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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以德服人

  高棉拳大宗師喜怒比登門挑戰,安意如代表真意太極道館出戰,見面后卻不忙著交手,先問起喜怒比身上的隱疾來。這位高棉拳大宗師聽了安意如的問題,頓時面色一凜。

  “小道姑,你從哪里知道我身上有病?”喜怒比眼中兇光畢露,死死盯著安意如,全身氣血集中在雙腿,隨時準備發力撲擊,以雷霆萬鈞之勢打死安意如。

  他畢生心愿就是要將高棉拳法發揚光大,打生打死多年,如今總算看到了一線希望,卻在這時候發現自身出了很大問題。所以他才會在幾年前以授徒傳道為由退隱泉下。

  他憑一雙鐵拳打天下,有今天成就全靠的這副強壯的身子骨。如果身上有病的消息傳出去,一來會影響人們對高棉拳法產生不好的聯想,二來他更擔心被那些一直贊助他的東瀛人知道后,會因此中斷對他的贊助。第三,這許多年來他在南洋武林打出名堂的過程中不知結下多少仇家,那些人都在等著盼著他衰病老朽。

  所以,安意如一語道破他身上的隱疾,對他心理上造成了極大沖擊,令得這無數次徘徊于生死邊緣的拳法大宗師一下子變了顏色,不知不覺間,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十分急迫。

  安意如道:“我不是從哪里聽到的,而是就在剛剛你發力的時候用眼睛瞧用耳朵聽,觀察感知到的。”又道:“你不用急著想打死我滅口,真打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就讓我領教一下太極道門的高招吧。”喜怒比足下攢勁,猛然一蹬,身如離弦之箭沖向安意如。雙肘在前,仿佛野牛的兩根犄角,身體弓成個馬形,宛如狂奔的烈馬,正是高棉拳中的狂牛烈馬式。

  安意如知道光耍嘴皮子是沒用的,想要讓對方信服,還得拿出點真本事。眼見他沖上來,知道不能力敵,趕忙身子一轉,避過的同時順手按向喜怒比后背脊梁處。

  喜怒比身體猛然一頓,等著安意如打下這一掌。他全身銅皮鐵骨,刀槍棍棒都未必能打動他,更何況是安意如軟綿綿的小手。他的如意算盤是,安意如這一巴掌若打實了,舊力將盡新力未生之際,暴起反擊力爭一擊必殺。

  出乎他意料的,安意如這一下并未發力,只是輕描淡寫的從他后背拂過,如一陣清風,卻讓他身如觸電,整個人痙攣了一瞬。喜怒比頓時面露驚色,這感覺正是他每次頭疼前的征兆。

  “喜怒比大師,還要打下去嗎?”安意如停下動作,后撤一大步,脫離開喜怒比一擊必殺的范圍,道:“我必須承認,如果只是打生死拳,兩個安意如也未必是你對手,但我說的是健康全盛時的你,不是眼下的你。”

  喜怒比停頓不動,臉色陰晴變幻,道:“你這花架子最多有點靈活性,我用不上十拳就能把你逼入死角。”

  安意如道:“你現在血氣難平,隱疾發作就在頃刻,這十拳硬打出來你也就死了。”

  喜怒比居然沒有硬否認,他喘著粗氣道:“就算戰死也好過等死。”

  安意如道:“如果我可以讓你不死呢?”又道:“我既然能找到讓你隱疾發作的辦法,就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勢。”

  “你們殺了我徒弟,我不用你們治。”喜怒比憤然說道。

  安意如道:“你徒弟是在公平的比武決斗中被打死的,他是真正的武士,真正害死他的人是那些唆使他與我們為敵的小人,我們是武道家,面對挑戰難道要拒絕嗎?”

  “公平的決斗?”喜怒比環顧場內其他人,看到李牧野時直接忽視了,目光在白起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道:“你們這里只有這個年輕人有可能打贏阿帕查,但我不相信他可以讓阿帕查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你徒弟阿帕查是被我男人打死的。”安意如一指小野哥,道:“看起來不像嗎?返璞歸真懂嗎?”

  喜怒比先是吃驚,隨即默然打量李牧野幾眼,最后微微點頭,道:“他身上有傷,難怪要你一個女人出頭。”又道:“我最后一次跟乃彭殺交手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只是像個平庸的僧侶,但那次卻是我輸的最徹底的一次。”

  “這就是武道內修的最高境界,返璞歸真,看似尋常文弱的人,卻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和精準。”安意如道:“達到了這個層次的武道家,對身體的依賴會降低很多,就算身上有傷也能發揮出超越凡俗的戰斗能力。”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喜怒比的臉色,高棉拳大宗師似乎是在回憶某段記憶來印證這個說法。繼續說道:“我們初來乍到,本不想跟任何人起摩擦,一切都是東瀛人在背后挑唆的結果,我男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想繼續與你為敵,他派我出來其實不是為了跟你打生打死,而是希望能跟你們高棉拳館化干戈為玉帛。”

  喜怒比道:“他身上有傷,行動不那么便利,未必就一定強過了我。”

  安意如道:“你身上的隱疾比他的傷要嚴重的多,處理不及時,你最多還有半年的壽命。”又道:“你現在馬上就要舊疾發作,即便之前有把握跟他一戰,現在呢?如果我認輸退回去,換他來跟你交手,你還有幾成勝算?”

  喜怒比低頭沉吟不語,良久抬頭,道:“你說說看,我的病是怎么形成的,如果說的有道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

  “我們道門有句話叫,至剛易折,上善若水。”安意如道:“說的是做人做事如果過于剛強就容易得罪人,受到傷害,應用到拳法養生領域里也很適用,你身上的病就是因為過于追求強硬,練功過度造成了經絡損傷......”

  “胡說!”喜怒比道:“我們高棉拳也有師門秘傳的藥方,專門醫治這種損耗的。”

  “你那些方子是用來強筋壯骨,恢復筋肉疲勞損傷的,跟經絡和氣脈沒有多大關系。”安意如解釋道:“你的傷在腦部中樞區域,是那里的經絡受損,導致元毆┯Σ蛔鬩鸕模繆г諼鞣揭窖r煊蚶鋦嶄盞玫匠腥希脛喙氐募觳饃璞改殼爸揮瀉現詮龐校闥降某9婕觳槭侄問喬貌懷隼吹摹!/p

  “醫院的設備查不出來,你的眼睛卻能看出來?”喜怒比充滿疑惑的看著安意如,道:“你拿什么證明?”

  “就憑我剛才一出手就激發了你的病灶。”安意如道:“如果你敢給我一個機會,我還可以立即幫你平息病灶,當然,只是治標而不能治本,如果你想徹底治好,除了要相信我之外,還要靠你自己的努力才行。”

  喜怒比緩緩點頭,他的眉頭緊鎖,神情有些猙獰,似乎是在忍受某種痛苦,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你就試一試吧。”

  安意如轉臉對白起說道:“去把我的針匣取來,順便帶個大碗。”

  銀針拿來了,安意如對一臉緊張的喜怒比說道:“老師父,你現在后悔都來不及了,以你此刻的狀態,我要打死你也易如反掌,又何必費神用這銀針來對付你。”說著,也不理疼的渾身顫抖的喜怒比如何不服氣,探手按在他肩頭上,竟憑著自身的體力在喜怒比驚詫的注視下,生生將他按的坐下。

  “原來你才是這里體術修養最高的一位。”喜怒比驚詫于安意如的力量,他自知自己此刻的狀態雖然不佳,卻是全身處在緊張的狀態中,力氣也是最大的時候,卻被安意如單手按的站立不住,想到這里,終于流露出幾分欽佩嘆服之意,道:“我收回剛才十拳擊敗你的狂言,以你的實力絕不在當年與我交手的那位太極拳高手之下。”

  安意如道:“當年那人傳你百養一敵算是幫了你,但也是害了你,他幫你學會了把狀態調整到巔峰,在關鍵時刻超水平發揮的辦法,但也同時消耗了你的根基元牛蹦鬮肆誹飯t霉鵲氖焙潁獗錐司拖韻殖隼戳耍僑四馨煙氖嫡餃返接肽悴幌嗖俚牡夭劍迨跣捫允竊諛闃系模艋蛔鏨6只蛘嚀┤憔筒皇撬畝允至耍庋娜嗽趺椿岵恢濫愕淖純觶課遺卸希閼飧雋俚芯髑希幢厥前擦聳裁春瞇摹!/p

  喜怒比看著安意如刺過來的銀針,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安意如道:“給你放血!”一針刺入喜怒比的額頭。

  喜怒比感到額頭一陣劇痛難忍,按捺不住發出嘶嘶的倒吸涼氣聲。

  安意如道:“真是令人欽佩的毅力,銀針刺入神庭神經密集區的痛苦,連鬼神都會顫抖,你居然能忍著不叫出聲來。”

  “高棉人,命賤!”喜怒比顫抖的聲音說道:“比這更痛苦的都忍過來了。”

  銀針轉動,喜怒比的表情猙獰,手攥緊成拳,似乎隨時都能揮出致命一擊,李牧野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這喜怒比的拳法已經到了拳到心到的地步,打法純熟,肌肉記憶比腦子反應還快。這么近距離里他若突然暴起傷人,子彈也未必比他更快。

  安意如神色從容,輕聲道:“喜怒比,你別緊張,馬上就好了。”說著,輕輕一下將銀針拔出。

  一股血箭飆出,喜怒比的額頭不過針眼大小的窟窿竟一口氣流出了滿滿一大碗血。

  “你現在感覺如何?”

  喜怒比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精氣神顯然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滿臉驚訝喜悅的:“我感覺好多了,從來沒有過這么輕松的感覺,以前每次頭疼過后,連續幾天都暈暈沉沉的,現在卻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安意如點點頭,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我說了這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要想根治你的病,還得靠你自己的努力。”

  “你說我這病還有根治的希望?”

  “不但病可以根治,甚至你的身體狀態也能恢復到四十歲之前的水準。”安意如道:“當然,這是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說說看!”

  安意如回眸看向李牧野,道:“他想我幫他治病,我說是有條件的......”

  “我聽懂了。”李牧野壓抑著心中狂喜,站到喜怒比面前,用京族語說道:“東瀛人每年給你的好處,我原樣不動的基礎上給你加一倍,并且治好你身上的傷,我們對你的要求時,你必須拜入到真意太極道館門下,意如代表去世的師父收你為徒,你今后算是這里的大師兄,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傳授你自救的辦法,怎么樣,愿意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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