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血沸
魔法默發是一個高級超魔技巧，絕大部分的大魔法師都沒有掌握的技巧，到魔導師的級別才開始慢慢普及，默發法術的等階和數量是衡量一個大魔導師戰斗力的重要指標。
根據這個技巧的普及率，查理猜想或許連大魔導師都沒弄明白魔法默發的本質，只是出于對于魔法應用已經熟練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而然掌握一些低階魔法的默發方式。
如果查理將這個發現公布出去，或許他將揚名整個瓦格蘭大陸，他的名字或許將被載入魔法發展史冊，成為一個重要的節點。
人，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查理正處于一個危險的境地中。
查理決定在他沒有獲得足夠自保的個人實力之前，將這個秘密永埋心底，它將是查理最倚重的一張底牌。
思維的速度必然比舌頭要快，查理還沒有測算魔法默發所帶來的施法效率提升。
魔法默發繼續往前延伸，即是魔法瞬發，是施法者對于速度的極限追求，查理已經找到了一條門路。
此刻已是凌晨三點，查理卻沒有一絲睡意，興奮得根本睡不著，他打算研究其他的初級魔法，摸索它們的默發規律，然后，再慢慢打磨這些規律，追求每個低級魔法的施法極限。
查理已儼然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的魔法道路：大量的、可快速釋放低階法術，配合堪比戰職者的身體素質，讓魔法師的攻勢變得靈活詭異，不可捉摸。
于是，查理開始孜孜不倦地嘗試每個初階魔法的魔紋刻畫規律，一個接一個挑戰，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一個人在專注的狀態下，時間仿佛溜得特別快…
當魔法鬧鐘發出陣陣嗡鳴，艾琳從沉睡中蘇醒，她揉揉眼睛，翻了個身，卻看到查理的房間燈火通明。
咦！他什么時候回來的？起那么早？
艾琳收拾一番后，來到查理的房間，只見他坐在書桌前，眼里布滿血絲，人顯得有些疲倦，卻格外喜悅的樣子。
“查理，你熬夜了？”艾琳忍不住問道。
查理隨了個響指，一朵火苗在他指尖綻放，將艾琳嚇了一跳，不過鑒于他一管神奇的表現，艾琳并不驚奇。
看到艾琳的樣子，查理心中暗叫僥幸，一時間沒按捺住內心的喜悅，默發了一個火焰之手。
不怪查理得意忘形，一晚上的操勞，成果斐然。
05秒的奧術飛彈，三枚飛彈在半秒中內施放完畢，第一枚飛彈出現在03秒，可以是查理出手最快的攻擊法術。
06秒的法力護盾，07秒的初級圣光壁壘，09秒自然治愈，08秒的奧術護甲，11秒的自然召喚，05秒的水龍，08秒的雨潤…
大部分一二級魔法基本控制在一秒之內，三級魔法控制在11秒左右，施法效率普遍提升了50。
更關鍵的問題是，這只是初步的默發嘗試，里面還有繼續提升的空間。
除此之外，查理特別打磨了火球術，這是他目前最倚重的一個法術，傷害性價比最高。
查理單獨花費近一個半時的研究，將火球術壓縮到05秒之內，提升效率高達65，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配合“法力風暴”，將能在5秒內傾瀉11個火球，更密集的爆炸，將提升連珠火球的爆發力。
查理考慮從積分市場買一些能增加火焰親和的藥劑，如果能將火焰元素親和度提升到30以上，火球術的將被賦予天然的“法術增效”，單個火球術威力媲美“大火球”，屆時，恐怕連大魔法師都不敢給查理充足的施法空間。
“查理，你怎么了？”艾琳見查理站在原地傻笑，又喊了一聲。
“沒事。”查理掐滅火焰，笑道：“你穿睡衣的樣子挺好看。”
艾琳羞紅了臉，捧著發燒的臉蛋，在鏡中審視自己，又覺得這件衣服好像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老師出來過嗎？”
“還沒吶！”
看來安東尼老師和自己一樣，找到了一些靈感，真期待他的研究有所突破。
艾琳問道：“你熬了一夜，還睡嗎？”
“不睡了，都白天了，還睡什么。”頓了頓，查理問道：“老師有什么布置嗎？”
“沒有，我也在等他的安排吶！”
“好吧！那我先做一會兒魔法冥想，如果老師出來了，你叫我。”
艾琳訝然，“查理，你好用功啊！這么拼會不會傷身體？”
查理淡然一笑，“對我來，冥想就是休息，你放心吧！”
不知過了多久，查理被艾琳喚醒，他睜開眼，看到了極度疲倦，卻又異常興奮的安東尼。
看到查理醒來，安東尼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道：“查理，我的研究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查理立刻站起來，欣喜道：“恭喜老師！”
能被安東尼稱之為突破性的進展，恐怕不簡單啊！
“走！去我實驗室，我們好好驗證一番。”
查理和艾琳跟在興致沖沖的安東尼身后，進入他的實驗室。
由于長時間的封閉，他的實驗室內充滿一股令人窒息的悶臭，艾琳悄悄掩住口鼻，轉頭看查理，卻見他無動于衷的樣子，也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三人走到安東尼的工作臺前，過去桌上所堆放的文件被隨意碼在地上，他的桌上安裝了一整套的玻璃儀器，奇形怪狀，連成一個整體，燒杯中盛放著五顏六色的液體，在酒精燈的灼燒下，微微沸騰。
安東尼夸張地揚起手臂，笑吟吟道：“我要感謝查理的點撥，自從那次之后，我翻閱二十年前筆記，嘗試找回自己。
發現年青的我雖然各方面都很稚嫩，但是思維真的是天馬行空，完全不受拘束，也許有些想法很荒誕，很幼稚，可是荒誕中不乏一些閃光點，反倒是現在有些畏首畏尾。”
安東尼搖搖頭，發出自嘲的笑聲，接著道：“這支藥劑就是我重拾一段靈感火花后的作品，我決定將它命名為：血沸。”
聽起來很酷！
查理問道：“那它具備什么效果？”
“根據藥理學分析，它會在短時間內激發人最大的潛能，爆出最強攻勢，給人的感覺也許是時間流速加快，你的力量、敏捷、反應速度和施法速度會成倍提升，具體效果如果還不確定，沒有經常測試。”
“聽起來很酷！”
安東尼最大的愿望是企圖改善個人體質，激發人體潛能，讓天賦不佳的學徒，能有相對廉價地改變命運的可能。
這個愿望沒能實現，現在他搗騰出一瓶在短時間內激發潛能的藥劑，也算找到了一些門路，只是它的應用場景和前者又不相同。
安東尼嘆道：“可惜了杰瑞，如果他在，我可以讓他試試藥的效果，他有魔藥加成的天賦，也許測試效果會比較理想。”
查理搖頭道：“要測試真的藥性，反而不能選他，他這個天賦會夸大藥效，我們是要測試真實的數據，那樣才有價值。”
“也對！”
“老師不妨讓我試試藥性。”
“你？你不怕藥水有害嗎？嘗試一樣未知的藥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查理解釋道：“老師，我的優勢是，對于身體一些細微的變化的把握，我能感覺出來，這可以算是我的一個天賦吧！
像上次老師讓我嘗試‘初級力量合劑’，后來，我感覺到力量增加了120，可以比較精確地預估身體變化，也許我可是測出這瓶藥劑的真正藥效。”
“既然你自己要求，那我就不攔你了。”
很快，安東尼帶上藥劑，領著兩人趕往測試場地，像安東尼這樣的導師，由于地位不夠，沒有自己獨立的測驗場地，只能選擇在學院租地方。
由于時間尚早，安東尼申請到一個100平的中型測驗間，房間內設有各式各樣的測試儀器，場地一側空曠的角落設有一些簡陋的鋼鐵人偶。
查理拿著一瓶緋紅色的藥劑，走到距離人偶30米遠的地方，而安東尼和艾琳則退倒的場地一側。
“開始吧！”安東尼鄭重喊了一聲，又道：“你先試試它的藥性，只試一點點。”
查理扭開水晶瓶，用玻璃棒蘸了一點藥水，舔了舔，閉上眼睛…
片刻之后，他睜開雙眼，出自己的感受：“應該無害，就是有點暈，給人一種微醺的感覺。”
“好吧！，那你試試吧！”
查理一仰頭，在兩人吃驚的目光中，將藥劑一口悶了下去，胃部立刻開始抽搐，仿佛飲用了一瓶熾烈的巖漿，他強忍著不適，沒有將藥水噴出來。
忽然，查理猛然睜開眼，他的視野燃起一片火，體內已然沸騰，洶涌的血液每一次呼嘯奔騰，都帶給他劇烈的痛苦，每根血管在壓力下爆發出更強勁的搏動，每道經脈都似乎會在下一刻被擠爆。
個人魔力池像是一個幾欲爆發的火山口，不斷噴出大團的魔力能量，仿佛下一口就將爆的四分五裂。
查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右手猛然一掄，而就在他極速揮舞手臂的瞬間，涌現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眨眼間完成凝聚和成型，快得不可思議。
下一刻，查理指尖噴射出柱狀的火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