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疏泠走后。
那青圭早已不見蹤影,估計是跑無暇澤玩去了。
這位大佬來歷可怕,在外門無人可知,在內門也暢通無阻,眾人倒也不在意。
觀滄海帶秦魚等人徒步行走,前去純均殿。
路上,觀滄海跟五個元嬰長老提及了解疏泠。
大秦國國君最小的孩子,也最受寵,當然,天賦也最好,天賜的火靈根,而且靈根純度滿十分,算得上極致的靈根之一,在整個內門都是拔尖。
當然了,也不是最頂級的。
數量出質量,何況內門的最低標準是建于優秀雙靈根的基礎上,每五年就有一批單靈根,無闕宗歷史萬年不止,那累積下來的底蘊就可怕了。
所以縱然解疏泠天生皇家貴胄,又老天賞一極品火靈根,但她在內門如此囂張肆意,屢屢受罰也不見宗門對她多抗拒,甚至連觀滄海也實則多寬容幾分,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在于——她有沖擊真傳弟子的能力。
修真宗門,真真是實力為尊!
“十之八九要入了,我剛剛一拂手術,能察覺到她的飛劍上靈氣昌盛頑強,且此女意志堅定,如火剛烈,聽說修行也極為刻苦,不甘于人后,雖到處挑戰惹禍,但進步也是神速。如此性情,極契合她的極品火靈根,加上她的通玄感也是極高,當年入宗便被測定為有真傳弟子之潛能,卻沒想到這么快就元嬰期了,也這么快就可以沖擊真傳弟子之位。”
觀滄海如此評價,五個元嬰長老喟嘆。
“這就是差距啊,像我等入外門,修行百多年才入元嬰,可她修行三十載就元嬰了,且戰力彪悍,聽說一手《純焰太昊》十分了得,剛剛若是我們五個跟她對斗都絕不是對手,也就門主你能壓她一頭了。”
他們又提及了即將沖擊內門弟子之位的外門弟子河楚,河楚也是了得,頗有當年河洛都督的風采,但他們心里很清楚,差距是天然存在的。
等河楚入內門,解疏泠已然是真傳了。
真傳跟內門弟子又是天與地的差別。
“這一屆仿佛有好幾個弟子有沖擊真傳弟子之位的能力,也是難得,還是努力進取啊。”觀滄海跟五人隨意談論著,很快就到了純均殿。
秦魚等人在后面全然聽到了,都是小孩子雖說大部分都很懵懂,但因為有靈根,大多數都是聰慧的,記憶也好,所以對這些話也能記住。
記住了,就是一種印象。
“故意不設隔音結界,就是為了說給我們聽的,為的是塑造拼搏進取的概念,以及豎立豐碑,激活斗志。”
秦魚覺得這無闕宗的師長一個個看似雅正大氣,其實套路賊多。
從小孩開始就360%算計跟培養,堪稱無死角立體工程。
每個人自帶演技。
嬌嬌:“我覺得這地方特別適合你,北影上戲大劇院。”
秦魚:“”
“到了!進了純均殿,測試之后就會分配你們的去向,莫要緊張,隨愿隨緣。”
秦魚:“”
這話好假。
相比單靈根的淡定,雙靈根們緊張多了。
因為純度不達標就是內外門的差距,還得奮斗好多年才有可能入內門。
至于單靈根,純度的高低,只會影響 “影響你們位于哪座峰頭,并影響你們的師從歸屬。”觀滄海也直接,前頭說隨緣,轉頭又點名厲害。
這下子單靈根也緊張起來了。
秦魚:“”
這家伙年輕時也一定被前輩們這樣玩過。
瀟瀟雨幕區。
潮濕卻清新明麗極致的圓拱橋上好些走動的弟子都忍不住看向一個人。
景色怡人,景中人更悅人。
這個人剛剛才按落飛劍,飛劍入鞘后,她指尖一摩挲,一把油紙傘握于手中,緩緩拾階而上到對面的浮空懸山島,到了一偏僻冷清之處,空無人煙,樹下有一泉池,里面游著好多魚兒。
雨水打在雨傘上,啪嗒啪嗒作響,她還未做什么,就見到泉池里魚兒跐溜一下全跑光了,因為有一個東西來了。
嘩啦,一個水靈光的腦袋冒出,竟是一個極為相似鴨頭的腦袋,黃乎乎的,嘴巴很大,眼睛也很大,見到此女后分外高興,啪嗒一下竄出水來,已有女子小腿高,尾巴甩了甩,甩去水氣,竟瞬間就全干忽了,露出毛茸茸的暖黃身體。
乍一看,這是一只黃羽大鴨。
看似好看,其實也普通吧,并無多少強大靈力,但便是這樣的黃羽大鴨,卻讓女子露出歡喜之意。
“這么急么,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吃的了。”
她單手解下腰上的乾坤小袋,一看,忽然柳眉輕蹙。
“竟有裂口了么定是被你上次抓裂了。”
她面露無奈,但將里面的東西倒出,竟是一盤熱乎乎散發香氣的烤肉 黃羽大鴨高興壞了,兩鴨爪抓起盤子就要往嘴里倒。
那嘴巴張開可大了。
女子想說什么,比如讓它吃得文雅點,但最終沒說什么,只舒展眉梢,笑著看它吃得歡喜。
但還沒跟它說幾句話,她忽皺眉,對黃羽大鴨說:“你先下去吧,有人來了。”
黃羽大鴨不太樂意,但還是聽話,跳入了池子中。
而它離開沒多久,女子就聽到了飛劍懸落的聲音。
“湛藍師妹,我可找你找得好苦。”
湛藍轉身見到內門弟子梁羽山,風度雅致,眉宇淺淡,并無多少熱情,而梁羽山氣息鋒銳,如一柄刺天的長槍。
兩人氣息截然不同。
但梁羽山找她卻有用意。
“真傳弟子挑戰之期在即,湛藍師妹可有準備?”
湛藍頷首,淡淡道:“既是內門弟子,自然是有準備的。”
梁羽山卻笑:“細數我內門,解疏泠最為強勢,而齊云冶此人也高深莫測,聽聞他們兩人在外門十脈之地斗法,齊云冶不落下風,可惜有戒律堂的人阻攔,未能盡知他們實力深淺,但管窺全豹,這兩人很難對付。”
湛藍大概已經了解到他的用意,但反應并不熱烈,只說:“真傳弟子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