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啊…你不冷嗎?”
花局在腦子里想過了很多話,現在就冒出這么一句。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你們國安,大半夜的把我從被窩里拽出來么。”
羅生也不能說,這是他讓花芝心脫得吧。
“怎么回事?”
花局立刻呵斥自己的女兒,“搞什么,我們請羅隊長來是合作的,你怎么把人家當犯人抓來了?”
“哎呀,不是審訊么?”
花芝心一臉驚訝的樣子,然后這驚訝變成了羞愧。
“是我不好,我誤會了領導的意思!領導,你罰我吧!”
這羞愧難當的模樣,外人一看就上當了啊!但羅生太了解花芝心了,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不然她怎么當上的臥底啊!
“真是胡鬧!”
花局狠狠訓斥,“你怎么工作的?趕緊向羅隊長道歉!然,然后幫人家把褲子穿上!”
“是!”
花芝心很真誠地看著羅生,對他鞠了個躬,“羅隊長,抱歉,是我工作失誤了,請您原諒!”
羅生是真的蒙蔽了,合著國安局就不是來抓他的,花芝心白白折騰自己一回?
為什么?她好端端的干嘛要整自己想不通啊,這女人腦袋里到底裝的什么?
“還不趕緊把人家手銬打開!”
“是,領導!”
花芝心這才掏出鑰匙,替羅生打開了手銬,然后把羅生的褲子舉起來,“我幫您穿上吧?”
“我自己來吧…”
羅生很苦澀,但真的有苦說不出。不然還能怎么辦,拎著花芝心揍一頓不成?
這丫頭,回頭在跟她算賬。
羅生自己拿過褲子,(套tào)在腿上。
“咳咳,小羅啊,委屈你了。”
花局今天倒是非常客氣,一個勁地跟羅生道歉,然后引著羅生,走進國安的大樓,一直進到會客室里。
會客室里,只有花局一個人,連花芝心都沒跟進來。
看來,這是一場密談?
“小羅啊,再次跟你道個歉,花花那孩子,有的時候太喜歡胡鬧了。”
花局語氣更柔和了。
“哎,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惹她了。”
羅生很費解,“我還以為今晚是來抓我的。”
“花花的(性性)格,比較叛逆,這點像她母親。”
花局點上一顆香煙,順手遞給羅生一根。
“別人不了解她,我這個當父親的,還算懂一些她的心思。她這是在怪你呀。”
“怪我?我沒惹她啊。”
羅生也把煙點著了,跟國安的局長對著吞云吐霧,這滋味好像還(挺tǐng)不錯。
“可是,你瞞著她,干了這么大的事。”
花局提醒羅生,“黑山監獄鬧出的動靜,可是不小啊。”
“我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你的手上,可就有了人命了。”
“我與他們,算是江湖恩怨。”
羅生卻不以為然,“他們死,也只是技不如人罷了。格斗界的規矩,花局您也懂吧?”
“殺了人,就是殺了人。”
“嗯,是啊,但你們國安做事也不地道啊。”
羅生卻反唇相譏,“我妹妹遭到侵犯,沒人管。她反抗了,你們就把她抓走,帶去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這筆賬,你們好像忘了算。”
“準確的來說,我們帶走的,是best的人造武器。”
“花局,我這個人,也是有底線的。”
“年輕人,火氣太大。”
花局卻呵呵一笑,“你也干掉了不少的改造人吧,他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算敵人。”
羅生毫不客氣地反駁,“而且是危害社會治安的敵人。我除掉他們,你們應該發錦旗給我才對。而我妹妹,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她哪里冒犯了你們嗎?”
“需要我給你講解一下,什么是公民嗎?”
“零可是有公民(身shēn)份的。”
“那是麒麟衛偽造的。”
“不,是合法辦理的。我們所有人剛出生也沒有(身shēn)份,不也是辦理的嗎?零(身shēn)份手續很全,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帶走零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就是不尊重人權,侵害公民的合法權益!”
“無論你如何詭辯,零,和人,還是有區別的。”
“區別在哪里?她一樣會思考,會有(情qíng)緒,會為了成績不好而發愁,會擔心在學校交不到朋友而難過!所謂的區別,就是她體內那個永動機,這讓她一個小姑娘,成為了人人覬覦的金山銀山!為了永動機,大家就可以忽視她的想法,她的生命,把她當成一個物品來看待。”
“你(情qíng)緒太大了…”
“我(情qíng)緒大么,是你們太貪婪了。”
羅生掐滅了煙頭,抱著胳膊,看著花局,“從零醒來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個人,而且是我的家人。”
“你發現了她,但她并不屬于你。”
“是嗎?”
羅生笑了,“如果沒有我,零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會一直安安穩穩地沉睡,也不會遭到現在這樣的待遇。她的確不屬于我,但是我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我對她,有責任。”
“行,我了解了你的想法了。”
花局也掐滅了煙頭,他已經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零(身shēn)上的永動機,對夏帝國很關鍵。但我們,也不是不能放棄。”
“嗯,說條件吧。”
羅生點點頭,“今晚叫我來,不就是談這個么。”
“上頭開了一下午的會,一直在聊這件事。永動機的價值,不需要我跟你多說。想要讓國家放棄,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說吧,我聽著呢。”
“上頭給了你三個任務,全都是有死無生的任務。”
花局說道,“任務不能以書面文件方式出現,所以,我只能口述給你。這三個任務,國家也不會出面幫你,你需要靠自己獨立完成。”
花局看了羅生一眼,羅生點了點頭。
“嗯,你要先完成第一個任務,完成之后,回來找我,我給你第二個。”
“行,通通都行,快說吧!”
羅生一揮手,頗有些不耐煩的意思。
“第一個任務,暗殺艾文·森特。”
“聯邦國總統?”
羅生多少有些吃驚,“上來就是大活啊。”
“嗯,據我們的(情qíng)報,他是徹徹底底的反夏派。目前,他正準備通過一個貿易方案,(禁jìn)止聯邦國對我國出售所有的科技產品。一旦這個貿易方案通過,不管是我們夏帝國,還是聯邦國,都會受到強烈的沖擊。經濟戰是肯定的,怕是最后兩個國家不斷摩擦升級,最后演化成一場真刀真槍的世界大戰。”
“聯邦國會讓他這么搞嗎?”
“他在賭。”
花局重新點上一顆香煙,“按照現在的環境,夏帝國再發展十幾年,綜合國力就會超過聯邦國。所以,他在賭,在他的任期內,努力搞垮我們。如果輸了,大家都會死的很慘。但如果贏了,恐怕他會成為任期最長的聯邦總統。”
“這個節骨眼,我們殺了他,矛頭不會指向夏帝國嗎?”
羅生還是有些費解。
“你啊,還是太年輕。”
花局卻笑了,“你以為,聯邦國就是鐵打一塊嗎?好多人恨他恨的要死,只是沒有動手的能力。歷史上太多總統刺殺事件了,所以現在總統的保護方案做的很好。你的任務,就是在一個周之內,刺殺他,而且不留痕跡。一旦你被人發現,那么我們之間的協議自動作廢,你也會成為一名真正的罪犯!”
“政治真是黑暗啊。”
“對方既然跟我們打流氓牌,我們就比他更流氓!”
花局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電子表,“從現在開始,你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哎,這周本來是我的假期啊,混蛋。”
羅生嘆了口氣,這種黑暗的任務,似乎也正適合他來做。
他也不擔心,做完這些,政府會跟他翻臉。藝高人膽大,這就是羅生的依仗。
“三個任務都完成之后,我們會給零一個真正合法的(身shēn)份。”
花局也給了羅生一個肯定的答復,“到時候,零受到我們夏帝國的保護,不會再有人找她的麻煩。”
“好,時間不多了,我就不跟你墨跡了。”
羅生跟花局告辭,轉(身shēn)離開國安局。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都被打亂了。但為了能讓零回到現實世界,這些算個(屁pì)。
在國安局門口,他遇到了花芝心。
“談完了?”
花芝心站在門前,漂亮的臉蛋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
“嗯,談完了。”
羅生走到花芝心面前,花芝心下意識地有些防備,但羅生卻只是說了句話。
“對不起,花花,有些事(情qíng),沒告訴你,是我不好。”
“也,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
羅生這么直接,反而讓花芝心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接下來…要回酒店嗎?我開車送你?”
“不回酒店了,你送我去碼頭吧。”
“碼頭?”
最近的碼頭,是上津港,距離這里大概三個小時的車程。
“嗯,有些事(情qíng)要做。”
“明白了。”
花芝心是個聰明人,沒多問。她掏出車鑰匙,和羅生坐進之前那輛霸道車里。
“這次要去多久?”
“不知道呢,不過,有段時間不能見面了。”
“哼,反正平時也見不到。”
花芝心扭頭看了羅生一眼,羅生下意識地拽住自己的褲子。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