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其他人的反應,奚景看向覃校長:“校長,今天因為我的緣故給學校帶來麻煩,我很抱歉,我會等學校對我的處分。”
說完,她沉默了下,轉身走了,一個人,不為任何人逗留。
會場后面不知何時偷溜進來的兩個人很是沉默。
尤其是其中一個人——秦茍。
他的表情很古怪。
于莉忽然想,其實他們這些人都覺得自己的尊嚴高于奚景這些人,其實無關身份地位——只因為他們的尊嚴沒有被冒犯過。
不斷被冒犯,不斷去保全,奚景的尊嚴遠比他們的高貴。
不過....這算是OVER了吧。
不算。
秦魚拿起奚景放回桌子的手機,也看了看,瞥向張瑤:“你是攝影系的吧,從這種采光跟拍照角度看不出是有人借位擺拍的?你看不出,是因為你專業課水平太差,而是因為這照片本來就是你拍的,這是原照。”
說完,在張瑤臉色大變要搶回手機之前,秦魚把手機遞給身后的警察,“計劃有變,那就改為我報警這個張瑤以及其余三人利用專業技術拍攝非法照片雇人公布于公眾網絡平臺并且長期在學校造謠誹謗我的好朋友奚景女士。”
女律師上前,“關于她雇傭的那人,我們事務所的信息部已經跟蹤到并且聯系到對方,正在把他安排去警察局的路上,稍后我們還得對此案進行處理。”
警察見識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撕逼,聞言十分客氣。
然后在女律師的眼神示意下迅速得將其余三人的手機也收繳了。
這些手機里面大概有奚景的照片,自然得處理掉。
張瑤知道一旦照片落入警察手里,自己就完了,在那一剎那,她唯一的方式就是拉著秦魚一起下水。
“這些人都是你用錢雇傭來污蔑我的!誰不知道你們秦家錢多!你跟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齷齪關系。”
秦魚本來覺得這事兒可以OVER了,于莉等人也覺得可以結束了。
但這人非要死纏爛打,連認錯的膽氣都沒有,虧秦魚還覺得這人戰斗力不錯。
既然如此.....
“阿茍,你,就是你!別以為我看不到你,來來來,跟我說下,這四個女的你是不是見過?”
秦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忽然被秦魚逮到,眾人目光一掃,頓時看到了他。
也看到他身邊的溫涼,暗道這兩人怎么會走在一起。
秦茍一臉苦癟,瞥了張瑤四人一眼,正要否認,卻見秦魚朝他眨眼,頓時領會了,改口道:“見過啊。”
“她們在干嘛?”
“喝酒泡仔。”可不是他胡說,的確見過嘛。
秦魚扭頭問張瑤,“別的女人去那酒吧就是被包養,你們去陪男人就叫正經談戀愛?只有你們最潔白無瑕高貴優雅?你當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你說什么信什么!”
論嘴炮是真不如她,張瑤被懟得臉色都發青了。
秦茍翻著白眼,暗罵張瑤等人傻叉,跟自己這個土匪姐對上,不是找死么。
“你們說的那個酒吧是赤線吧,是我麾下的產業,我是不是得跟你們說下....它是酒吧,不是夜店。”
羅修冷漠的一番話讓秦魚跟秦茍迅速看別的地方。
夜店?反正不是我說的。
張瑤臉色煞白。
其余人也尷尬了——搞半天是把羅修的產業給黑了一把啊。
有羅修出面,之前嘴里不干不凈說奚景“賣淫”的張瑤四人是死定了,
秦魚迅速略過了尷尬,主動湊到覃校長跟前:“今天是我這個做晚輩的沒禮貌,壓不住脾氣,任性妄為,給貴校添麻煩了。”
你這不是壓不住脾氣,而是算計得好好的。
但覃校長竟還笑瞇瞇的,“秦峰昨天跟我說自己有個女兒今天要過來,但脾氣不太好,如果鬧了什么事兒,讓我多擔待,我還想著這是謙虛的話....”
秦魚微笑:“那您現在肯定覺得他的確是謙虛了,我胡鬧的本事可超過他的想象。”
覃校長頷首,“對,我覺得他是真謙虛了,但你也算謙虛了——雖是搞事兒,可不算胡鬧。”
秦魚驚訝:“不覺得我讓學校丟臉了?”
“那你覺得你做的事情是錯的嗎?”
秦魚:“我從來不會做錯事情。如果真的錯了,參照上一句,但如果會因此連累奚景,那就當我錯了吧。”
覃校長:“為什么幫她?”
秦魚:“第一,她長得好看唄,我都沒來得及嫉妒報復,比我還丑的人哪里來的自信欺負她。第二,她救過我的命。”
理由很充分啊。
覃校長失笑,揮手讓副校長等人過來,“去處理掉那個帖子吧,怪丟人的,學校不僅是用來讀書的,也是明理的地方,拈酸吃醋算是道德心性問題,可這么欺負人就是犯法了,兩者兼備更不能容忍。”
成了!
秦魚放心了,于是和和氣氣跟文化水平極高的校長胡亂扯皮,又輪著跟秦家相熟湊上來寒暄的人寒暄。
寒暄一遍完畢,坐下來看典禮儀式以及各種表演.....
溫綺心肯定是不喜歡她的,甚至不想在眾人面前美化兩人關系,于是不跟她一起坐,那就變成了溫綺心,覃校長,秦魚AND羅修四個人挨著坐過去。
于家父母把自家女兒拎回身邊,倒沒訓斥,就是于爸爸意味深長得說了一句:“你沒怎么派上用場啊。”
于莉頓敢為恥辱:“那能怪我咯!小魚太厲害了....”
她好崇拜的!
“知道人家厲害就學著點。”
于莉驚訝,“咦,你們不覺得她....胡鬧么?”
“能收得住場就不是胡鬧。”頓了下,于爸爸看了一眼前頭秦魚的背影,淡淡道:“固然有她爸爸的影響,但你不能否認她掌控局勢跟交際的能力,最重要的還是把死得說成白的氣勢。”
綜合起來就是不要臉。
于莉深以為然。
不要臉的秦魚現在不太好過,羅修這個人讓她很不舒服,尤其這人還在上面歌舞表演的時候淡淡來了一句:“你剛剛摸黑我的店了。”
秦魚會認嗎?不可能啊!
“這種小事以后再提吧,咱們要尊重臺上表演的人。”
羅修:“.....”
明擺著不想跟這人說話,別人都要被她嚇死了。
覃校長笑瞇瞇轉頭,對秦魚說:“對了,昨日你父親還說你在美國十年就曉得混日子了,可能文化層面跟不太上國內的,希望你來我學校上上課。”
秦魚沉默了。
她現在扭過頭去跟羅修搭話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