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四面水盡是天流
沐雪聲音壓的很低：“那老頭來的時候氣沖沖的，好像別人都欠他錢一樣，說要揍師尊，我氣不過，然后也沒打過，他好像很厲害，在這里也能飛呢，呃，對了，張叔和張爺爺好像都認識他。”
“哦？”張漢神色一動：“他叫什么？”
其實心里已經隱約的有了答案，因為在雷陽樹下，一個涼亭區域，連他的靈識都沒滲透進去，能在新月山做到如此程度，在張漢的腦海里，貌似只有一個人。
“岳無為！”
沐雪給出了答案。
“他終于來了！”
張漢眼睛一亮，笑了聲，開車回到城堡前側，下車后，拉著紫妍的手走向雷陽樹下的涼亭。
果然是岳無為那老家伙，剛剛還看他很平靜的和張廣佑、張木聊天，看到張漢后，就變成了吹胡子瞪眼。
“張寒陽！”
岳無為氣呼呼的說道：“我就離開這么幾天，你就給我捅婁子！我真的是應該收拾你一頓！不打你、你是真不怕把事鬧大。”
“我這是哪招你惹你了？”張漢哭笑不得。
他知道岳無為的來歷后，想起曾經去青峰宗找他的一幕，到后來靈寶閣的開啟，其實都在表示了岳無為的一種善意。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張漢向來如此。
是自己人，嘴上說一些什么，張漢也并不在意。
可是他不在意，有人在意呀。
“臭老頭，你敢打我老公，你信不信我拍了你？”
紫妍冷哼一聲。
“噗”
張廣佑一口茶水噴了岳無為滿臉都是。
想要去擦，可是這手也沒伸出去。
感覺，感覺這話像是萌萌說出來的，從紫妍口里說出來，讓人瞠目結舌。
但他們也沒想到，岳無為給出的反應，卻有些慫包。
只見他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小聲說道：
“不敢不敢，姑奶奶，你可不能在拍了，這樣下去要出大事的。”
“額？”
紫妍愣了愣。
這老頭管自己叫姑奶奶，很害怕的樣子，太怪異了。
“哼！”
當岳無為看向張漢，頓時就冷哼一聲，沒好氣兒的說道：“過來坐吧！”
“你怎么和我老公說話呢？”紫妍白了他一眼。
這是被保護的感覺。
張漢漏出了笑容。
岳無為更是干瞪眼，滿腔憤慨，化作了一聲輕咳：
“請坐。”
待兩人坐好。
岳無為神色突然有些感嘆：
“我是這個星球的守護者，我攤牌了。”
“什么！”張廣佑驚呼。
張木瞳孔一縮，驚疑不定。
紫妍愣了愣，沒明白具體的含義。
張漢則沒有多少意外，輕笑道：“猜出來了。”
“你猜出來了？怎么猜出來的？”岳無為挑了挑眉。
“靈寶閣，那東西比較高端，加上里面的寶物，還有其他人和我說過的話，黑白宮主，你應該是她的丈夫，經過種種猜測，你八成在這圣武星球，有著比較重要的身份。”張漢回答。
“啥？你竟然知道圣武星球？”
岳無為的聲音充滿了怪異。
“這很難嗎？換做修仙界的人來，大眼一看也就知曉。”張漢回答。
“哈。”岳無為目中閃過一絲驚色，卻嘲笑的語氣：“你以為修仙界很高端？能看出來這里是圣武星球，最起碼也要有渡劫以上的見識，你到底是誰？”
有句話說，站得越高，看的越遠。
就像是秘聞，身份高知道的多，身份低，有很多層次都觸摸不到。
“我就是我。”張漢回應了聲，指了指紫妍：“也是她的老公。”
“是啊。”
岳無為臉色突然陷入糾結：“你是誰有什么必要知道呢，你是她的老公，就足夠了。”
“為什么這么說？”張漢問。
“得紫妍者得天下。”
岳無為看了眼前方天空，輕嘆：“紫妍一直都很尊貴，同樣也是這個星球上我第一個看不透的人，你是第二個，我真是沒想到，你竟成為了紫妍的老公，哎。”
“我想有些事情，你也應該和我說說了。”張漢問道。
“是該說了，可是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
岳無為眉頭微微皺起，右手突然出現一顆寶珠，其外觀，正是緩慢旋轉的地球，只聽他緩緩說道：“我是這圣武星球的守護者，也是圣武星球和修仙界的擺渡人。”
“先說說這被封印的圣武星的情況吧。”張漢又問道。
兩人的對話，讓張木和張廣佑一臉茫然。
啥玩意？
圣武星球？封印？守護者？擺渡人？
“你連封印都知道，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不行，你先將秘密告訴我，我才能告訴你。”岳無為突然說道，
讓人看上去有點老頑童的架勢。
“我得到了渡劫九階的全部傳承。”張漢淺顯的回答道。
“果然！”
岳無為點了下頭：“渡劫九階，很厲害的傳承，最起碼在這圣武星，除了紫妍，你是最強。”
“我想知道我老婆的身份。”
被封印的圣武星球，肯定有很多秘密存在，但張漢并不是特別關注，他只想知道紫妍的身份，會不會有什么秘聞，大敵？如果有，那也要提前做好準備。
“紫妍的身份？”
岳無為愣了下，沉吟兩秒鐘，才緩緩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很高就是了，得紫妍者得天下，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說的，她超脫于世。”
“是大能者轉世？”張漢問。
“不是。”
“是得到了傳承？”
“也不是。”
“那是什么？”張漢奇怪的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感覺，應該是很厲害的生命隕落后，在這里復蘇，紫妍她應該不是什么輪回之類的，她就是她，擁有無限可能的她，你可能也感覺到了，她的能力，整個世界的規則，她都可以無視。”岳無為說道。
這句話讓張木和張廣佑有些迷茫。
無視整個世界的規則，那她在這圣武星不是超脫一切的存在嗎？
殊不知，岳無為所指，未必只是這圣武星球。
“我”紫妍聽的暈，問道：“我以前很厲害？額，不是，我上一世？到底是什么呀？”
迷迷糊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連張漢都不懂，更何況是紫妍呢。
“沒有什么轉世輪回，我說了，你就是你。”岳無為對紫妍的態度倒是非常友善，笑了笑說道：“這么說吧，就那輪回來比如，你上一世很厲害，然而因為某種不可抗的情況隕落，意識消散，但那種超脫于世的能量，卻傳承了下來，你還是擁有很強的力量，將來能成長為很厲害的角色，可意識就是你自己的。”
“哦哦，那就是傳承了呀？”紫妍微微點頭。
“我或許明白了些。”張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也有點頭大。
“說來也奇怪。”岳無為又嘀咕著說道：“十二年前我去了一趟海龍星域，結果回來后，我發現你懷孕了，可嚇死人啊，百思不得其解，大概七年前，圣武星好像出現了一個時間斷層，或者時間風暴，規則都震動了下，我本以為是你覺醒了，可還是很平靜，比較意外的是，你竟然有了老公，哎，我曾數次想要阻止，可當我看到的時候，為時已晚，老爺知道了也不知該怎么想。”
“老爺？”張漢目光一凝，突然笑了笑：“你口中的老爺，就是這圣武星的背后推動者？”
“哈哈哈，張寒陽，你別以為渡劫九階的傳承就很厲害，渡劫九階，老爺一個眼神都可殺。”岳無為大笑：“這里還輪不到你囂張，老爺說過，得紫妍者得天下，呵，你能得到她，遠超過你那個傳承。”
張漢嘴角一顫。
這老家伙心里怨氣不小啊。
但張漢卻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
“紫妍和你老爺有什么關系？”
“這個以前是情侶？道侶？夫妻？那可說不定哦。”岳無為調笑。
張漢臉色一黑。
但沒想到，紫妍俏臉卻突然間一紅。
這是害羞了嗎？
不，是氣的。
真有些生氣了，連呼吸都緊促了許多。
“你在說什么？”
紫妍像是一只憤怒的小老虎。
這給岳無為嚇了一跳，趕忙擺手：
“開玩笑，開玩笑呢，怎么還真生氣了，我告訴你們這么多，開兩句玩笑都不行？算了，我不和你們說了，自己琢磨去吧。”
岳無為很委屈的神色，說完就裝作要起身離開。
“不說拉倒，你不說我天天拍。”
紫妍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立馬坐了下來，苦笑：
“惹不起，真是個姑奶奶。”
“哼。”紫妍冷哼一聲，也不搭理他。
“呃，這個，說到哪了？”岳無為看了眼張漢問。
態度也好了很多，他算是發現了，在場幾個人，只能和張漢聊這方面的事情，這小子怎么好像什么都懂？奇怪。
“你老爺。”張漢說道。
“哦對。”
岳無為面色一正，沉吟兩秒鐘，緩緩說道：“我先給你們念一首詩，是我老爺比較喜歡的，名為水調歌頭、雨霽彩虹臥。”
“雨霽彩虹臥，半夜水明樓。”
“太湖極目，四面水盡是天流。”
說這句話的時候，岳無為身上飄散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仙風道骨，超凡脫俗，他的聲音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來，空靈，神秘：
“幾點鱸鄉莼浦，萬里鯨波雪浪，掀舞小漁舟。金餅掛蟾魄，時景正中秋。”
“釣綸輕，蘭棹穩，笑王侯。”
“一蓑一笠，得意何必美封留。縱使金章鼎貴，何似玉樽傾倒，一醉可消愁。”
“玉女在何許，喚起與同游。”
一首詩歌，被他念的猶如高端的功法般。
聽的張木和張廣佑相互對視一眼，目中閃過的是震驚。
“這、是什么意思？”張漢問。
“此地，是圣武星球沒錯，但卻被老爺設下各種封印，維持一個均衡，既可接觸修仙界，又限制了武力，四面水盡是天流，地球海域七成，同樣，無盡海和北冥海，也占七成，故而這里的真正名字，叫做天流道場，是老爺親手耗費千年煉化而成。”
岳無為淡淡的說道：“但老爺并不是這里的主人，或許說天流道場還沒有主人，哦，不過它馬上就要有了，誰能成為天流之主，叱咤整個修仙界，不在話下。”
“我要問的是，玉女在何許，喚起與同游，是什么意思？”張漢都沒察覺，他的嗓音有些干澀。
難道紫妍和岳無為口中的老爺，真的有很大的關系？
“咳，這個啊？”
岳無為臉色閃過一絲尷尬：“當初紫妍懷孕的時候，我一直懷疑，是我們老爺的”
察覺到紫妍身上氣勢高漲，岳無為住了嘴。
“讓他說下去。”
張漢輕輕握住了紫妍的手掌。
“對啊，聽我說完，紫妍我記得你脾氣很好啊，怎么這么容易暴躁。”岳無為咧了咧嘴，語速提升了很多：“一開始是那樣懷疑的，后來才發現是張漢的孩子，嗯，親生的，我就沒有想其他的事情，我當初問過老爺留下來的意志，他沒明說，但態度表達的也是，怎么說呢，就是和你不是那種關系，可能是朋友，可能是晚輩，亦或者親生女兒？我認為是朋友的那種可能性大一些，因為以前老爺提起你的時候吧，語氣也沒什么太大的反響，這天流道場，好像就是隨意給你建的后花園，讓你游玩，也不管你的情況，是生是死也和他沒關系的那種。”
“至于那最后一句玉女在何許，喚起與同游，或許說的就是你張寒陽呢？”岳無為笑了笑：“老爺知道一切，他無所不能。”
“只要不搶我老婆，隨便他怎樣。”張漢略微放心了些。
其實也默認岳無為的說法。
如果真的是某個極強的大能者的女人，那張漢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留下的一道意志都可以殺了他。
‘該不會是憑空出現個長輩吧？’
張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誰也搶不走。”
紫妍心情這才好了些，靠在張漢的胳膊上：“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那你沒機會了。”
張漢輕輕的撫了下紫妍的后背，又看向岳無為問道：
“你老爺應該是超過渡劫九階，難道是開天路，去了上界的大能者？”
“別總你老爺，你老爺的，好像是親戚的那個姥爺似得，你直接叫一聲老爺，不吃虧。”岳無為感覺有點別扭：“至于老爺的實力，當然不是區區這修仙界能理解的。”
得到事情真相，張漢也有些壓力了。
“天流之主的情況是什么？”張漢問道。
“天流之主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我只是擔任管家的角色，還有擺渡人，可以帶人從無盡海前往海龍星域。”岳無為回道：“老爺并不存在這個世界，但圣武星上，有他的意志存在，一直沉睡，很多秘密我也不知，或許誰成為天流之主，能和他溝通一次，會明白很多，張寒陽，你也不要以為這天流之主肯定是你，完全看運氣，需要進行一場龐大的試煉，地點在海龍星域的失落大陸上，那是通往圣武星的一處節點。”
“本來我要等圣武星上一些比較有資質的苗子，比如說沐雪、葉龍淵、石鋒候、言塵、陳常青、陳家戰神也算一個、還有安何等等，他們的修行速度一般，但身體里擁有些特性，能吸收本源能量，這種體質可以成長的更遠，一共要湊齊百人，誰能成功，就是天流之主，完全看運氣。”
張漢聞言挑了挑眉：“成為天流之主有什么好處？”
“好處很大，超乎你的想象。”岳無為平靜一笑，也不說太多。
“天流之主”
紫妍呢喃了聲。
岳無為見狀神色一緊，說道：
“紫妍啊，你可以去失落大陸和他們一起試煉，也可以帶著你們的寶貝女兒，以你和張寒陽現在的實力，安全是沒問題的，但你可不能在出手了，這幾天我心臟病都差點被嚇出來，你知不知道，你每打出一招，都要消散一些世界本源，也就是老爺留下的意志和能量，封印若是沒了，那圣武星球公之于眾，會引來浩劫，雖然你們可能沒什么事情，但這個世界基本也要毀滅，真的不能在出手了，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你們，張寒陽你打不過的話，叫我一聲，我去收拾他不就可以了？”
看他的表情，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有點擔心的樣子。
張漢忍不住問了一嘴：
“以她的攻擊強度，消耗封印本源，應該也沒多少吧？”
“你以為封印本源能量很多？用一些沒一些，不能繼續消耗。”岳無為說道：“這也是我過來的原因。”
“北冥海旋渦連通的是什么地方？昆侖三位元嬰被打下去了。”張木琢磨了半天才問。
“經歷一片兇獸之地，如果還能活，或許會出現在無盡海，百密尚有一疏，運氣好的話，沒準能到海龍星域，以他們的實力，在海龍星域也算不錯，但基本上相當于死了。”岳無為回答。
“試煉要在什么時候？”張漢問道。
“快了。”岳無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百年一次，這是第九次，本來應該是十年后，可我維護失落大陸的時候，你們在這邊鬧出的波動，受到嚴重影響，所以不得不提前試煉，結束后，我也要去選擇下一個試煉地點，前八次沒有人成功過，想要有試煉資格，必須要金丹后期或以上的實力，這一批人不夠，水平也有點低，接下來我要送點甜頭給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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