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攪局者
查理和青瞳相視一笑。
“看來戴維有一顆追求純愛的心。”查理頓了頓，下意識道：“可如果目標是一個平民女孩，這套辦法可能不那么湊效啊！”
“哦？你又知道？！海內斯的大情圣忍不住開始傳授經驗了嗎？”青瞳瞪他一眼，道：“你這是裸的偏見！平民女孩子怎么了？難道就不配擁有純愛嗎？難道一定要用金錢攻勢嗎？你這個人怎么那么俗氣！簡直錯看你了！”
青瞳忽然爆發，讓查理措手不及。然而，她一頓搶白中包含的一絲醋意又讓查理感到一絲暗爽。
“我承認，是偏見，我的錯，太庸俗！”查理舉起雙手，訕然一笑，道：“我不是情圣，我只是一個沒有真正體會過感情的孩子，請不要這樣打擊我幼的心靈。”
青瞳輕哼一聲。
科林見狀，連忙轉移話題：“現在我弟確實有個競爭對手，來自羅馬城，是個少爺，他用的方法就是查理的這種，要想看哪種方法湊效，只需要看他們誰成功就可以了。”
查理笑道：“戴維在學素描啊？不如找我啊！我也在學，而且我現在應該可以教他。”
青瞳瞟了他一眼，“是嗎？你還有這方面的才能？”
“不信啊？！要不你等著，我去拿畫具，給你畫一幅速寫。”
青瞳嗔道：“少來！講正事！”
查理收斂笑意，正色道：“這次把你們約出來，主要是想成立一個團隊，這是學院的傳統，可能下一次任務開始，學院就會要求我們創建自己的隊伍，而且年底的考評也是以隊為單位，隊文化滲透到學院生涯的每個角落，我們先邁出這一步。”
科林立刻表示贊同，“好啊！查理，我們隊就這四個人么？是不是還缺了個人。”
“還有千雪，正式成員是這五個，艾琳算是預備成員，你們有什么意見嗎？”
青瞳沉吟道：“查理，建立隊是不是要更加慎重一點？它講究職業搭配，學院推薦的配置應該包含至少兩名戰職者，其中一個最好還要的防御型的戰職者，才能應付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
按你這個搭配，我們五個人全是法師，也沒有治療者，那怎么行？萬一碰到免疫魔法攻擊的生物，豈不是束手無策？！”
青瞳一分析，問題立刻暴露出來。
科林頓時感覺有些尷尬，他們兄弟倆正好是兩個法師，一下占了兩個位置，而隊伍中已經有查理和青瞳，他們的魔法實力無疑更出色，比較下來，自己兄弟倆就成了拖油瓶。
查理搖頭笑道：“我組建隊伍從來不講究什么配置，最重要的是彼此之間值得信賴，愿意為對方付出生命，現在滿足條件的只有你們，所以我召喚你們。
至于這個配置到底好不好，試過了才知道，五個法師的配置，我覺得很暴力啊！你們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在意這些問題，我來彌補其中的缺陷！”
話得有些滿，不過基于過往的經歷，查理有這樣的聲望。
科林回道：“我沒意見，支持這個決定！唯一擔心的問題是我們兄弟倆拖累大家的后腿！”
查理目光灼灼，看向眼前這個清麗的少女：“青瞳，你愿意嗎？”
這一問似乎帶了某種特殊的寓意。這個家伙怎么這么問？他肯定是故意！！
青瞳臉上發燙，白皙的皮膚泛出一絲粉紅，一直紅到脖頸處，她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查理笑容綻放，“那就這么定了！過幾天我會提出申請，拿到正式契約后，再約大家到一起簽名。”
“好。”
回到納爾大師的魔法塔，大師還在書房中忙碌，苦苦思索，似乎陷入了某種困境中。
看到查理在書房門口探頭，納爾喊了一聲：“查理，你過來一下，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查理應了一聲。
納爾一邊招手示意他坐下，一邊道：“我已經將《使用查理標準算法評定法師等級》的論文提交上去了。”
查理默默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大師沒了下文，只是看著他發呆。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納爾索性放下筆，喟然一嘆：“我們在挑戰瓦格蘭大陸延續了千年的魔法師評級體系，扮演一個攪局者的角色，當然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學院高層覺得爭議性比較大，把論文分發給一些高級別的大魔導師，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
“呃！這里面有什么深意嗎？”
納爾搖搖頭，“目前來看，反響最大的是魔導師議會，有幾位法尊閣下對這篇論文比較感興趣，因為它是目前最有可能推進現有計劃的一個方案，他們敦促我提出一個更有服力、更完善的思路。
但是，其他人魔導師普遍持反對的態度，這些人真的目光短淺，遇到任何新思維，第一反應就是反對，沒有任何理由的反對，根本不會用心去體會別人的新思維。”
查理默然回道：“恐懼變革是保守者的本性，要喚醒他們，就必須擊碎他們的保護殼！”
“我也是這么想的，而且馬上就有機會了。”納爾將桌上的一份羊皮紙推到查理跟前，笑道：“正好千年魔法報的主編在學院做客，他們準備做一期特刊，報道奧術之環的魔法新思維，以此推進民間的魔法思潮。
主編選中我們這個項目，和學院高層商量，決定舉行一場大型公開辯論賽，辯論的議題就是《論查理標準算法的可行性》，我們是正方，學院其他導師是反方，你有沒有信心擊敗他們？”
“如果是講道理，我可不虛任何人！”
納爾哈哈大笑道：“好！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辯論賽就定在兩周之后，這段時間內，千年魔法報會做好前置的宣傳工作，恐怕會產生很大的反響。
有空我們討論一下細節，再把我們的算法仔細理一理，我還沒有不少難點沒有想透，涉及面太廣，規則太過復雜，而時間又那么緊迫。”
到這，又聯想到剛剛面對的難題，納爾忽然變得沉重，如果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很可能被對手問個啞口無言，那真是一個災難！
“好的。”
頓了頓，納爾道：“你是這門創意的提出者，本來想找你討論這個問題，看看能不能從你這里得到一些靈感，結果發現你整個下午都不在魔法塔。”
言外之意，有抱怨查理的味道。
查理解釋道：“得到一個朋友的建議，我打算組建自己的隊，剛約了幾個朋友在商貿區談了一會兒，耽誤了不少時間。”
納爾搓了搓臉，嘆息道：“好吧！我不是責怪你，可能最近壓力有點大，如果我們在這場辯論賽上表現不佳，很可能導致這個方案破產，我很憂慮啊！”
查理報以一笑，“其實，老師沒必要感到焦慮，不論這次辯論賽的結果如何，我們都是勝利者！”
這是一個新鮮的論調，納爾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查理。
查理侃侃而談：“一個新思維從提出到逐漸被人所接受，總會有一個反反復復的過程，主流的頑固思維不想退出舞臺，新思維必然會遭受猛烈的沖擊和打壓，沖突越是激烈，越能體現新思維的價值。
老師不必糾結于算法的嚴謹性，一個新的東西難免會有它的缺憾，有不全面的地方。
我覺得我們的目的，不是一定要在辯論賽上擊敗所有對手，而是把新思維分享出去，引發更多人的思考和反思，只要做到這點，我們就算贏了，辯論輸贏其實無所謂！真正好的東西一定會在未來崛起！”
聞言，納爾忽然愣在原地，怔了半天，才恍然醒悟。
隨即，納爾露出慚愧的笑意，一邊鼓掌，一邊道：“贊！非常贊！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我越來越好奇你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才能把你培養出來。
老師都沒達到你的境界，放不下好勝之心，放不下名利之心，呵！起來真是慚愧！”
查理報以一笑。
“那就沒必要在這上面產生什么困擾了。”納爾伸了個懶腰，長長舒了口氣，翻開桌上一疊稿紙，道：“讓我看看你最近的作業。”
查理不禁在心中暗笑，這個老師也是個閑不下來的人。
納爾在草稿中挑選一番，將查理幾次作業翻出來，平鋪在桌上，從左到右，每一張畫稿都有著同樣的特點。
納爾不禁露出滿意的神色，“嗯！一如既往的精確，如果每個學生交上來的作業都有保持這樣的態度和高水平，老師的壽命要長幾年。”
查理再度報以一笑。
納爾沉吟道：“你已經掌握了八幅復雜的魔法陣圖，我想或許可以嘗試讓你接觸一些基礎魔紋了。”
查理問道：“難道魔紋比魔法陣圖還要難嗎？”
“從個體上來，當然簡單多了，兩者是不同的概念，魔法陣圖是法術模型的組成部分，它標識了魔法的特征，幾乎是不變的，除非你對魔法做出改良。
魔紋則比較特殊，它相當于一個單位，每一個的魔紋都有自己特性，有的會增加法力恢復速度，有的則可以提高魔力傳遞速度，還有的能夠增加你的力量，它們可以有機地組合到一起，創造出更復雜的復合魔紋。
比如：清晰魔紋、激流涌現魔紋、恢復魔紋，等等，它們是經典的復合魔紋，也是近代魔法史上最有價值的發現，你裝備的屬性和技能就是這些魔紋帶來效果。
魔紋的重疊和組合是魔紋篆刻最大的難點，也是它的價值所在，作為魔紋篆刻學徒，要從基礎魔紋開始學習，然后慢慢接觸高階復合魔紋，了解魔紋構裝的原理和要素，這是一個漫長的知識和經驗積累的過程。
等你掌握大部分的復合魔紋，具備一些技巧，就可以獲得‘魔紋篆刻師’的稱號，當然這還不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