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開始啊,你就要認輸了嗎?”
楊月苼看著柳夢甜,問道。
“你別擔心,在這里,你不是心跳最快的那一個。”
“誒?”
柳夢甜有些驚訝,自己還不是心跳最快的?
大家目光看向徐艷霞,徐艷霞扭過頭去。
“我,我只是覺得悶,多喘了幾口氣而已!”
“好了,該輪到我了。”
學姐腦子里思考了一會,已經想到了一個鬼故事。
“我要講的這個,倒不像是楊總那樣,圈內傳的沸沸揚揚。我這個故事,是我小時候聽來的,現在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學姐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家一眼,“一會誰被嚇尿了,可千萬別怨恨我呀。”
“我已經開始恨你了,嗚嗚…”
柳夢甜開始后悔參加這個游戲了,但既然參與了,就得玩到底。
“你們也不用這么害怕,我還沒開始講呢。”
學姐說著,拿起一支女士香煙,緩緩點燃,抽了一口。從羅生剛認識她的時候,學姐就已經會抽煙了。雖然羅生總認為,女生抽煙不太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學姐抽煙的樣子,非常的優雅。總有那么一些妹子,深得老天爺的厚(愛ài)。
“我小時候經常做噩夢,睡不著覺。就是因為我姥姥給我講的這個故事,讓我無法安心入眠。一直到家里舅舅替我燒了替(身shēn),才算好一點。”
燒替(身shēn),這是北方的一種老傳統。說是家里的小孩子,喜歡做噩夢,就讓舅舅去給燒替(身shēn)。燒了之后,便會好起來。這所謂的替(身shēn),就是用紙扎一個小人,里面寫上生辰八字,代替孩子的(身shēn)份。
大家都看著學姐,學姐繼續說道。
“現在想想,都是一段不怎么好的回憶。今天跟大家在一起,我也有了點勇氣,把這個故事分享給你們。”
學姐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姥姥跟我說,在農村,若是誰家出殯,其他人一定要在門前撒上灰,是怕七天之后,人家回魂,會走錯了房間。這個傳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就這么在我們當時那個村,保持了幾百年。家家戶戶都尊重這個習俗,從沒變過。直到有一天,有一家人出殯,每一家都在門前撒上爐灰。但有一個人家的孩子不懂事,把家門口的灰給弄沒了。當天,孩子被家里教訓了一頓,他們把灰給補上了,也就沒當回事。”
學姐似乎有些惋惜,“結果,第七天早上,那一家人,全都上吊自殺了。”
“真的這么邪嗎?”
柳夢甜追問。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都是聽我姥姥講的。姥姥說,她那時候也小,當時村里人出錢,把這一家人給發送了。但出殯那天,姥姥也不小心把門前灰給弄掉了。家里人發現之后,面如死灰。已經有了前例,他們不敢怠慢,趕忙請了有名的道士,過來做法,想要消除災禍。”
“那…消掉了嗎?”
徐艷霞聲音似乎都有點抖了。
“道士提出了一個有些離譜的方法,如果想讓對方不來索命,必須把我姥姥送到對方的墳地里,住上一晚。只要能活下來,便回保大家平安。”
“這什么混蛋方法啊!”
徐艷霞氣道,“要我,我一定打死那個狗道士!”
“但當時大家都嚇壞了,那時候農村也很落后,大家沒辦法,只好給我姥姥帶好了干糧,讓她獨自一人,到墳地里睡一宿。我姥姥當時才十歲大,她說她當時嚇壞了。但她也不敢跑,以為自己死定了,就一個人在墳地哭,哭到天黑。結果,她哭聲引來了看墳的老大爺,他聽說這件事之后,很生氣,告訴我姥姥,他姓趙,在這里看墳幾十年了,沒見哪個半夜爬出來索命的。他收留我姥姥,在他的小屋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把姥姥送了回去。”
“真是個好人。”
徐月華忍不住感慨。
“總之,姥姥沒敢跟家里人提起這件事,大家發現姥姥活著,也就興高采烈地把她接回去了。七天之后,果然全家無事。姥姥終于鼓起勇氣,把這件事(情qíng)跟家里人說了。一家人也很慚愧,于是想去感謝那個看墳的老頭。結果大家到了那,卻根本找不到什么小木屋,跟村里人打聽,也沒聽說有什么看墳的人。然后他們按照姥姥的記憶,只找到了一個大墳,墓碑上寫著一個姓趙的人。”
“啊?”
眾人聽到這里,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真,真的嗎?”
“我也是聽姥姥講的,我就記得,她講這段故事的時候,臉上的那種恐懼感,是(挺tǐng)真實的。而且每次村里有人出殯,她都會第一時間去撒爐灰。”
說完,她吹滅了蠟燭,“好了,這就是我要講的故事了。”
蠟燭又滅了一根,屋子里的氣氛似乎又凝重了一些。
不管怎么樣,這兩個人講的故事,都(挺tǐng)嚇人的。
“甜甜,到你了。”
學姐把目光投降柳夢甜。
“我,我哪里知道什么鬼故事啊…”
柳夢甜干笑兩聲,“從前,有個鬼,他聽別人講了個鬼故事,然后嚇死了。”
說完,噗地一聲,吹滅了蠟燭。
“喂…你是故意的吧…”
學姐有點頭疼,這丫頭,肯定是為了毀掉氣氛,才故意說了這么個…冷冷的故事。
“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平時不敢聽鬼故事的。”
柳夢甜連忙說道。
“那行,到我來。”
徐月華接過了話頭,“或者,姐姐你先來?”
“你先來吧。”
徐艷霞連連搖頭。
“行,那我講一個吧。”
徐月華看了一眼大家,“這個事,其實是我跟我姐姐一起經歷過的。”
“誒…你,你要講出來?”
徐艷霞臉色更難看了。
“嗯。”
徐月華點點頭,“我姐姐以前可沒這么膽小,也是經過那件事,至今都無法忘懷。”
徐艷霞出奇地沒有反駁。
“這個故事,就當作我們姐妹一起的故事吧,到時候,我會吹滅兩根蠟燭。”
“可以。”
楊月苼都好奇起來,這兩姐妹經歷過什么?
“我們都是徐家的人,不知道你們是否了解徐家,作為一個大家族,對弟子管理的其實也非常嚴格。”
徐月華開始講了起來,“其實你們總說,大家族的子弟飛揚跋扈什么的,的確是有,但還是很少的。大部分的大家族弟子,還都是很有素質的。你像我和姐姐,我們兩個十四歲就被迫從家里離開,先獨自進入到社會生活。當時我倆還在念初中,住校都不行,必須單獨在外面租房子住,而且房租錢也要我們兩個人自己想辦法賺錢來支付。當時我跟姐姐都是未成年,想打工,人家也不收。好在,我們學校有一個藝術隊,經常出去表演節目。我們姐妹形象好,就被(允yǔn)許加入藝術隊,每周給一些敬老院啊,社區啊表演唱歌跳舞什么的,賺一點生活費。”
“所以,你倆的基礎,也是那時候打下來的?”
楊月苼似乎有些理解了。
“嗯,然后我們的房租錢,也是從生活費里省出了一大部分。不過肯定租不起太好的房子,就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個棚戶樓那邊,租了一件小屋子。我們租房子那天,見過房東,是個四十歲的中年大叔。當時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很斤斤計較,連幾十塊都不愿意便宜。但我們姐妹實在沒錢,他最后給了我們一個選擇…”
“不會是潛規則吧?”
羅生警惕地問道。
“去你的,你才潛規則呢!”
徐艷霞白了羅生一眼。
“沒有啦…他給我們介紹了旁邊的一個房子,一個月房租竟然只有一百塊…”
“這么便宜?”
即便是幾年前,這個房租也是便宜的離譜啊。
“嗯,是的,不過他有個要求,就是每天晚上十點之后,必須鎖門。不管誰來敲門,都不能開。一直到早上五點之后,才(允yǔn)許開門。”
“這是什么要求?”
柳夢甜有些費解。
“我們也不明白,但房租的確便宜,就答應了下來。總之,房東解釋說,是這一代晚上太亂,外面不安全,所以才這么叮囑我們。總之,我們姐妹從小習武,也不怕什么壞人,就搬進去了。但住的第一天晚上,就出問題了。”
“怎么了?”
眾人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當天晚上十點鐘,我剛鎖好門不久,就有人過來敲門。姐姐當時躺著,讓我去開門。我喊了半天,沒人回答我,只有敲門聲。于是,我打開貓眼,看了一眼…結果…”
徐月華停頓一下,眾人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結果,我看到一只血淋淋的紅眼睛,在貓眼里瞧著我。我當時也嚇著了,上(床床)抱著姐姐,跟她一說,她不信,也去瞧了…”
“然后…我們姐妹倆抱著坐了一宿…”
徐艷霞尷尬地笑了笑。
“總之,敲門聲持續到十二點…但我們卻是一宿沒睡。雖說學了一(身shēn)武藝,但真的…不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