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蘇醒 上
惡魔的力量源自于意志，在意志的世界中它無所不能，心臟是惡魔力量的源泉；魔鬼的力量則源自于思想，思想融合形成更嚴密的意志體，因此，頭顱是它們最重要的部位。
查理不記得在哪本怪誕奇談中見過這句話，現在想來，這本書的作者或許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是個無知妄人。
羊首怪獸頭顱上的一對羊角，堅硬有如埃菲爾精鐵，又有精鐵所不具備的韌性，更是蘊藏著濃郁的暗影能量，這股能量讓暗影親和度較高的查理也感到不舒服，它不那么純粹，卻比純粹的暗影元素更黑暗。
查理認為這對羊角應該是羊首怪獸最有價值的部位，也最能體現魔鬼的身份，將它們從腦袋里中刨出來，耗費了查理不的力氣。
查理一邊采集標本，一邊對青瞳道：“剛才這一仗，你的思路不錯嘛！利用極速奔跑，限制它的位置，兩個法術的選擇和出擊時間都很合理，如果不是碰到這類高階兵種，恐怕是一場輕輕松松的屠殺。”
聽到查理的褒獎，青瞳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色，道：“我掌握的冰系法術還有些單調，對于沖擊力很強的對手來，限制作用不是特別明顯，如果是你來，哪怕不用武技，也能一擊致命吧！”
查理笑了笑，：“哪有你的那么輕松，能給它造成致命一擊的法術，沖擊力必然不，這么近距離施放，我自己也吃不消啊！倒是你的冰系法術收放自如，在快速運動的情況下，也能施放，比較可貴。”
青瞳聽了，只是抿嘴直笑。
兩人隔著一堵冰墻各忙各的，倒也互不干擾。
收拾完它一對羊角，查理開始切除它那對碩大的精囊，刀劃開毛囊堅韌的皮，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就連凜冽的強風也吹不散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青瞳已經將全身上下清理完畢，換上背囊里備用的衣服，而那套染血的白衣則被她燒為灰燼，拆掉冰墻，她看到查理的動作，不禁感到好奇。
“你采集這個東西做什么？”
查理反問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以形補形的法？”
青瞳搖搖頭。
查理解釋道：“簡單來，如果你想強壯身體的某個部位，可以去尋找那些具有強大部位的生物，取下那個部位，用一些方法處理一下，或外敷，或內服，或用更復雜的方式處理，就能達到強大的目的。”
青瞳見查理將兩團血糊糊的球丸裝入封魔箱中，不禁心跳加快，問道：“那你需要加強這個嗎？”
查理奇怪地看她一眼，：“我還那么年青，當然不需要了。”
青瞳一字平眉微微一挑，一雙青綠色的瞳孔剪送秋波，俏臉白里透紅，竟異常嫵媚動人，看得查理都癡了。
“既然不需要，那你收集這個做什么呢？”
查理訕然一笑，：“我不需要，不代表那些上了年紀的大老爺們不需要，你去看看奧術之環的積分市場，常年掛著這類物品的收購信息，價格不菲，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賺一筆積分的機會。”
“你別誆我，我怎么沒見過呢？再，學院又怎么會收購這種骯臟的東西。”
查理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奧術之環的教授也是人啊！也有感情和，你沒見那些老教授身邊總是圍繞著年青貌美的女助理么？難道這普遍的現象都是巧合嗎？
再，就算他們用不上，也可以拿到世俗世界去交易，那可是相當暢銷的東西，這個東西來自地獄，又是一個炒作價格的好噱頭！來自地獄的xx，想一想都令人熱血沸騰，一些身老心不老的老人又要生出一些豪情壯志了！”
“你確定它有用？那些人就不擔心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地獄生物的魔性，變成一個怪物？”
“對于一個絕望的人來，任何事物都值得一試，不管它有沒有效果，都比維持現狀要好。”
青瞳白他一眼，輕哼一聲：“你真是一腦子的壞主意！”
“我這都是為了積分嘛！”查理笑了笑，目光掃視遠方，：“好了，我們得走了，這具尸體味大，我擔心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嗯！那走吧！”
查理隨手彈出一團火焰，落在羊首怪獸的尸體上，轉眼間，火苗躥起來，裹住這具軀體，熊熊燃燒起來。
查理選了一個方向，朝青瞳招招手，抬腿就走。
當他剛轉過頭，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低呼，猛然回頭，正看到青瞳腳下一個踉蹌，人不由自主向前撲倒。
查理一個箭步躥回去，立刻扶住了她，“怎么了？青瞳。”
青瞳費力地抬起頭，眼中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忽然感到一陣脫力，兩腿發軟。”
此時，青瞳的秋水一般的眼眸中暈染了一抹紅，雙臉微微發燙，查理托著她的臂彎也是感到她的身子一片火熱，一呼一吸間的鼻息有些灼人。
查理伸手背探向她的額頭，觸手滾燙，果然出了狀況！這癥狀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查理焦急問道：“你怎么發高燒了？”
青瞳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倒在查理臂彎里，人也覺得昏昏沉沉，遲疑了一下，將自己被羊首怪獸的熱血淋了一身的異常了一遍。
“有甜腥味？怕是有毒啊！”查理心里泛出一陣悔意，他一刀剁下羊首時，沒留意怪物奔跑方向的細節，早知道已經一腳將它的身體踹到一旁，就不會噴到青瞳身上了。
怎么辦呢？
查理沉吟片刻，道：“我們先回學院吧！”
“不！不要！！”青瞳竟意外的拒絕了查理的建議。
查理詫異問道：“為什么？”
青瞳慢慢扯開自己衣服，露出渾圓如玉的肩膀，視線從她豐潤的肩上滑下去，可見一團雪膩從白色內襯中露出來，可是就在雪白的乳肉上可見一個紫紅色的心臟印記，正氤氳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那一息一息的閃爍正好合著她心跳的節拍，往外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氣息，強大而不可冒犯。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硫磺味，查理抽了抽鼻子，確定氣味的來源正是那枚印記，雖然不難聞，卻很特殊，讓人無法忽視。
查理連忙問道：“青瞳，你怎么了？那個印記是什么東西？”
青瞳卻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有氣無力道：“快！帶我去…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聞言，查理顧不上詢問細節，抱起她，轉身狂奔。
片刻之后，查理帶她來到最早的藏身之地，查理快速割下一捆捆茅草，平鋪在地上，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備用的衣物鋪在上面，然后，將青瞳心翼翼地平放在簡陋的鋪蓋上。
此時是海內斯的早春，而對于魔樞來，則是一個結冰期的末尾，氣溫很低，寒風凜凜，可青瞳卻熱了一身汗，她蜷縮在草堆上，似乎正在承受著某種難以描述的煎熬。
如雪嬌顏近在咫尺，只見她雙目禁閉，長長的睫毛瑟瑟發抖，白皙的臉龐泛著一抹酡紅，比起平日，眼下的水色更紅潤，膩人的囈語帶著獨特的清香輕吐而出，嫵媚動人。
查理，作為曾經海內斯的一霸，也算有些見識，聯想到那頭羊首怪獸的特征，結合青瞳的癥狀和一些常識，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這羊首怪獸是一只淫獸，而那股血恐怕是淫欲之血，而眼下青瞳的癥狀，正是中了淫欲之毒。
也許他猜到了問題所在，卻不知道如何解除它，因為青瞳的表現又和普通中淫毒的人不同，她有淫毒的反應，也有其他無法理解的反應。
“青瞳，為什么不回學院呢？那里有更多的資源，也有醫師，只有他們才能幫你解決問題。”
青瞳搖搖頭，只是拽住查理一只手，她手心溫熱，一片濡濕。
“那血…刺激到我的惡魔血脈，它蘇醒了！你…你放心！我沒事！只要能挺過去！”青瞳艱難吐出幾個字，又陷入某種煎熬的狀態中。
聽到惡魔這個詞，查理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那驚鴻一瞥，在她胸口左邊那團凸起的上沿看到的紫紅色印記，那個印記被他深深刻入腦海中。
青瞳側躺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查理的一只手，像是攥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兩條修長的腿并得死死的，彎曲著，看似瑟瑟發抖，全身卻散發出灼人的熱力，而那硫磺的味道卻越來越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