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有些詫異地看過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口出狂言,然而看到鐘岳,不由一愣,“鐘公子?”
“誒,是那個丁字號房的鐘不器?”
“他當鐘家供奉?他不是和甲字號房的那三個,哦,還有邊上那個老狗,去倒插門了嘛,咋的?沒選上?”
茍老七也是有些疑惑,拉了把鐘岳,“喂,小老弟你這是幾個意思?”
鐘岳等著張三的回話。
“呵呵,這個老仆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我可以替鐘公子問問老爺,看看老爺怎么說。”張三心里有些恍然,八成是這個姓鐘的自知爭不過那吳中三子,這是在給自己找退路了吧。想到這里,在五人之中,他反倒對于鐘岳的戒備減到了最輕。
“鐘公子可要留心,身為張家供奉,可是要對著圣碑起誓的,若有二心,可會遭到橫禍的。”這話,不僅說給鐘岳聽,同樣是說給剛剛信誓旦旦的人聽。
此話一出,某些打著小心思之人不得不問清楚些了,“張總管,不知道對著圣碑起誓,到底起誓什么?總不能賣命給張家吧,我等一介散修,就是圖個安穩,別無他意。”
“這個請諸位放心,既然是我張家供奉,只要遵守兩點即可。其一便是別無二心,賣主求榮那類人,我勸還是莫要抱著僥幸心理的好,否則的話,圣碑之下橫死街頭,可莫要怪老仆事先沒提醒。”
“那第二呢?”
“這第二嘛,在張家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出手相救即可。就這兩點,至于平日事務,完全是多勞多得,若是閑云野鶴慣了,不做也無妨。”
聽完張三的這番話,眾人倒是有些心動了。等于說就是在星宿城安了個窩,且不說張家家大業大,還沒有什么生死存亡的跡象,就算有,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容不得呆在星宿城里的張家供奉和勁敵解釋什么了。
“鐘公子,可還需要老仆稟報?”
鐘岳一笑,所謂的起誓也好,還是這兩條似有實無的羈絆也罷,對于他這個隨時可以離開副本的人來說,真沒必要和張家有什么作對的必要。
“我愿意。”
聽到鐘岳這么爽快的答應了,張三也暗暗吃了一驚。這人…真是絲毫沒背景,還是另有所圖?
不僅他吃驚,就連茍七都驚訝地看著鐘岳,有些不理解了。
“鐘老弟,你都沒入翰墨境啊,這萬一沒被張家小姐看上,當個外門執事,虧了啊!”茍老七試探著問道。
“呵呵,做我張家的執事,不會虧待鐘公子的…”
一聲妖嬈蘇媚的聲音忽然從人群之后傳來。
眾人望去,那雕花八人抬大轎,若是知道張家小姐不可能出嫁,這都以為是要出嫁了呢。
張三并步快走過去,“小姐。”他低聲將方才鐘岳的要求說了一通。
轎子里傳出一聲輕笑,繼而又是那讓人渾身無力的聲音,“鐘公子的要求,我替家父答應了。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請公子往別苑一聚?”
眾人頓時炸毛了。
草啊!合著被這小子撿到便宜了!這…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了個表忠心的機會?原本這些人還覺得鐘岳僅僅是個運氣好的臭小子,現在嘛,覺得這小子哪里是運氣好,簡直是運氣好到炸裂天際啊!
原本丁字號出了兩個人渣,他們這些競爭者就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看到這張家小姐明顯有意和這個姓鐘的搞在一起的感腳,這是個明眼人,恐怕都看出了點意思,這還當個錘子執事,直接入洞房好了。
張三眉頭一皺,“小姐。這恐怕不合適吧?老爺招婿還沒定人選,您這樣…”
轎子內傳出一聲輕笑,“張伯您說笑了,我可不是和鐘公子已許芳心,而是有一事相問罷了,你大可和爹爹明說,招婿一事按他的意思辦,不用問我。”
這番話一說,才讓在場這群原本已經嫉妒到眼紅的餓狼們松了口氣,不是看上了啊,那還能夠接受…
鐘岳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自己就想借個圣前墨寶看看,參悟參悟,還有這么多繁瑣的事情?“既然小姐相邀,那我遵命。”
“請。”
鐘岳隨著大轎子朝西邊走去。等到走遠了,茍老七才瞇縫著眼,一副看不明白局勢的樣子,叉腰呲牙,“嘿——個蕩女娃娃!”
如果說之前進去的青龍府是宏偉的堡壘巨制,那么西廂這一池荷塘上的水榭,則讓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
張靈雪下轎后,帶著面紗,又有女侍舉著掌扇,鐘岳根本看不見其真容,難道這張家小姐,是個人丑聲甜的恐龍?那他真的替張家未來的姑爺默哀三分鐘了。聲音讓人剛硬,相貌讓人軟塌…
“這個季節還有荷花盛開,真是奇了。”
掌扇下的張靈雪輕笑道:“這是法書境的畫師繪制而成,終年盛開的。”
鐘岳眉頭一挑,心里駭然,他居然看不出這是繪制而成的!這么神奇?
“公子這邊請。”
“哦,好。”鐘岳回過神來,跟著進了水榭之中。
一股女子胭脂水粉的氣味撲鼻而來,鐘岳還是第一次進女孩子房間內,他定了定神,這地方,呆的時間久了,還真有可能頭暈啊。
“鐘公子請坐。”
“謝謝。”
珠簾放下,那一直遮遮掩掩的掌扇才撤下,鐘岳從珠簾外望去,心說這家人還真是有意思,從老爹到女兒都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從未露出真面目示人,莫非這圣人家屬都有三頭六臂的怪貌?
“公子也是江北人氏?”
鐘岳接過茶,“哦,是的。”
“既然公子是為娶小女而來,不知公子可透露一番家世?”
“家中舉目無親,已是孑然一身,所以才來求個落腳的去處。”鐘岳話里真假參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將圣前墨寶騙到手。
珠簾后,張靈雪看著侍從遞來的資料,很早之前,有關于鐘不器的調查摸底,就已經開展了,只是查到目前為止,交到張靈雪手上的仍然是一張白紙。
“這樣啊,哦,對了,公子可會書法?”
鐘岳皺眉,擱筆不書,這異世應該不算違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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