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耀此刻已經是跨過了山丘和河水。
然后來到了這一處溶洞之前,望著這一切都不可見的溶洞,這位楚王的白臉近侍,臉上露出了微微顯得遲疑的表情。
因為,不知道為何,甘耀在這溶洞之內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
“可是,按照追蹤情況來看,那蘇祁和宮虞兩人此刻應該是在此地無疑的。“甘耀開口,自語了一句。
甘耀向著這溶洞處,又是望了望。
那一抹令他心悸的感覺,卻依舊是存在著。
甘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抉擇。
眼下這情況,甘耀是一萬個不愿意進去。
可是,想到楚王殿下懲罰下人時的絕情,甘耀卻忍不住地心生恐懼,若是他因為膽怯完不成楚王殿下的交代,只怕是除去懲罰之外,他這楚王近侍的身份,也是要丟掉了。
想到了這里,甘耀微微咬牙,壯著膽子,向著這溶洞當中走去。
一進入,這溶洞當中,甘耀便是發現了這其中布置的巫陣。
甘耀這時候臉上忽的露出了一絲驚訝:“居然是黑巫教的人么?難怪,居然敢搶宮家的東西?!”
先前甘耀走得急了些,卻是并沒有聽到熊悍說這些劫匪的身份。
此時,想到這些人是黑巫教的,甘耀便是從袖中取出了一截兒大約五寸許長的一炷墨綠色細香。
待到這細香燃燒起來,甘耀這才微微放心,這一炷香,乃是王府特供,足以驅除大部分常規培育出來的蠱蟲了。
微微向前,甘耀卻又是注意到了一處不同尋常。
這溶洞之內,也是太過于安靜了些吧?
怎么是連戰斗的聲音都沒有呢?
難道說,宮家家主和那蘇祁已經是出事了?
想到這里,甘耀頓時臉色又是一白,急匆匆地向著溶洞深處而去。
越是深入這溶洞,甘耀便是覺得越是心驚。
這內中幾乎是連戰斗的痕跡都沒有…聽聞那宮家家主也是破法境的存在,怎么可能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被黑巫教的人干掉呢?
難道說,黑巫教,出動了某位巫王?
想到這里,甘耀又是止不住地生出了些許的退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甘耀驀然間是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這?”甘耀猛地順著這血腥氣的味道一低頭,隨后,他就看到了令他驚駭至極的一幕。
只見,下方的這溶洞緩緩流動的潭水上面,正在飄著一層濃厚的血層,似乎都凝結在了一起。
“這究竟是…”甘耀覺得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了。
是什么樣慘烈的戰斗,能讓人流出來這么多血?
同時,甘耀也是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應該不是黑巫教的人搞出來的,因為若是黑巫教的人出手,那么他們是不可能浪費這么多血的!
金丹境以上修行者的血,可是養蠱的大好材料!
他們怎么可能這么浪費?
想到這里,甘耀卻又是生出了勇氣,向前行的快了些。
“誒?”甘耀口中忽然發出一聲疑惑,隨后他便是抬頭,看著前方那個凌空而立,手中持劍,渾身上下充滿著警惕的身影。
“宮家主?”甘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正在甘耀還要進行其他動作的時候,驀地,他渾身一緊,臉色都僵硬了起來,因為有一道冰冷抵住了他的后腰。
“你是誰?”
明明是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甘耀卻是感受到了無邊的冷意,不過,感受到身后那冰冷,似乎是刀刃。
于是,甘耀便很快地說道:“在下乃是楚王近侍,甘耀!”
“楚王?”
身后的那聲音帶著些許的訝然,甘耀卻凝重地點了點頭。
身后那人自然便是蘇祁了,在注意到這個鬼鬼祟祟摸進來的家伙,蘇祁便立刻是停止了練習,并且讓阿小和阿中清理了平乙和魏煜汀的尸身。
聽到這面白無須的家伙此刻說到楚王,蘇祁略微猶豫一二,隨后說道:“你有什么證據?”
“我的腰上懸掛著楚王府的身份牌,閣下一看便知!”甘耀絲毫都不敢動。
蘇祁看了一眼,這人的腰間的確是懸掛著一個什么腰牌。
“你來這里做什么?”蘇祁問道。
甘耀說道:“聽聞宮家物品被劫,小人奉楚王殿下的命令,前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支援的地方…”
“支援?就憑你?”蘇祁眉眼間不禁是帶上了一抹笑意。
甘耀心中卻頓時大感不服:就憑我?我怎么了?我甘耀再怎么說也是堂堂破法境的大修行者…
可隨后,甘耀驀地想著自己好像是連這人的動作都沒感應到就被擒下來了,若是對方狠一點,自己此刻就都尸首分離了…
人家好像是有資格瞧不起他!
“不對?”甘耀猛地警醒,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蘇祁蘇公子嗎?”
“嗯,是我!”蘇祁答應了一聲,仔細打量了一下,蘇祁也是確認了這人應該沒有說謊。
甘耀卻立刻驚喜道:“您沒事兒嗎?”
“我是沒事兒,不過,你可以去看看我師兄,他好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蠱。”蘇祁開口說道,同時,也是收起了刀。
甘耀一愣,這才轉身畢恭畢敬地道:“那敢問宮家主是中了什么蠱?”
“不知道,反正感覺他仿佛是被封閉了六識!”蘇祁說了句。
甘耀想了想,說道:“能讓宮家主這樣的強者封閉六識,那應該便是溺蠱!蘇公子放心,此事便是交給小人吧!”
甘耀說罷,便是打算向著宮虞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甘耀卻是突然注意到了那便一旁石筍上那一個銀色一個青銅的兩個面具。
甘耀頓時驚訝道:“銀面大巫,銅面大巫!蘇公子,那兩人都是你殺得么?”
說到這里,甘耀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之色。
剛剛放松的蘇祁,卻是陡然心中一緊:我靠,先前收拾那兩具尸體的時候,怎么忘了把他們的面具也銷毀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甘耀的臉上已經是帶上了濃濃的敬佩和震驚:“蘇公子,黑巫教的銀面大巫,可都是破法境的存在啊!而那銅面大巫,至少也是渡劫境里渡過兩道大劫的存在,您居然能毫發無損,如此輕松斬掉兩人…”
蘇祁謙虛地搖了搖頭,臉上也是帶上了矜持地微笑,心中卻在暗想:“你要是知道那兩人被我用地網網住,凌遲致死,而且我還掠奪到了他們的一身修為和所有財產,以及記憶之類好多東西,那你豈不得是嚇得要給我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