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記得當初自己在微博上面看過一段話:愿你在被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重來一回,他幾乎要忘記了自己在實習的時候所經歷的那些事情,而現在,聞宇的一句話,讓趙浮生腦海當中的記憶浮現,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再次經歷。
只不過,這一次,自己或許可以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來。
因為趙浮生始終相信,星星會說話,石頭會開花,穿過夏天的柵欄和冬天的風雪過后,每個人終將能夠抵達人生幸福的彼岸。
傍晚時分,眾人都回到了宿舍,自然也都知道了實習的事情,按理說往年的大三實習,都是臨近暑假的時候上報,然后九月一號開學去實習地報到。
可今年倒是好,學校非讓現在報名,但實習時間居然還是九月一號。
“莫名其妙!”
不止一個學生發出這樣的感慨來。
宿舍里的幾個人倒是還好,聞宇回自家的地方實習,王振打算服從學校的分配,譚凱旋這貨上輩子回了尚海,不過現在,他喜笑顏開的說自己已經在寧海照好了地方,說完還對著趙浮生擠眉弄眼了一番,著實讓趙浮生有些意外。
輪到趙浮生的時候,大家都沒問,畢竟他和別人不一樣,不是所有人在沒畢業之前,就已經能夠獨立設計并且被采納的。
用聞宇的話來說,趙浮生這家伙的存在,就是打擊別人的。
大家都以為,趙浮生十有會去未來“實習”,畢竟那算是他半個主場,寫實習報告的時候,也不用那么麻煩。
這年頭,學的師范生,想要找個合適的實習單位,可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倒是有課,幾個人結伴去了教室,趙浮生主動找了班長,告訴她自己服從學校的安排去實習。
班長頗為意外,都知道趙浮生和鄭瑤走的很近,雖說現在鄭老師人不在學校了,可四處都流傳著她的故事,儼然已經是學校里的傳奇人物。
畢竟,現在的公司雖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鬧,能夠像未來這樣迅速在行業內部崛起的公司,其實并不多見。
“趙浮生,你不是開玩笑吧?”班長是個臉上帶著雀斑的女孩子,談不上漂亮,只能說是中人之姿,站在那里不討人厭罷了。
能夠當上班長,自然是因為她人緣很不錯,學習成績也好。
雖然,趙浮生上輩子并沒有見過她。
趙浮生自然明白,班長的話一方面是驚訝,一方面確實是關心,他一個幾十歲的人,當然能夠分辨出來一個人對自己是真的關心還是假情假意的虛偽。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班長大人這么問,但趙浮生還是笑著回答了對方:“當然不是玩笑,我就是想去農村鍛煉鍛煉。”
說著話,他對班長隨口問了一句:“你呢,打算去哪兒?”
班長一笑,伸出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我已經找好地方了,我去司川支教。”
“嗯?”
趙浮生一愣神,支教這兩個字和實習可不一樣,實習只是待上幾個月,到時候實習期結束,拿到實習報告,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但支教的話,最起碼要待上一年甚至更久。
印象當中,上輩子趙浮生就有個姓江的同學,支教七年,等他回到城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趙浮生很欽佩那些在山村里甘心奉獻的教師們,但如果捫心自問,他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安貧樂道是一種理想,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為理想主義者。
最起碼,趙浮生不是。
“怎么,沒想到我去那么遠啊?”班長笑瞇瞇的看著趙浮生:“有時候我就特別羨慕你,起碼你的專業和你所學的東西能對口…”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沒吭聲,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每個人的命運不同,他能夠擁有今天的一切,同樣也是經歷過常人所沒有經過過的痛苦才得到的。
這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公平的很,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失去一些東西。
而最聰明的為人處世方法,是既對世俗的一切投以白眼,又能夠與其同流合污。
簡單來說,就是抱著理想的目標,但不會故作清高。
清高的人值得尊重,但他們一般活的都不太舒適,理想和現實能夠達到完美契合的人,畢竟是少數。
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心里面藏著美好的理想,卻不得不面對殘忍的現實,到最后,被冰冷的社會抹去屬于自己的鋒芒和棱角,隨波逐流,圓滑世故。
并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這樣的生活,趙浮生已經經歷過一回了,所以他不想經歷第二次。
“這是我電話號碼,有什么事情打電話聯系。”趙浮生沒有多說廢話,撕下一張紙條,拿過班長的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對班長道:“我在司川那邊有幾個認識的朋友,雖說不是很好的關系,但有什么事情,多多少少能幫點忙,你一個女孩子在那邊,多注意安全。”
趙浮生不是爛好人,但他就是覺得,像班長這樣的人如果多一點,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希望就大一點。
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所以,趙浮生對這樣的人,通常都是保持著最大程度的敬意和尊重,并且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會幫助他們。
班長很明顯有些意外,驚訝的看了趙浮生一眼,隨后笑了起來:“好,如果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
眼看著班長走遠,王振這才湊過來:“怎么著,班長忽悠你跟她去司川了?”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看了王振一眼。
王振聳聳肩:“你不用瞪我,班長已經問過好多人了,她打算大學畢業在司川文川那邊支教,開什么玩笑,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傻子才會去呢。”
他并沒有注意到,聽見那個地名的時候,趙浮生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