧看著那一團濃密的黑暗,有些動情的說道,他雖然花心,但卻從來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哪怕對方是個妖精,他也要負起他該承擔的責任。
“我…我挺好的,只是來燕京辦事,湊巧遇到你而已。”
夜獨行很想現在就離開,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舍不得走,下意識的想要跟他多待一會兒。
“我很想你,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
丁寧有些激動的懇求道,這并不是糊弄她,他確實會經常夢到她,妖精在他心里占有著很重要的地位,或許,這和玄姬和她長的一模一樣也不無關系。
看著丁寧神情激動的樣子,夜獨行心里莫名的一軟,盡管她不愿意承認,但這個奪走他第一次的小男人確實牽動著她的心。
盡管那很可能只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第一個男人的特殊感情,但她不得不承認,在發現懷上了他的孩子后,這種感情變的愈發炙熱和濃郁。
只是,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臉上露出堅定之色,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現在和他相認,只會害死他。
所以,下一刻,夜獨行的語氣變的冷漠起來:“我說過,那只是一次意外,各取所需罷了,那個趙子峰聯合燕洵在害你…你自己小心一點,我…我該走了,再見。”
“妖精,別走!”
丁寧急切的傳音道,盡管夜獨行的冷漠讓他很難受,但他依然能從她專誠來提醒中看出她對自己的深情。
已經轉身準備消失的夜獨行身形微微一頓,淡然的道:“還有什么事嗎?”
“跟我回寧海吧,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丁寧毫不遲疑的說道,他不想再辜負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人還是妖。
僅僅只是負責嗎?也是,只是一次陰差陽錯的一夜情,能指望他對自己有多少感情呢?
夜獨行有些自嘲的想著,眸子不自覺的黯然下去,狠下心決絕的道:“我早就說過,那只是一次意外,忘了吧!”
“你能忘我不能忘,你是我第一個女人,那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離開我。”
丁寧突然有些任性不講理的說道。
“哼,想得美,想讓我做你的女人,你現在還差的遠,等你什么時候能進入真武境再說吧。”
夜獨行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譏誚,但無人看得見的俏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
“真武境嗎?好,給我點時間,我會達到的。”
丁寧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三年,我最多給你三年時間,只要你三年內能夠成為真武境強者,就有資格和我在一起,到時你如果還堅持要和我在一起,那就來圣女族找我吧。”
夜獨行已經悄然離去,只有她的聲音還丁寧的腦海中回蕩。
“圣女族?”
丁寧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是妖精?她竟然是四圣門之一圣女族的人?
突然,夏侯曾經提起過的一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記憶里――夜獨行,圣女族唯一的世間行走弟子,二十五歲突破天靈師的天之驕女。
難怪她要自己三年內突破神武境,這樣的天之驕女,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恐怕真的很難獲得圣女族的認可吧。
想起在熱帶雨林中她的突破,丁寧這才恍然大悟,世人只知道她這個古武界的第一天才二十五歲時突破天靈師,哪里會知道她的突破可是有著他的大部分功勞呢。
“真武境嗎?三年,足夠了,夜獨行,你等著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丁寧悄悄攥緊了拳頭,暗自下定了決心。
他哪里知道,三年后他才二十五歲而已,而二十五歲成為天靈師的夜獨行就已經被稱為古武界第一天才。
二十五歲的真武境強者又該是何等的驚世駭俗,那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獨一份。
就連夜獨行也不認為他真的能夠做到,她這樣說也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罷了,畢竟,圣女族的圣女從來沒有過嫁給世俗之人的先例。
唯有丁寧表現出遠超平常人的優秀潛力,才有可能得到師門的重視,獲得師門長輩的認可。
“啊,好癢,好癢!”
一聲尖利的女人叫聲打破了這夜色中竊竊私語的沉默氛圍,燈火通明的盛澤園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無聊了很久又不舍得的離開的記者們頓時蜂擁而上,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給當事人岳婷婷拍著照。
丁寧被這叫聲從沉思中驚醒,悵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虎子敬佩的沖他擠了擠眼,盡管不明白丁寧是怎么知道對方的陰謀,還在他腦海中說話的,但不耽誤他對這個神奇的姐夫充滿了崇拜之情。
“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著像岳婷婷那個賤人的聲音啊,我去看看。”
看熱鬧是國人的一大特色,溫柔柔坐不住的站起來跑去圍觀。
“我也去看看,嘿嘿,要真是岳婷婷就好了,最討厭那個賤貨了,整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蚊子也沉不住氣了,幸災樂禍的也跟去看熱鬧。
“岳婷婷?”
丁寧怔了怔,想起之前還對那個女人生出一抹憐憫之心,不由暗自搖頭苦笑,幸好當時沒上她的當,否則今晚上一個不好就能陰溝里翻船。
誰能想到一個看起來清純的如同女大學生般的女人,竟然會是個人盡可夫的心機婊。
“是她。”
虎子肯定的點了點頭,在衛彪彪等人疑惑的目光中得意的說道:“是她咎由自取,竟然在衛生間門口攔著我想要害我,要不是姐夫提前通知了我,我非得中招不可。”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沒聽懂啊。”
李哲一臉懵逼的問道。
虎子得意洋洋的道:“還不是姐夫有先見之明,預料到趙子峰那混蛋會害我們,在我去衛生間前提醒我,別被人下藥了,我本來還半信半疑,在出了衛生間后發現岳婷婷那騷貨一反常態的跟我套近乎,我就表面上和她虛以委蛇,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戴著手套想要用一種藥粉撒在我身上時,我故意裝作喝多了站不穩,把那一瓶藥粉都灑在了她的身上。”
“藥粉?我草,趙子峰這么狠毒?”
李哲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哼,那個王八犢子,一向都這么陰損,沒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衛彪彪臉色鐵青的說道,心里暗自后怕,幸虧他沒去上廁所,否則中招的可能就是他了。
不過想到丁寧竟然事先提醒了虎子,這讓他愈發有種看不透的感覺,緊盯著丁寧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簡單,趙子峰想利用記者逼我跟燕昊比斗醫術失敗后,肯定會另想辦法,讓這場比斗延續下去,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下藥讓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中招我都肯定會出手,如果萬一我治不好你們,到那時,燕昊出手,我們之間誰高誰低就不言而喻了。”
丁寧胸有成竹的淡然解釋道,心里卻暗自慚愧,他哪里有那個智商,能夠洞悉陰謀也無非是依仗魔蚊的監視罷了。
“我去,姐夫,你這腦子是咋長的啊,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你這是當世諸葛亮啊。”
李哲夸張的贊嘆道。
“是啊,姐夫,你這腦子也太厲害了,難怪能收了諾姐,不愧是姐夫。”
“姐夫,請隆重的收下我的膝蓋,我不扶墻,我只服你。”
“姐夫,我對你的崇拜之情簡直是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