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燮院士團隊關于《強BSD猜想證明》的解釋報告公開了,國際數學界行動起來,開始研究蘇文燮院士團隊的解釋報告。
沈奇在全國進行巡回演講,他培訓了地方上的許多干部,結合科研、思想政治等內容,他的培訓課程取得了積極熱烈的反響。
因為最近主抓思想政治的工作,有人戲稱沈奇為沈政委。
這日,沈政委參加了燕大高層黨政聯席會,他在會上說到:“世界性的科學難題一個接一個被中國科學家解決,我們的大國重器、大國工程一個接一個的完工,我們變強大了嗎?毫無疑問,我們變強大了。”
“國家強大的基礎,源于科研和教育。我們燕大的科研、教育質量為全國首位、世界前列。我一直提倡,燕大要走國際化道路,成為國際頂級的學府。”
“很欣慰,我們燕大在這條道路上穩步前行,在國際上擁有越來越高的影響力。”
“對于一所高校而言,何為國際化?我認為核心點是兩個,科研、教學。”
“科研本身自帶國際化屬性,科學研究成果它就是國際化的。做好科研,做出造福于世界人民的科學成果,你自然而然就是國際化的學府。”
“而國際化的教學,應該是怎樣的?是以外教、留學生數量為主要評價指標嗎?”
“我的觀點是,外教、留學生數量是個評價指標,但絕非主要指標。”
“近期,我觀察到實際生活中的一些小問題,特在本次會議上提出。”
“我承認,英語這門學科,聘請以英語為母語的外教來授課,效果是最好的。但是,我發現外院的英語外教,有一些是法國人、德國人。”
“我不是針對法國人、德國人,既然聘請英語外教,能否聘請美國人、英國人、加拿大人?實在不行的話,聘請澳大利亞人、新西蘭人也可以。”
“這個情況,煩請外院胡院長核實。”
胡院長解釋道:“那個德國籍英語外教,他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英國人,他講一口標準的倫敦音,還能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擁有牛津大學文學博士學位…當然了,沈院士也說的很對,我們今后會注意的。”
“是嘛?”沈奇記下這個疑問點,又道:“燕大各個學院都有留學生,有些留學生抱怨我們燕大學費太貴,并且連單人宿舍都沒有。這些留學生的意見和建議,我們應該保持關注,并給予改善。我始終認為,不管是中國學生還是留學生,他們來燕大讀書,不是來享福的,更不是來混日子的,而是來刻苦學習知識的。”
“我說說我的個人經歷吧,我的碩士和博士是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讀的,我在美國住的是單間,在普林斯頓的碩士、博士只要出的起錢,都能住單間。而普林斯頓的本科生,絕大部分住兩人間。”
“既然我們走國際化道路,對待國際留學生,就應該與國際接軌。我們的部分學科,比如說數學、物理,已達國際領先水平。那么就讀數學、物理的留學生,其學費標準應與普林斯頓、哈佛、牛津、劍橋保持一致。”
“該漲價你們得漲價啊,不然怎么與國際接軌?希望各院在會后能重視這個問題,盡快改善。”沈奇嚴肅認真的,提出了他關于燕大繼續深化國際化路線的一點真知灼見。
醫學部的某位高層說到:“這個…這個是不是太難為留學生了?我們燕大收取留學生的各項費用,已經比中國本土學生高多了,繼續漲價的話…沈院士,留學生們是否會讀不起啊?”
沈奇搖搖頭道:“普林斯頓沒有醫學專業,但哈佛有。我對哈佛醫學院還算比較了解,現如今,在哈佛醫學院讀完8年臨床醫學,全部費用超過100萬美元。要不怎么說哈佛醫學院是貴族學院呢,絕大多數美國人是讀不起哈佛醫學院的,砸鍋賣鐵也讀不起。”
“咱們燕大醫學院才收多少費用?讀完8年,折算為美元,為11.38萬美元。留學生加3萬,也才不到15萬美元。”
“我承認,燕大醫學院確實與哈佛醫學院有一定的差距,中國的醫學院在世界上享有盛譽的,恐怕也只有首都協和醫學院。”
“咱們先定個小目標,在醫學方面向協和醫學院看齊,協和醫學院收取留學生的費用在20萬美元左右,咱們燕大醫學院爭取在五年之內追趕上協和醫學院。”
“最后,我做個小結,我們仍將堅持請進來、走出去的國際化發展道路,凡來燕大工作、學習的外籍人士,我們一律按照國際標準對待。我沈奇會以身作則,希望各位同仁共勉。我講完了,請各位同事繼續發言。”
次日,沈奇去中心上班的時候,發現他們中心大樓旁邊的草坪上,坐著一位穿漢服的異國女生。
這位年輕女生金發碧眼,長的還蠻好看。但她一臉郁悶,甚至有些抑郁。
異國女生忽然看到了沈奇,她碧綠的美麗眸子瞪得老大,視線聚焦在沈奇身上。
沈奇對女生說了句:“你瞅啥瞅?”
“是沈老師啊,沈老師你好!”女生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跟沈奇打招呼。
沈奇在燕大無人不知,外國妹子認識他也很正常。
“你是燕大的留學生?”沈奇問到。
妹子點點頭道:“是的,我叫安妮約翰森,美國人,學的是漢語語言學。”
沈奇又問:“安妮,我看見你剛才好像哭了?”
“哎。”安妮嘆了口氣,說到:“聽說我們留學生的學費、住宿費,又要漲價了。我在中國,真的讀不起書了,我打了三份工,可還是覺得經濟壓力太大。中國帝都的生活成本,比波士頓高多了!”
“你在波士頓生活過?”
“是這樣的…”
安妮略顯悲涼的講起了她的身世和經歷。
安妮出生在美國阿拉巴馬州一個人口八萬多的小鎮,父母離異了,她和弟弟跟母親過。
她的母親靠打工養活她和弟弟,咖啡館服務員、超市收銀員,她的母親啥都干過,收入不算很高,勉強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
出身單親家庭的安妮從小就認識到,能改變命運的,只有知識。
學業優秀的安妮已經獲得了MIT漢語語言學專業的入學資格,但她家里窮啊,交不起MIT昂貴的學費。
MIT為貧困學生提供了助學貸款,但借這么多錢,總歸是要還的。
家境不富裕的安妮這便申請來燕大學習漢語語言學,燕大的學費比MIT便宜了一半有多。
然而,燕大的學費馬上也要漲價了。
安妮愁眉苦臉的說:“我來中國三年了,門門課程考90分以上,在美國,那也是全A的優等生。我的同學里有很多中國人,憑啥我們留學生接受相同的教育,卻要比中國學生交更多的錢?沈老師你告訴,憑啥啊?”
沈奇解釋道:“中國商品進入美國銷售,不也要交關稅嗎?”
安妮:“…”
沈奇挺欣賞的說:“我從來不跟留學生說,你的漢語講得真好之類的言詞。來中國讀書,學好漢語是必須的,這沒啥值得表揚的。但我想對安妮你說,你的漢語講得太溜了,咋帶著一股純正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呢?”
安妮說到:“來中國留學,通過HSK是必須的。但僅僅通過HSK,是不夠的。我們專業有個老師,講一口大連話,他的大連話說快了,我聽不懂呀!”
“于是,我和一個美國姐妹、一個加拿大姐妹,咱們三個女留學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中國男生,他是東北人,在數院讀研。我們三個女留學生,就和這位東北男生交流漢語,繼續提高我們的漢語水平。現在,我終于能聽懂大連話啦!”安妮講出了她一口東北大碴子口音的原因。
“原來如此。”沈奇心說,還是數院的男生有愛心。
燕大學子們都挺忙的,哪有時間一個人帶三個外國妹子交流漢語?
也就是學數學的男生比較善良,他教會了三位來自北美的女留學生一口東北話。
安妮的經歷,在燕大的留學生中具有代表性。
在歐美,那些著名的頂級學府,學費極其高昂。
家境不富裕的歐美學子為了省錢,便來燕大留學。
來燕大的留學生,許多人在學業上是非常優秀的,他們不比燕大的中國學生差,甚至在某些課程上超越了中國學生。
優秀的安妮年年拿獎學金,但是她發現,她的獎學金再加上打三份工,也只能勉強維持她在燕大學習生活期間的各種開支。
“聽我的美國前輩說,中國男生對待國外女生一向大方,吃飯、去酒吧、酒店,從來都是中國男生承擔全部費用。然而我來到中國后,發現中國男生變了,他們學會了AA制…哎,和中國男生交往,真心花錢。唯一的好消息是,在中國不用付小費。否則我早就破產了。”
身體累,心更累啊。安妮甚至萌生了提前回美國的念頭。
一個美國小鎮女孩,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學習漢語語言學。
她勤奮努力,刻苦認真,取得了全A的好成績。
困擾她的是,是錢。
對于熱愛學習的學生,不分種族、不論國籍,沈奇向來都是欣賞的。
絕不能讓任何一個留學生,因為錢的原因,失去了在燕大接受教育的寶貴機會。
沈奇提出了一個建議:“安妮,我覺得你在燕大留學期間,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你打了三份工,這耗費了你太多學習的精力。你去申請燕大的助學貸款吧,燕大采取國際標準,對于世界范圍內的貧困學生,都會在助學貸款上給予一定程度的優惠政策。燕大的學費再高,也總比MIT便宜很多,不是嗎?”
經過沈奇的一番開導,安妮終于振作起來,她去了燕大留學生中心,申請國際貧困學生助學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