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這專家莫不是假的?
東北。
黑省。
七五一研究所 這是一家綜合性的材料研究所，主要研究水面艦艇的特種鋼材以及部分武器用鋼，以及承接一些特殊合金類的科研項目。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整個研究所都已經完全被戒嚴，因為其本身就是半軍事化的機構，不需要外面來人，內部保安部門就能完成封鎖任務。
這么大的陣勢，根本瞞不住那些科研人員，用屁股想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知道有人竊取資料數據后。
一個個義憤填膺，他們這種科研工作者最不齒的就是竊取技術的人，自己和老一輩辛辛苦苦研究出來，很多人積勞成疾，三十來歲滿頭白發的多了去了。
他們這么拼命就是為了祖國的強大，為了讓華夏軍工不會缺少最重要的基礎材料，為了不受制于人，不看發達國家的臉色。
上一次類似的事件還是在六年前。
只是那人到現在都還沒抓到，他們甚至都還不知道是誰干的。
由于當時電腦的普及率低，因此失竊的也僅僅是幾十斤數據紙，相比‘庫’里堆積如山的數十噸圖紙，并不是太過嚴重。
然而現在電腦的使用頻率高，信息存儲設備越來越先進，雖然做了嚴密的防范，可是還是架不住別有用心的人搞小動作。
封鎖了這么長時間。
但是他們并不覺得有什么，情緒還算穩定，勢要把那個竊取資料的家伙找出來，這可是他們辛辛苦苦的心血，多少個日夜實驗和苦思冥想才弄出來的。
研究所大會議室內。
所長和一眾副所長，以及不少專家都在里面坐著，四周站著趕來的機密部門人員，他們臨時接管了整個研究所的安保人員指揮權。
眾人不斷地抽著煙，煙霧繚繞。
所長康南滿臉愁容。
倒不是發愁自己的位置，只是為那些被盜取的資料發愁，要說那些資料多先進也不至于，華夏的材料研究起步太晚，距離英美日還有很多不足。
但是在國內，這些就是最先進的，一旦被外人獲取了，由于里面還有這與其他材料研究所的交流資料，國外拿到了就能基本明白華夏這方面的科研水平、進度、發展方向等等。
技術是小事，因為有備份。
以此帶來的其他事情才是大事。
要是底子都被人家摸清了，這怎么能行，就像很少有人敢光著沖出去一樣。
另一個房間內。
幾個機密部門的人收到了京城傳過來的‘解決方案’。
“組長，這是什么意思？找塊空地，還要建立高清的監控數據通道，廣播和這個。。眼罩是要做什么？遠程審問？有用嗎？”一個應急小組成員驚疑道。
“我也不知道，上面既然沒解釋，我們照做就是，時間不早了，快一點。”組長立即嚴肅地說道，命令是拿來執行的，不是討論的。
“是。”那人連忙說道。
隨后，幾人叫上幾個研究所的保安人員開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遠程審問。’環境搭建。
經過京城那邊緊急開會。
終于答應了這次指揮室提出來的方案，雖然覺得有點扯淡，可是由于有著非常完美的合作記錄，指揮室沒有一次掉鏈子。
這次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反正有面罩，也不算是泄露了照片，而且他們有個猜測，要是指揮室愿意，隨時能搞到這些人員信息。
于是層層下令。
不過十幾分鐘命令就傳到了研究所。
很快，利用現成的幾樣工具，他們就把場地搭建好了，在研究所辦公樓前的國旗桿下。
“哐當。”
組長推門走進會議室，對康南說道：“康所長，讓辦公樓的人從一層開始，十人一組，我們集中問話，這是最后一次詢問。”
“你們有線索啦？”康南驚喜地站了起來。
那個組長沒有說人是從你的辦公室電腦入侵的，免得影響康南今后的工作關系，只是點頭說道：“有一點，但是還不能和你說，請你安排吧。”
“好好好，我立即安排。”康南高興道，有線索就好。
當即，康南叫上兩個副所長下樓，開始安排工作人員配合詢問。
很快。
第一批十個人被叫到操場外。
懷著濃濃的疑惑，他們挨個戴上紙制的面罩，由于是臨時的，還是用紙比較方便，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組長，還有那個攝像頭，不少人都緊張起來，不是害怕，僅僅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看著站成一排的人。
組長說道：“好了，接下來喇叭里有人會問你們話，你們老實回答就是。”他根本沒有資格知道指揮室和國家合作的事情，只以為對面是京城那邊的審訊專家。
“好。”
“沒問題。”
他們剛說完，旁邊的喇叭里就傳出了聲音。
“從你們的右邊開始，把昨天晚上四點到六點的行蹤說一下。”里面傳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
聽到是這種問題。
他們一臉詫異，還以為是什么呢，之前就被問過相同的問題，甚至還做了筆錄，難道你不會看筆錄嗎？就連組長都有點覺得這問題有點傻。
不過既然是上級要求。
他們只好重新說了一遍。
雖然研究所近萬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嫌疑，很多在那個時間段完全在監控范圍內的人就有不少，各個實驗室可是重地，二十四小時有監控。
辦公樓內也有很多監控，因此由于人力看監控很難，之前他們的懷疑目標可能有上百個，但是指揮室獲取監控視頻并分析后。
得出的數據顯示。
真正有嫌疑的人不會超過二十個。
現在的封鎖僅僅是避免有接應的同伙，不然有不在場證據的人早都放了。之前排查的重點還不是這個辦公樓，而是實驗樓，因為那里是主要數據錄入地方。
現在既然發現是從康南的辦公室入侵的，只要排除掉那個時間段在其他監控中出現的人，也就這邊的嫌疑最大了，有沒有同伙不知道，但是必須找到那個作案的。
二十來人的信息其實已經確定，但是為了避免京城知道自己又‘共享’了研究所的人員信息，才會采用這樣的方式，為什么從一樓，就是因為其中有一半嫌疑人都是在一樓辦公。
當他們一個個說完。
“好，請再挨個說一遍。”喇叭里再次傳出聲音，然后就沒了下文。
聞言。
組長和組員都有點詫異。
這專家莫不是假的吧？
手段這么膚淺？
十人只好再說一遍，內容上和剛才沒有什么出入，組長以為對面的‘專家’是在對口供。
可是他哪里知道，一個人說什么不重要，嘴巴會撒謊，但是一切生理特征不會撒謊，心跳，眼神，肌肉抖動，習慣動作，這些才是指揮室要的。
“好了，你們在一邊待著，下一批。”喇叭里傳出聲音。
此話一出。
組長和其他人一臉懵逼。
這專家。
確定不是來逗他們玩的嗎？
好歹你至少就他們的說話內容問幾個問題吧，求證一下或者玩玩心理戰術，只是讓別人陳述了兩遍，他們這一行還有這樣的操作嗎？
“換人。”組長也沒辦法，選擇相信上級不會如此草率地派人來耍他們。
十個人莫名其妙地走了，到了空地的一邊，竊竊私語著。
下一組。
又是相同的問題。
還是兩遍。
還是一個有關回答內容的問題都沒問。
組長和他的手下已經臉上有點不好看了，這樣方式能問出來才有了鬼了，難道這次任務就這么失敗了？
一層詢問完畢。
二層詢問完畢。
三層，也就是所長辦公室的樓層的人也完畢了，就連康南都接受了詢問，他有點莫名其妙，這幾句話就能找到那個黑客入侵者？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由于康南是最后一批，因此兩遍說完，他直接對著那個攝像頭說道：“對面的領導，請問有線索了嗎？我們辦公樓的人已經問完了，實驗室的人比這多得多，時間上你看。。。”
他想說的是。
你能用點有用的手段嗎？這樣下去，嫌疑人問完得到今天晚上去了，而且還是問這種問題的話，他不得不懷疑對面的專家的專業能力。
“詢問已經結束，不需要再問人，等待你們上級的命令吧。”
說完。
喇叭里便沒了聲音。
康南和攝像機旁邊的組長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詫，這就詢問完了？
“組長，這個，什么意思？”康南實在是搞不懂發生了什么，難道已經確定了人是他們辦公樓里的？之前那個信息化作戰研究中心的人不是說無法查找到痕跡的嗎？
組長一招手。
康南立即走了上去，來到較遠的地方。
“康所長，我們的計算機專家剛才已經確定信息是從你的辦公室電腦上拷走的。”組長攤牌說道。
“什么，我的辦公室？我沒有啊，我當時在外面，很多人可以作證。”康南連忙說道。
“所以我們才沒懷疑你，現在先等上級通知吧。”組長打斷了他的話，只是回想起剛才的詢問過程，他感覺希望渺茫啊。
“好，我相信組織。”康南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