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天林在陳昊寫字的時候,本是在點煙,看到他寫的六個字,直接煙都沒夾住,從手指之間掉落在地上。
莊雪晴也是瞪大了眼睛,很少有什么事能讓她失神,從來都是穩如泰山的她,今天也感覺到了某種壓頂的感覺,這可能嗎?這樣的名字可能通過嗎?
其他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狀態,他們從小就見證了各種主題思想的東西,昊子這六個字,直接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論到瘋狂,似乎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都不如站在前面這個男人瘋狂。
上面給的命題作文,他敢這么玩,你膽子究竟有多么大,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更別說遞上去了。
陳昊轉回身看著大家,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容:“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怎么,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對嗎?”
黑板上,六個大字。
厲害了,我的國!
完全衍生于網絡語言,厲害了,我的哥,細讀兩遍,卻有其非常獨特的地方,也不跑題,可這改編的網絡語言用到一個命題作文的紀錄片電影之中,到時候肯定是要全國推廣的,也是各大企事業單位和相關部門、學校都要組織觀看的電影,用這樣一個名字,會不會顯得太過輕浮,不夠穩重。
“這,行嗎?”井天林也拿不準了,但他內心覺得很酷,年輕人內心對于顛覆的渴望是無窮盡的。
莊雪晴到是眼睛一亮,想到了某些重要場合的講話里,首長們也用到了一些網絡詞語,與時俱進這四個字一旦進入腦海,它就覺得這個名字簡直酷斃了,如果是自己,看到這個名字,也知道這電影的類型,也會產生一定的好感,而不是當作一個任務和一個發展百科去看待這部紀錄片電影。
其他人,也都是漸漸有了感覺,他們不管多么的不學無術,對于新聞時事的關注是每天的必修課,縱然不喜歡的,也是從小到大培養出收看新聞節目的習慣,有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喝酒,不喜歡聽歌,就會打開電影,收看新聞頻道或是軍事頻道。
這名字,真酷!
跟聰明人在一起交流,很省力,陳昊不需要去給他們借勢自己為什么要用這個名字,直接進入到劇本的研究之中,對于給的資料,他需要做的是怎么拍和怎么將資料內容串聯起來,在座家里面的親戚朋友遍布各個行業,井天林所說大家給他打下手不是無端放矢,有他們家里長輩的意思,也算是給他們累積一些資本。
電影要是成了,可能外界不知道其中有他們的功勞,但上面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說,這一次是比錢的動力還要大,是一種認可,能讓他們在如今不缺少基本物質生活的情況下,產生一種從小到大就知道是什么的榮譽感。
“哦,對了,燕京電視臺那邊的采訪擱置了,這一次是朝廷臺的焦點訪談和東方時空兩個節目,找你來當這個導演,就是做好了關注度達到最高值的準備,所以昊子你的擔子很重啊,前期的宣傳會達到什么效果,不用我說了吧。”井天林道出一點點擔憂和提醒,這種事你肯定是要做好的,做不好,很可能之前累積的所有好感都頃刻間化為灰燼,要是搞砸了,那可就不是灰燼這么簡單了。
陳昊信心滿滿,舉了舉手中的資料:“這種東西,想要弄好非常難,想要搞砸,也非常難。”
莊雪晴微微一笑,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光不如未婚夫,當初井天林看中他的時候,自己還覺得沒有必要在一個藝人身上投資太多,沒想到短短幾年的光景,他已經成長到今天這地步,厲害,真的很厲害。
命題作文這件事,沒有任何的低調行事,選擇陳昊就意味著選擇了高調,跟當初選擇老謀子去擔任奧運會開幕式一樣,全國方方面面的媒體第一時間就將鏡頭聚焦到了陳昊的身上。
先是他居住的高檔小區門口,有記者蹲守,公司這邊就更不必說,幾十家媒體二十四小時蹲守,能夠跟歡聚時代和陳昊拉上關系的媒體,這時候可不會吝嗇人情,能用的全用,剛剛擔任了委員,且拿出的議案在民間得以自我發展,演員工會先有了一些規模運行,現在又擔任了國家大命題的紀錄片電影導演,更從內部傳出一個消息,整個片子,上面只會進行兩次審核,一次是成本劇本和導演想法審核,一次是成品素材審核,比起過往類似事情要全程審核監督,這一次給了陳昊莫大的權力,等于說給予他莫大的信任。
陳昊自己清楚,被選擇是因為自己擁有著莫大的宣傳力度和個人影響力,比起片子本身,這一點更為重要,這類片子拍出來之后只要宣傳得當和組織觀看,無論是在票房投資還是在該有的宣傳效應上,都能達到預期的目的,鑒于此,他的狀態很輕松,還拿到了一把尚方寶劍,頃刻之間,來邀請自己參加活動又是劇本邀請的人,幾乎沒有了,除了幾個覺得自己劇本特別有實力的除非,以前就是萬一,現在連萬一都沒有了。
連續三天到朝廷臺開會,從上到下精兵強將隨便選,你自己的班底拿出來使用照常給予酬勞,而你陳昊,這一次的報酬…
陳昊自己主動提出,不管報酬多少,他都捐獻出來給這些年為了祖國建設做出大貢獻的人們,他們之中有一些為了建設負傷,這筆錢就當作是給他們的慰問金,告訴他們不僅鏡頭不會忘記他們,國家和人民也不會忘記他們。
按照上級的看法,陳昊這就叫做覺悟,連井天林得到消息都沖著他豎大拇指,你小子現在腦子是越來越好用了,這樣一部電影能給幾個錢的酬勞,都不用你們說,我先將錢捐出來,這一下,朝廷臺方面給出了千萬片酬,等于是自己也好看了,陳昊那邊也好看了,要是沒有捐獻這種事,這酬勞真要揣進陳昊的腰包,至少會縮水幾倍。
熱熱鬧鬧的三月,陳昊開始了一次公費旅行,且擁有著最好的安保力量,享受一次領導待遇。
全程,都有朝廷臺的媒體記者跟著,會拍攝大量他在執導拍攝的素材,會隨機進行一些采訪,最后這些大量的素材匯總起來進行制作,完成兩個節目同為上下期的四期節目。
素材都是現成的,這近十年的時間我們國家在現代化建設方面完成了哪些壯舉,在拍攝的時候,陳昊絲毫不吝嗇拍攝的消耗,井天林等人組成了一個基金,對這一次的拍攝進行了投資,他也加入其中投了一些錢進來,當然這一次的投資是不賺錢的,只不過是緩解拍攝的壓力,不需要一層層的向上審核去批復資金,當電影上映之后,會將這筆錢原路返回,不賺錢賺一個隱形的資產而已。
要想拍出那種大氣磅礴的畫面,自然要動用多種拍攝手段,放棄所有特效,紀錄片展示的就是真實,特效是不允許被加入的,以此來拍攝大場面,花費是毋庸置疑的多,但出來的效果卻是格外的棒,在華夏從來都不缺少票房的大山大水,也不缺少大設備的宏偉大場面,不用特效,也是超燃大片的畫面感。
陳昊每天在考慮的,就是給這紀錄片中加入足夠的故事脈絡,讓大家可以被故事和畫面同時吸引,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消除紀錄片不吸引人的致命先天弱點。
在劇組內不做演員,陳昊連續一個多月,幾乎就沒有怎么打理過自己,將一些視頻資料利用技術手段達到自己拍攝畫面的標準,同時緊趕慢趕,真正帶著劇組趕到了三個地方,現場拍攝了三個真實的飛速發展畫面。
一個大工程的最后對接。
一個水電站的第一次開閘。
某個超速高鐵的第一次試運行乘坐感受和前后整個過程。
每天的他,一身簡單的裝束,多數時候就是軍靴軍褲,上身一件很普通的T恤,偶爾天氣太曬或是下雨陰天,他會穿上一件薄薄的防曬服,頭發也不弄,戴著帽子掛著墨鏡,手里總是拿著一個擴音喇叭,腰間別著一個對講機,每天都有大量的時間在進行拍攝,趕路的時候偶爾一些好的自然風光看到了,馬上停車讓人高低空多角度拍攝,很多人都覺得這沒什么用,跟現在拍攝的素材關聯不大,只是無人敢去質疑他,從拍攝到現在,朝廷臺只來了兩個財務人員是監管各種消耗支出,整個拍攝,沒人對陳昊指手畫腳一次,全權由他做主。
“來來來,車停一下,把前面的人拍一下,我要足夠高度的四十五度角的拍攝畫面,先拍一下我看看,拉近,對,將遠處騎行的人拍下來…”
往西北去的路上,陳昊放棄了飛機,而是選擇了車子,跑了好幾天了,司機有,乘坐的舒適度也有,本可以一天多一點就可以趕到,時不時他會命令停車拍攝。
“咦?”伴隨著陳昊發出疑惑的聲音,幾個朝廷臺的工作人員皺了皺眉,他們不似歡聚時代那批人,習慣了跟著昊哥高強度的拍攝,朝廷臺這幾位,可沒這么累過。
這又怎么了,是出什么問題了嗎?難道要重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