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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萬眾矚目

  “下面報道一則文化圈驚聞。著名徽墨企業曹公素,日前回過徽州,便與墨業新興企業一點漆公司開展行業競爭。徽墨傳承…”

  歐陽開山將電視的音量調小,揉按著睛明穴。這并非是直播了,而是三小時前的徽州衛視的一個地方臺,如果不是歐陽國青專門調來的,他根本不會去關注這種地方小頻道。

  “松煙墨的方子,送去徽州了嗎?”

  歐陽國青嚴肅地說道:“三天。就算方子上能夠比贏曹公素,制墨也不可能三天就完成啊。濕法烘干都來不及了。”

  “曹莫榮這吃相,真是有點難看了。”歐陽開山喝了口茶,搖頭嘆道。

  “要不答應了曹家?”

  “你是說之前那個百分之五的股份?”歐陽開山威嚴地挑眉,然而歐陽國青立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歐陽開山嘆氣道:“這回鐘岳怕是要栽跟頭了。我當初看中的就是一點漆是高檔的漆煙墨。在松煙墨上,無人可與曹家的底蘊競爭,這次輕敵了。”

  “那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在歐陽開山面前,歐陽國青儼然一個戰戰兢兢地小學生,不敢有任何的失禮。

  “你打給曹莫榮。”

  歐陽國青拿過桌上的老式轉盤電話照著手機上的通訊錄,將免提鍵摁下。

  “歐陽老哥。”

  “曹老弟,好久不見。”

  “歐陽老哥遠在滬上,新年快樂,老弟在徽州給你拜個晚年。”

  歐陽開山看著臺燈下的微光,手指摸著拐杖。這柄南紅做的拐杖,早就被盤得油光發亮了,“老弟,之前說的事情,我考慮了一下。”

  “哦?勞煩老哥您說仔細點。什么事情啊?哎呀,這人老了,記性不好。”

  “就是關于一點漆收購的事情。”

  曹莫榮笑道:“收購?有這回事情嗎?沒有吧,西嵐,你有發函問過滬上的鐘總嗎?”

  電話里傳出曹西嵐的輕笑聲,“我們好像從來沒有與鐘總聯系過。”

  “嘖嘖嘖,老哥,你聽啊,我這人不記事,怎么?這一點漆還和歐陽國際有關系嗎?”

  兩只老狐貍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沒關系,我只是代小輩來和老弟商量來著。”

  “這樣啊,西嵐,你過來,跟你歐陽爺爺好好談談收購的事情。老哥啊,你看,我這已經不管事情了,不像老哥您,都這么大歲數了,凡事還要親力親為。你放心,收購的事情您一句話,至于價錢,你說多少是多少,西嵐,聽明白沒?”

  歐陽開山笑道:“不用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欸,老哥你怎么有…哈哈,老哥您真是幽默風趣啊。”

  “今天就這樣吧,改日回滬上,我請喝茶。”

  “好好好,老哥哥再會。”

  電話陷入了忙音。

  “該死的老東西!”歐陽國青怒道。

  歐陽開山將免提鍵按下,淡淡道:“曹莫榮這樣的人,一旦看到對手致命的傷口,你覺得他還會再跟你談和嗎?”

  “那您…”

  “既然不能談和,就幫著鐘岳把戲做足一點吧。希望我不會是假戲真做啊…”歐陽開山拄著杖站起來,緩緩朝書房外走去。

  張來福抽著煙,聽著鄉里過來的不少人,講著鐘岳找人斗墨的事情。

  “喂,我說來福叔啊,這是不是阿岳?還是說這個鐘岳不是我們村里的鐘岳?”

  張來福猛吸了一口煙,“不造啊。”

  “誒喲,來福叔,你是阿岳的師父,這會不清楚,說說,是不是?鐘家娃子真的這么出息,開大廠子了?”

  張來福笑了笑,“前幾天還說要給小學捐個圖書館呢。”張來福知道這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再說這本來就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做甚。

  “那斗墨的也是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鐘岳自己有分寸,你們就不要瞎起哄了。”

  “欸,我們這是揪心。聽縣里的人說啊,那曹什么的,是一百年前的老牌子了。我們都怕鐘岳年少氣盛,闖出禍來。”

  張來福一聽這鄉里鄉親的憂慮,才覺得事情的嚴重性,問道:“我都還沒鬧明白什么事情。你們和我再仔細計較計較,到底鐘岳干了什么?”

  鄉里人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來福,聽得老張眉頭越擰越沉。

  屋外頭王大山的小轎車也來了,進門就喊道:“來福叔,鐘岳他人呢?家里怎么沒有人吶?可急死我了!這傻孩子,怎么做出這種事情來?”

  聽到王大山的聲音,鄉里人終于將事情的主角,核實在了鐘岳身上,確實是他們印象里的那個鐘岳!

  “那該如何是好?”

  張來福沉默著,“如今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去打擾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外界以為這場斗墨而議論紛紛,然而鐘岳,則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

  古法取煙,需要先將松木的膠香流去,也就是所謂的松香。這一點并不是難事,只要在松木的根部鉆一個小孔,放上一盞油燈,松香就會慢慢地從這個小孔內流出來,但是這是古法,如今取松煙,由于原料匱乏,連通細枝都一起燒了,松香的流除勢必造成殘留,對于墨質的影響非常大。

  商城內的百年枯松,價格倒是很低廉,一百成就點即可或許,對于鐘岳來說,在系統內煉墨,簡直是經濟劃算。

  煙有三六九等,將松木放入窯中,不完全燃燒就會生成煙氣。對于鐘岳來講,其實松煙的好壞,其實就是炭顆粒的大小粗細問題。炭火燃盡之后,取最遠的地方,刮下來的炭黑,就是制松煙上等的原料了。

  “松煙一斤,珍珠三兩,玉屑龍腦各一兩,和以生漆搗十萬杵。”

  這一次鐘岳要做的徽墨,返璞歸真,在原料上更是簡單到只有五種,然而對于工藝要求,則是更為嚴苛了。如若不是在筆法系統內煉制,一個人根本無法制造完成。正如胡師傅所說的,制墨,它是一個團隊的事情。

  如今,身為高級墨師的鐘岳,在系統內每日可產墨一百錠,這個數目,對于整個市場需求來說,還是太少,但是對于即將開始的斗墨來說,綽綽有余了。

  他拿著脫模之后,還未修墨描金的半成品,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光澤,“就叫它鐘不器吧。”

  墨錠翻過來,古樸的篆體銘文赫然于上——一點漆法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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