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已經殺過人了,就不怕殺更多。”蘇雪兒自顧自的說道。
蘇文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蘇雪兒歪著頭,望向蘇文。
“弟弟,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風靈四段的職業者。”
“你們憑什么認為,我會任由你們為所欲為?”
“是因為仗著血緣關系,所以覺得我不會對你們下手?”
“可若是血緣關系真的有用,你們怎么這樣對我?”
整個舞會現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望過來,望向蘇雪兒,望向地上的尸體。
“你——你身為蘇家的大小姐,當眾殺人——”
蘇文的臉色早就變了,這哪里是他印象中那個善良而容易被操縱的姐姐。
他連退幾步,雙腿止不住的發抖。
“我身為蘇家的大小姐,有人威脅到面前還不出手,才是丟人。”
蘇雪兒繼續說著,整個人似乎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
“你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錯覺,認為我好欺負呢?”
“因為我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還是我救濟貧民?或者是我平時除了修行,什么都沒做?”她喃喃道。
她朝蘇文走去。
蘇文上下牙直打架,后退幾步,滾落地上,又連忙往后爬去。
“這是干什么!”
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
眾人扭頭望去,卻見是蘇家長房的頂梁柱,蘇雪兒的父親,蘇文勝。
“雪兒,這是什么樣的場合?你竟然當眾行兇!”他漫不經心的呵斥道。
蘇雪兒望著父親,認認真真答道:“因為一名小小的隨從,竟然敢威脅我,要求我按他的意志行事。”
蘇雪兒的父親怔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也是剛到,卻沒想到是這樣。
本想借著呵斥責罵,將女兒犯的錯一筆帶過,但現在看來,他卻不想就這么算了。
蘇勝文朝地上的尸體望去。
——這是二房的人。
手竟然伸到我女兒那里,真該死!
強烈的憤怒在心中涌動,他朝一旁使個眼色。
很快就有人上來,將地上的尸體和血痕處理掉,舞會現場就像什么也沒發生過。
各路貴族們見狀,紛紛打著圓場。
“好了好了,一件小事嘛,雪兒做的對。”
“沒錯,這樣的隨從,放我們家早就杖斃了。”
“雪兒小姐,乃有大貴族之風。”
蘇文勝朝蘇雪兒點點頭,示意女兒跟著自己走。
兩人走出舞會大廳,越過一道道院墻,來到蘇勝文的書房里。
門被狠狠關上。
蘇文勝帶著怒意道:“要做什么,也是在私下,你當眾作出這樣的事,還想不想嫁人了?”
蘇雪兒低著頭,問道:“父親非要我嫁人嘛?我可是強大的職業者,父親舍得我落入外家?”
蘇文勝一頓,自以為明白了什么。
他臉上神色放緩,語氣也有了些溫度:“我沒有非要你嫁人,這是你母親的意思,她覺得女孩子早一點有個好歸宿,是好事。”
“我們做父母的,當然希望你將來過的好。”
蘇雪兒聽了這話,才抬起頭,望著父親。
她忍不住問道:“顧青山是聯邦首席機甲科學家,連安娜公主都喜歡他,這樣的人,你們為什么不愿接納?”
“傻孩子,他的技術屬于整個聯邦,由公正女神支配著使用,連我們都窺探不到絲毫。”
蘇文勝的眼眸透出幾分精明:“而他的機甲在你手上,這些技術隨時可以拆解開,進行還原。”
“所以說,他并不重要。”
蘇雪兒急忙道:“可是他會進步啊,將來他會作出更多的成績,取得更大的成就。”
“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權勢!”
“權勢就那么重要嗎?”蘇雪兒咬牙道。
蘇勝文望著自己的女兒,看著她精致如畫的美麗容顏,忽而嘆了口氣。
“女兒,沒有權勢,你將來的日子將過的很凄涼。”
“父親,我不覺得跟他在一起之后,就無法再獲得權勢。”
蘇勝文看著女兒,想起她五行四段的能力,不得不對此認同。
他頹然靠在椅背上,隨口說道:“如果你是我們蘇家二房的小姐,我絕不阻攔,肯定把你嫁給顧青山。”
這句話太過離奇,蘇雪兒不由睜大眼睛,追問道:“二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蘇勝文沉默片刻,忽然笑道:“這小子也算長命,一直活到了現在。”
蘇雪兒臉色一變,急忙道:“這是什么意思?誰要對他下手?”
“并不是誰要對他下手啊,我親愛的女兒,”蘇勝文嘆了口氣,“當他向你表白的時候,不只是我們,任何一府的嫡系都會認為他這是挑釁,都會向他下手。”
“為什么!”蘇雪兒失聲道。
“因為你生來注定的丈夫,是九府的嫡系子弟。”蘇勝文道。
“生來注定…?”
蘇雪兒咀嚼著這句話,無法理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蘇勝文搖搖頭,喟然一嘆。
既然已經說到這里,倒不如索性把事情說明白。
“我的女兒啊,你可知道,九府的每一位嫡系大小姐,按照規矩只能嫁給九府的嫡系貴族。”
蘇雪兒怔住,突然回想起各府嫡系大小姐的人生際遇,果然都是如此。
“不,不,”她臉色蒼白的喃喃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規矩?”
蘇勝文在房間內來回走動,煩躁的道:“按說這些事,只有等你成親之后才能告訴你,但我現在提前告訴你,免得你還想著跟那小子在一起。”
“我們九府的嫡系,在成年后將會互相結合,以此來保證九府共同守護的秘密不會被外泄。”蘇勝文道。
“什么秘密?”
“那個秘密我也不知道,只有嫡系夫妻到了接掌家族族長之位的那一天,才會獲知那個秘密。”
“據我所知,這個秘密已經被守護了七百年。”
“秘密從未泄露過嗎?您也不知道?”蘇雪兒追問道。
“三十年前,聯邦最著名的科學家廖行,憑借遷躍技術到達了那個秘密的所在。”
“這么說,他成功了。”
“不,第二天他就死了,”蘇勝文搖頭道,“尸體都被剁碎燒掉,隨便找了個地方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