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疏泠:“你管我!你回不回答,不回答我就不聽話!”
哎呀,你還訛我不成?我不回答你就不進去了?
但秦魚還是說了,因為這位小公主腦子一根筋。
她思考了下,認真回答:“我還會彈琴吹笛繡花雕刻打鐵看病做飯”
就差說自己賢良淑德會暖床了。
這還不如什么笨鳥先飛呢!
你個糟心白蓮花,我信你有鬼!
解疏泠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帶著人就走。
她帶走了一半,顏召正要跟上,后頭傳來某人慢悠悠一句:“原來顏師弟這般喜歡你淑淑師姐,竟愿意跟她也不愿意跟我。”
那骨子傷情哀涼的調調 顏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能頓住腳。
他們走了,只是沒有直接出山,而是跟著秦魚在山里閑逛起來,看花草,看山水。
“這就是姑蘇花?這瘴氣仿佛是有點厲害。”撤掉防氣入體之術,實際體驗下,個別內門弟子也覺得頗為不適。
“是不賴。”秦魚拿出了一個盆遞給顏召,后者疑惑。
“挖出它,帶回去。”
顏召瞪眼,但三秒后,他還是蹲了下來 挖出了一株姑蘇花栽進了盆里。
其他內門弟子也沒能幸免,摘果子摘花挖土 仿佛他們是來下鄉干農活的。
干農活的時候,有謹慎一些的弟子討論起那個洞口來。
他們的意見不一,有的覺得是山洞里面自有乾坤,是自然異象,有些人則是覺得陰謀化,可能是人為的。
他們征詢了真傳弟子的意見——當然,問的是秦魚,而非顏召。
“人為的,洞外地面上遭受的沖擊力高于洞內的。”
秦魚說完,眺望了下這魑魅山的山體結構。
這風水有點怪啊。
花草生機靈盛之地,卻又顯陰冷死亡之境。
回到客棧后,已是傍晚,這是嬌嬌的飯點,秦魚點了飯菜,其他人這些天跟她待久了,漸漸養成了一日三餐的習慣,倒也坐下來一并用餐。
挑了一口菜,跟秦魚同桌的顏召還是沒忍住,“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好面子,不想去問那些有意蒙混他們無闕的人。
“你問我,還不如問其他人。”
內門弟子里面有人跟其他宗門的人還是有一些些交往的,過去打了招呼詢問之下,也就知道了大概。
“大約是一個月之前,他們從道上聽說有一地會有靈丸誕生,排查諸地后,紛紛鎖定了東柳林鎮,也就是此地。”
靈丸這種東西吧,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好像人分三六九等,一出生,體質天賦就注定了,后期能改的機遇微乎其微,就算可以,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靈丸也是天然誕生的,天地就是他們的父母,能是什么種類的靈丸,其實看它的孕育環境。
“靈丸?這東西可太難得了,我們真傳弟子里面,也就那么五個人有,兩枚劍丸,一枚刀丸,還有兩枚異靈丸,這東柳林鎮如果走了狗屎運能誕生一枚靈丸,那估摸也就是花靈丸了吧。”
顏召作為真傳弟子,還是能說出個子丑寅卯的。
他們沒想到姓齊的被毒,案子還沒開始查,就先趕上了這等好事。
顏召暗暗想——我若是覺得那姓齊的死得賊好,是不是不太善良?
“不管是什么靈丸,有機會拿再說,但正事也不能耽擱。”
“對,查還是要查的,畢竟我們無闕宗的弟子可不能被無緣無故暗害了。”
眾人肅穆正經,秦魚瞟了他們一眼,“我說的是吃飯。”
眾人:“”
已經開吃的嬌嬌差點噎住。
查歸查,生活水平不能降低啊,都是大好青年,該吃吃還得吃,可不能餓瘦了。
秦魚完全操著老母親般慈愛的心。
眾弟子:“”
感覺自己多了一個媽。
入夜,秦魚站在窗子前面,目光掃過客棧整個區域,這客棧不小,四方合圍,都是供給住宿的地方,但也有一棟小院隱約偏僻,樹蔭林蓋,花圃也修剪得十分精心。
秦魚目光掃過那些花草,暗道不愧是多年從花圃養植的地方,高手在人間。
叩叩叩,門被敲響,門外小廝提著熱水來了。
“仙長,這是我們店每個天字號房都會送的花浴。”
之前客棧詢問過是否需要,秦魚畢竟是個女的,加上身后十幾個內門弟子里面也有兩個女弟子,所以就應下了。
不過就算沒有女孩紙,藍孩紙也要精致點不是。
“嗯,多謝。”秦魚讓對方進來后,隨口問了那小院的事兒。
“哦,那是我們老板跟老板娘在住,那花園也是老板打理的。”
“東柳林人杰地靈,你們老板也是人才。”
“多謝仙長夸贊,我們老板不僅人有才,其實也對夫人也十分好呢,在我們當地都是有名的好丈夫。”
原來那位白胖白胖的老板有一個十分體弱多病的妻子,因為體弱,連孩子也不能生育,這在當地還是挺受詬病的,不少人都建議他休妻另娶,然而他沒答應,還堅持多年,照顧得無微不至,且任勞任怨,操持出一份家業來。
嬌嬌在邊上聽著都覺得此人不錯,難怪剛剛在下面見這老板人緣挺好。
“此地也常有仙師出沒,難道連仙家之法也沒法根治他妻子么?”
小廝嘆氣:“試過了,都沒用,說是無端隱疾,藥石無法,仙術無救,而且每每都讓夫人十分痛苦,之后老板就放棄了,安心照顧著,如此倒也安穩,偶爾有點起色的時候,還能帶著夫人在附近花田遛彎。”
秦魚頷首,不再多問,讓他去了。
門一關,秦魚看了那花園一眼,若有所思。
顏召大晚上出門,過了內道,正想去找秦魚,卻被一個撞見的內門弟子給拉住了。
“顏師兄,你去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找她啊!”
此人聞言臉色古怪,“顏召師兄,我們知道你肯定是去找青丘師姐詢問一些事兒,可是太晚了,不合禮數吧。”
“那不廢話,我自是找她問這些事,需要什么禮數?我又不打她!”
顏召腦子也一根筋,這么一說,這弟子沒法了,只能拽著他正好此時前面房門一開,秦魚見到兩人在那拉拉扯扯,她看了一眼,神色微妙,后道:“想做什么,回房去吧,這樣太顯眼了。”
然后就管自己從另一側下樓去廚房那邊。
兩人:“???”
秦魚剛下廚房,就見一廚子端著一盅燉好的粥上來了。
“正好,我還想去問問呢。”
廚子笑得靦腆:“真是對不住了,今天客人多,好些菜都來不及做,加上你這幾盅花果粥比較講究,所以花費時間不少。”
秦魚:“幾盅?”
廚子一愣,“咦,那花果很多,老板也說仙長們人多,所以我就分開燉了好幾盅呢,剛剛已經讓其他幾人送過去了。”
秦魚:“哦,那些花果是挺多的,無妨,多費你們家的大米了。”
廚子:“”
總覺得這話哪里不太對勁。
難道您那些師弟妹們還比不得我家一些大米金貴?
“仙師客氣了,我給您端上去。”
“不必,我自己來。”
秦魚剛進門就見到嬌嬌已經準備好了,面前一個碗,手里一根湯勺 像極了嗷嗷待哺的小豬。
秦魚笑了笑,把一盅花果粥放在桌子上,“行了,都是你的,吃吧。”
嬌嬌覺得今天的秦魚簡直是天使,于是瘋狂開動,很快就把一盅干掉了,摸著肚子打嗝,“哇,這小地方的廚子手藝不錯嘛,味道很鮮美哦。”
秦魚點點頭,贊道:“是不錯了,加了毒都能把味道做得這么好。”
嬌嬌順口回:“沒錯,的確很”
他忽然一愣,看向秦魚。
秦魚面帶微笑。
“你沒聽錯,我的嬌,他的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