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畫壁中的設計跟囚禁傀儡可能是天策閣內部有人所謂,但并非普及所有天策閣人員?”
“只是我的推想,你心里有數就行,所以看形勢小心,懂得借力就能保你萬全。”
秦魚說這話的時候,蔣慕辰莫名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還有一種生死之交~~他心里復雜,神色也溫和幾分,正要感激...
“你得好好的。”
“你好好的,別人才會把注意力集中你身上,我才會安全。”
“畢竟你出身那么好,爹娘有背景,師門很給力,不像我,孤苦伶仃弱唧唧。”
“你一定要努力,要出息,不要讓我失望。”
老母親般諄諄教導寄予厚望,還有白蓮花般我若我惹人憐愛你一定要在身前給我做肉盾的既視感。
蔣慕辰一口氣吊死在嗓子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魚說完也不浪費時間,起身,“江湖一見是機緣,就此別過吧!”
她走了,十分瀟灑。
蔣慕辰看著她的背影,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媽的,這人把整只香噴噴的烤雞都拿走了,怎么不撐死她!
秦魚沐浴在黃昏夕光下一邊吃雞一邊琢磨著下一步去哪隱遁,起碼這幾天要先修煉下,要低調,等江湖風波起勢了才能安全些,千萬不能被天策閣的人抓到暗殺了。
不過她判斷天策閣對畫壁的設計是他們內部人員偷偷搞的也不是無跡可尋。
山里三個核心弟子在兩個湖泊分別那啥啥跟那啥啥,都沒想過下水閘去畫壁那兒參悟,想來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那兩個干啥啥的傻逼就算了,連玉宴之那樣水平的天才跟高手都不知道。
可見這是個絕對隱秘。
再且秦魚觀察過真畫壁,那里面鮮少有人進去,如果真是天策閣高手們都知道或者都能進去的秘境,天策閣那些大佬跟核心弟子們會不進去參悟?早該每天都排幾個人進去才對,合理利用資源。
又不是傻缺。
所以秦魚篤定這個畫壁對于天策閣可能也只是少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而這些人里面的領頭人心術不正,圖謀《天策渡厄》,于是想出了這樣的手段。
“一旦消息放出去,天策閣的其他人知道了這個秘密,保管會查,那一撥人遮掩都來不及,更不敢暴露,如果被查出來,還會引起內斗,也算間接報仇了。”
秦魚一向睚眥必報,不肯吃虧,這般心機之后心情也就好很多了,只是前一段時間她估計不太好過。
“可惜我還是沒個靠山啊。”
蔣慕辰的生存率比她高多了,她卻是被人暗殺了也沒人幫忙調查的。
可憐啊。
秦魚正這么想,忽然吃雞的動作頓了下。
前方有人。
灰衣人,站在黃昏將盡的夕光下朝她淡淡一笑。
笑容詭譎。
秦魚當時就兩個年頭。
第一,這人她認識。
第二,臥槽!
院落,僻靜,森嚴,內外有暗衛,但裝修很豪華。
秦魚站在書房外,戴著面具垂著眸,好久都沒說話,顯得特別乖巧,因為她身后站著十幾個氣息內斂的暗衛。
她覺得自己全力施展的話也可以逃出去,前提是書房里面的俞慶不會追出來把她干掉,還有就算她逃走了,藺珩也不會懷恨在心派人暗殺她。
所以她還是乖一點吧。
俞慶把人帶到這兒,自然是藺珩的囑咐。
因為相爺吩咐了——但凡這小子活著出了岐王山,就說明有利用的價值,這不,竟真的活著出來了。
于是他把人帶來了。
“進來。”
秦魚抬頭,跟著俞慶進去了。
書房內。
藺珩平時公務很繁忙,但這個時候剛剛忙完,所以有些小清閑,本想喝杯茶潤潤胃,沒想到最近閑著沒事就出去蹲山口的俞慶真的把人帶回來了。
不過...為什么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呢,好像天然認定這個采花賊與眾不同似的。
“說吧。”
秦魚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怯怯似的,“不知相爺要我說什么?”
這藺珩自己不習武的吧,手底下能人無數,就是武道大師也供他隨意差遣,要什么功法都唾手可得,不至于逼問她天策閣的事兒,那就是...拉攏?
“我沒問你,問他。”藺珩眼皮子一掀,冰冷淡漠。
真是陰晴不定的死變態啊。
俞慶就說了,明明白白說了自己在岐王山等候幾日,先等到了綠林刀客,又等到了蔣慕辰,再等到了小魚公子,然后他就在一邊看著再一直跟蹤,最后把秦魚給逮了,但沒動手,因為這位小魚公子十分配合。
說白了,怕死。
秦魚本以為俞慶的描述會以之前的簡單化收尾,沒想到喝著茶跟老干部一樣的藺珩用茶氣熏了眉眼淡淡問了一句“沒了?”
俞慶立馬話鋒一轉又細致起來了,從秦魚出場后的行為舉止跟言語都完全復制描述。
這特么你小霸王復讀機啊!
秦魚聽得心驚肉跳的,尤其是差點說到先奸后殺,再奸再殺那詞兒,她立馬慫了,剛想說什么,幸好俞慶跳過去了,提到秦魚跟蔣慕辰對口供。
藺珩聽了,似笑非笑,“貪了人家的東西還想戳人家的秘密丑聞,這也算是洗心革面?”
秦魚“相爺饒命,我皮比較厚,需要多洗幾次,估計沒洗干凈。”
又無恥又慫,一貫采花賊的做派。
俞慶挑眉嗤笑,藺珩卻是很自然說“你這樣,很乖巧啊。”
秦魚“相爺威嚴。”
藺珩“實力不及時,在綠林刀客面前也這樣吧,等實力足夠了,打得人家親娘都不認得,不知道將來你若是也變強了,會不會也這樣報復我。”
這肯定的啊,出來混的,你心里沒點逼數嗎?
把你衣服剝光了閹割再吊起來打你信不信?
心里吐槽,秦魚面上拘謹,“那綠林刀客是一再想殺我,迫于無奈我才努力上進最后反擊的~~相爺與我無冤無仇....”
“我把你閹了,以后就有仇了。”
這死變態會讀心術啊!!!
不過今日的藺珩看起來好像特別清閑無聊似的,對他這么一個不熟的人白說這些廢話,按理說不應該啊。
除非他心情特別好,或者特別不好。
秦魚自問對這人還算有些了解,左右搖擺之下,最終認定藺珩的心情其實并不好。
所以這時候最好別偷奸耍滑,最好早點確定這次見面的目的,然后早早離開對方視線,免得被掃臺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