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韓碑的郁悶,與此同時。
兩大勢力的決斗,引發了整座天花國都武修,特別是其他勢力的關注。
辰時剛過,林西就看到,能夠容納三百萬人觀看的角斗場,不時就沸騰喧囂起來。
那些平時見不到各大勢力,卻是很想成為其中一員的散修,他們一個個皆如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吵吵嚷嚷,傳達出各種信息。
王室,武殿、軍方,城衛軍,禁衛軍,符陣師工會、丹師工會、器師工會,傭兵工會等,都有大佬前來觀看,譬如八大商行之中的七大商行,平時就有在商業利益上的競爭和沖突,此時更是要前來親眼見證一下史家的底蘊。
這些大勢力都知道。史家這次強行逼迫天花香酒樓的二掌柜韓長庚決斗,一個是自己家的武皇境強者,被韓長庚的所謂表弟,直接干掉了四個,需要發泄憤怒,爭回臉面。
其次,也是向各大勢力展示自己家族的強勢和底蘊,斬殺韓長庚,宣示史家的不可侵犯。
三是,這一次決斗,他們針對的乃是韓長庚一人,但是誰也不會認為,這僅僅是一場個人恩怨,這其實乃是兩大勢力的激烈碰撞。
一旦史家強勢獲勝,實際上在威懾了其他勢力之時,也給自己的商行,做了一次免費的廣告。
三個因素綜合起來,史家必須取勝。也必然取勝。
因為諸勢力都知道,韓長庚僅僅是一個四層武皇境強者,大佬們卻都清楚,天花國都諸勢力之中,五層武皇境強者并不多,但是天花香酒樓大掌柜韓碑應該有著五層武皇境的實力。
而這次韓碑不出手,史家有武皇境五層強者,所以在場觀眾,看好史家的人,遠遠多于看好韓長庚的人。
兩個強大的理由不容忽視。
一個是史家要和韓長庚戰三場。這乃是車輪戰。
一個是史家最強武皇的實力,高過韓長庚一個小境界,但是五層武皇和四層武皇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角斗場也適時地開了一大賭盤。
史家三大武皇境強者的勝率是一賠一點一。
而韓長庚的勝率,竟然是一賠五。
可見就算是角斗場,也不看好韓長庚。
賭盤一開,三百萬武修皆都瘋狂押注,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押史家取勝的。
雖然史家最后勝了,也不過獲得十分之一的收益,但是依舊擋不住所有武修,乃至各大小勢力的熱情。
押注一百塊上品元石,最后可能獲得一塊上品元石的收益,這不算什么。
關鍵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要思維正常,腦子沒有進水的人,都會選擇押注史家。
有的,甚至將自己辛辛苦苦,冒險積累的全部財富,全都押到了史家獲勝這邊。
一些實力不如十大勢力,但是也有些底蘊的家族商行或者其他勢力,甚至調動了自己所能調動的全部現銀,上品元石,要瘋狂的賭一把。
至于十大勢力八大商行,除了史家本家,拿出驚人的十億塊上品元石押自己贏以外。其他勢力都沒有參與。
不是他們不想賭一把,而是覺得參與這個賭局,有份,同時他們都不太希望史家獲勝,各種小心思左右下,沒有大勢力參與。
不過這些大勢力的公子少爺小姐們,用自己的tsxsw私房錢去賭,他們則是一笑而過,并不關注,個人行為,不代表家族勢力。
即便如此,三百萬人的角斗場之中,押注史家獲勝的池水,以上品元石計算,也達到了驚人的萬億高度。
反觀押注韓長庚獲勝的人,則是寥寥無幾,不是沒有,只是相對于押注史家的池水來說,少的可憐。
僅僅只有不到五百萬上品元石,是押注韓長庚獲勝的。
林西倒是很想賭一把,但是他現在身上幾乎可以說,沒有元石,而角斗場的賭盤,只收取上品元石作為賭資。
他總不能拿出來一大摞的七級力符抵充押注吧。
缺錢吶…
林西心中沮喪地嘀咕一番。
就在此時,一陣香風襲來,環佩聲響,一道如仙子一般的身影,出現在林西身邊。
周邊無數散修轟然,吸溜哈喇子的聲音不斷。
“是詩家的大小姐啊,天哪,我的夢中情人,天花國都十大美第一,今天終于見到真仙了啊…”
“詩含煙,詩大小姐,她尊貴的身份,怎會在廣場上看決斗,不應該是在包廂里嗎?角斗場之中,每一個大勢力,都有專屬的包廂啊…”
“低聲點吧,你沒看到,詩大小姐身后不遠處跟著一大公子嗎?那可是景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景勝啊!沒聽說過嗎?年僅三十歲,就修到了半步武皇境,你三十歲在干啥?是不是還在為晉級不到武王境而苦惱?”
“三十歲的半步武皇境,天才之中的天才啊。我等散修,買一張票看決斗,都要肉疼幾年。人家那是啥出身?恐怕整rì就泡在資源堆里睡覺,一覺醒來,境界就提升了。這沒法比,一比得去尋死。”
“景史紫季,詩慈哥福。八大商行的公子少爺,加上有天賦的小姐,哪個不是埋在資源堆里睡覺的主?也無需妒忌,誰讓咱爹媽不爭氣來著,是吧?”
香風襲來,林西身邊的座位旁邊,坐下來一位風鬟霧鬢,前凸后翹,眉如遠山,眼如秋波的大美女。
此女一坐下,還沒有說話,就發現了林西的不同。
與吸溜溜哈喇子聲不斷的其他武修不同,林西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沒再關注,而是掰著手指頭不斷咬自己的舌頭。
詩含煙平rì習慣了狼群的關注,反倒是林西,雖有一剎那的驚艷,但是立即平復,視她為村婦路人一般的表現,讓她很是驚訝。
“這位公子,您一個人嗎?”
鶯聲燕語,有如天籟,聞之骨頭皆酥。
周邊諸人,也都是有一些實力的強勢散修,此時嫉妒林西被詩含煙關注,皆都不爽。
“裝什么裝?不就一散修嗎?知道高攀不上詩大小姐,所以故意冷淡,以引起第一美的關注。小手段,我小時候玩剩下的都是…”
“不過這小子也有一套,一身粗布青衣,大眾化穿著,臉也不是特別白,不裝下深沉,怎么引起詩大小姐注意?”
林西恍若無聞,只是對著詩大小姐點點頭。皺著眉毛似乎心情不爽。“錢全買了門票了,想賭一把都只能干看著,哪有錢招呼一幫人過來看?”
泥煤的!
你沒錢就沒錢吧,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我們也不都沒啥錢嗎?
嗯…錢全部丟進賭盤水池里了。
詩大小姐展顏笑出一個春暖花開,周邊散修,幾乎軟倒在座位上。
“這…這是要了我的小命啊,不行了,回去之后我要臥床,要衣帶漸寬,要終不悔,我這一生,眼里再無其他女人了嗚嗚嗚…”
詩大小姐大眼睛上睫毛眨動。
“公子,您看好誰家?想賭哪一邊贏?”
林西朝著椅背上一靠,差點出溜下去,沮喪之情溢于言表。
“美女,稱呼我道友。而且…我算哪門子公子?公子有我這么窮的嗎?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都要懷疑你是故意埋汰我呢…”
詩大小姐峨眉輕蹙一下,但是并不以為忤。
但是旁邊的一群看不慣林西的強勢散修不干了。
他們一個個境界都不低,這些年抓的錢也不少,在散修之中,有著不小的威望,要不然也買不起這最靠近決斗臺的座位。
“小子,怎么說話呢?知道這位小姐誰嗎?天花國都第一美,半步武皇境實力,詩家大小姐,你特么敢于言語不敬,態度不恭,你這是想死嗎?”
一個九層武王境實力的散修,此時以氣勢壓迫林西。
這一個氣勢,帶著一點點神威,一般低階武修,會被壓迫在地,甚至五體投地,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點點神威,對于看林西來說,就如清風拂身,什么感覺都沒有。
但是,這是冒犯,是威脅,是當眾欺負他。
詩大小姐,雖也不喜這個散修的作為,因為她知道,這散修是為了討好她,而故意欺壓林西的。
但是,此時詩含煙并沒有替林西說話,而是淡淡地掃了那高階散修一眼。
“咋呼什么?以為這樣第一美就會青睞你?你是不是想多了?都特么快五百歲的老廢物了,還敢惦記第一美?人第一美看得上你嗎?簡直是不知所謂…”
周邊散修嘩然。
這個釋放一點點神威,想要林西出丑的九層武王,那可是在散修界,鼎鼎大名的吳燕青啊!
但是,吳大散修不是堅稱,自己只有一百五十歲嗎?
怎么在這小子嘴里,都快五百歲了呢?
吳燕青,來自外國,沒人知道他多大歲數,在散修界出名之后,都知道他才一百五十歲。
武王境九層,一百五十歲,那不是天才是什么?
這是吳燕青的秘密,平常人哪怕是枕邊人,他都不會說實話。
他可是不知道林西有一種雙夜瞳,可以輕易看出他的骨齡來。
此時他被揭穿,惱羞成怒。直接跳腳怒吼。
“誰五百歲?你才五百歲,你全家五百歲,小子,你敢污蔑老子,老子要和你決斗!”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此,看到暴跳的吳燕青,直接輕聲呵斥一聲。
“敢在詩大小姐面前大呼小叫,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