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魔鬼

　　納爾展開一副魔樞的地圖，奧術之環的正位于魔樞的西北角，靠近天際海港，這副地圖上用魔法標識了十幾個紅色亮點，散布在魔樞的土地上，盡管納爾沒有闡明紅點的含義，但查理多少猜得到形勢并不樂觀。

　　納爾似乎看出了查理心中的擔憂，：“這些紅色亮點代表了發現了傳送門的地方。”

　　那可真的不少啊！

　　查理嘆了口氣，問道：“能關閉這些傳送門嗎？”

　　納爾搖搖頭，：“我們還沒有摸清它的原理，當然，我們研究的機會也不多，外面到處流竄著魔鬼的隊伍，它們燒殺搶掠，肆意破壞我們子民花費幾十年耕耘出來的土地，魔樞的生態環境非常脆弱，一旦被破壞，很難恢復，這將極大限制奧術之環的發展，我們很可能無法維持那么多的人口。”

　　查理沉吟道：“最大的問題不是破壞環境，而是應該弄明白魔鬼的進攻是一次試探？還是總攻？如果是前者，我們可以想辦法去清理這些魔鬼的隊伍，慢慢圖后續的發展；如果是后者，恐怕要對外尋求幫助，或者選擇撤退了。”

　　聽到查理的分析，納爾愣了愣，：“是的，你的點非常犀利，上頭應該正在著手這方面的調查，所以才需要征調所有的學生參戰，目的在于清理周邊的環境，為調查傳送門創造條件。

　　幸運的是，我們發現一些周期性的規律，它們很不穩定，傳送過來的魔鬼，有一半被虛空亂流殺死，而且，有時開啟，有時關閉。”

　　聽到這個消息，查理稍微放松一些，在傳送通道不穩定的情況下，一個正常的統帥不會做出總攻的決定。

　　查理問道：“魔導師議會是什么態度？會對外尋求支援嗎？遭遇位面入侵的事件，應該不能算是奧術之環的家事吧？！”

　　納爾點點頭，：“已經通報千年帝國深紅君主查爾斯，我猜，暫時他們不會有特別積極的回應，畢竟千年帝國距離我們太遠了，支援的代價相當沉重，除非我們找到魔鬼全面入侵的證據。”

　　查理想了想，：“可以去問問暮色鎮血鴉酒吧的老板，伊莉莎女士，她也許能提供一些情報。”

　　伊莉莎女士來自深淵，她的族人伺候過地獄和深淵的強者，應該了解魔鬼這類生命，或許她能夠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你怎么知道伊莉莎女士的秘密？！”納爾一臉狐疑看著查理，：“我是因為發布普林森系統獲得晉升，被列入奧術之環的核心圈，最近參加了幾次高層會議，才知道這個故事，這應該是屬于非常高級的機密吧！”

　　查理笑著回應：“畢竟在暮色鎮待了那么長時間，和她打過一些交道。”

　　“能和她打交道的人也不少啊！但是能獲知她秘密的人，我可從來沒聽過。”

　　作為一個“天外來客”，查理很想知道位面穿越或入侵的現象是不是特別頻繁？原住民又怎么看待這件事情？

　　于是，查理特意問道：“老師，像這種位面入侵的事件多不多？以前有發生過嗎？我們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那些人從哪里來？是不是位面之間的關系只存在奴役和被奴役這種關系…”

　　查理問出一連串的問題，牽涉到歷史、世界觀和價值觀，一時間問得納爾不知從哪里回起。

　　“你別著急，讓我一個個來，有些問題我也沒想明白，我只能我的見解，不代表它是真理。”納爾面對自己的愛徒，也不能掃了他的興致，開始思索那些問題。

　　查理笑道：“要聽的就是您的見解，每個人的見識和閱歷都不相同，知識層次也不同，誰能保證自己的判斷完全準確呢？老師畢竟是見過那么多事情，當然比我要看得多，走得遠。”

　　納爾頗為受用，他整理一番思路，侃侃而談：“位面入侵的事件不算多，但也不罕見，幾乎每隔幾十年，最長不超過一百年，就會發生一起或多起位面入侵的事件，你去翻歷史課本，或者一些英雄傳記，經常能聽到異獸入侵的故事。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佐證這件事情，你在魔法創意大賽上不是贏了一支星空畫筆嗎？它的筆豪就是一個位面入侵生物的戰利品。

　　那是一頭非常強大的星獸，它能橫渡虛空，在五百多年前，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來到我們的世界，和本土的強者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最終我們付出慘重的代價殺掉了這頭星獸，它強橫的身體被做成了許多好的魔法物品。

　　可是，歷史上的諸多入侵事件和這一次有著本質的不同…”

　　查理忍不住插言道：“被動和主動的區別吧？”

　　“沒錯！”納爾一擊掌，贊道：“就是這個意思，這一次魔鬼的入侵是比較明顯的、有組織有預謀的入侵，意味著有一些強大的鄰居已經摸到了我們的位置，這非常值得我們警惕，也許現在只是試探，將來會不會發展成為總攻呢？！”

　　“這應該和瓦格蘭大陸所有種族所有生命息息相關吧！不應該由學院獨自承擔。”查理頓了頓，又問：“教會呢？難道不需要通知他們？作為大陸的頂級勢力，他們也應該承擔部分責任吧？”

　　納爾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教會和我們的思路不同，他們的態度是一種自我孤立的保守，遇到入侵者，毫不猶豫地殺，但絕不會分享和透露任何消息出去，不和任何組織合作，不光對我們保密，也對廣大信徒采取隱瞞的策略，自我封閉是他們的傳統。”

　　“閉關鎖國呀！”查理露出譏諷的表情，冷笑道：“不難理解那些圣徒的心理，他們認為自己侍奉的神靈是真神嘛！瓦格蘭是宇宙的中心，我們的一切都是好的，制度最先進，文明最發達，實力最強大，當然選擇封閉自己。”

　　查理沒有，閉關鎖國的后果非常嚴重，“歷史”有明證，在某個不遠的將來可能面對輕松碾壓自己的敵人。

　　“所以他們是指望不上的，除非教區也遭受了攻擊，他們才可能出手。”

　　“那我們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呢？那些入侵者從哪里來？”

　　納爾露出苦笑的表情，：“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在很早之前，在有傳奇法師存在的時刻，他們能夠橫渡虛空，能看清位面的本質，但我不行，我還遠沒到這個層次，我相信魔導師議會的那些法尊殿下也沒到這個層次吧！所以，我不能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查理聳聳肩，表示可以理解。

　　至此，查理基本弄清了結冰期魔鬼入侵事件的來龍去脈。

　　查理想了想，又問：“老師認識那個將統帥我們的男人嗎？他身上有一股軍人的氣質，到底是什么人？可靠嗎？”

　　納爾哦了一聲，：“你他呀！他隸屬于奧術之環的外勤督查部，是一個以軍隊方式管理的團隊，負責奧術之環周邊的安全，平時，你們可能不會和這些人打交道，但是，學院有一條特別條例，當學院遭受嚴重的威脅時，他們就能獲得極大的監管和統轄權，而且他們已經拿到了魔導師議會的授權，我們所有的師生都要受到他們的節制。”

　　“原來如此。”

　　看來一場戰爭在所難免，那么在開戰之前，查理必須做好最充分的準備，以免面臨生命危險時，才后悔自己還有很多資源沒有利用到。

　　回家一趟，查理確實弄到了不少的資源，是時候讓它們派上用場了，另外，他也想先跟伊莉莎女士聊一聊，了解一些敵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