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猶如潺潺流水。
七月炎陽,高照華國大地。
愜意在家的韓東,時而前往附近的古戰場,收獲灰白氣流,時而與宗盟元老蕭浩易溝通武術宗盟元老議事廳改制的具體進展。
改制進程,已經蓄勢勃發。
但終究還差一些,畢竟想要革除守舊派的堅固力量,必須有大波瀾與大動作,宗盟元老蕭浩易也在尋求恰當時機。
當然,韓東并不關注這些。
隨著收獲一縷縷灰白氣流,他的靈感繼續增強,仿佛永無止境,甚至令韓東自己都感到驚詫,暗暗好奇——假如靈感實質化,將是何等玄奇壯闊。
習武練術,也必不可少。
歷經一年半的磨礪與體悟,武術已經成了韓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武術力量,掌控命運,主宰人生。
“青山宗,已重歸序列。”
“再往后,或許我該想一想如何為青山宗正名,包括青山宗恢復大型武術宗門的事情。”韓東垂著腦袋,若有所思。
另外。
小茜的特殊之處,也不能忽視。
從具有前世記憶開始,韓東的心中信念,始終如一…護住小茜,護住自己一家團圓。而報仇雪恨,暴殺大鬼怪目一,只是順帶為之而已。
他此生的信念,從未改變——守護身邊美好,讓自己在意的人得以幸福生活。
雖然簡潔,但絕對不簡單!
看似極其容易,但在妖魔滋生、鬼怪肆虐的當今世界,何其艱難?
越簡單的目標,越難實現,誰敢確保身邊人沒有絲毫危險。即使寧墨離曾經貴為武宗之上的法境,依然兒女雙亡,孫女慘烈犧牲,包括整個青山宗盡數消逝。
這世界一直危險!
自妖魔鬼怪誕生以后,從未有過片刻安寧…哪怕有,亦是假象,譬如向鬼怪投誠的櫻花島國,表面繁華,實則藏匿無數鬼怪。
“信念不息,攀登不止。”
“我惟愿此生圓滿,敬父母,護小茜,如今更有前世今生重相逢的小朦,以及命不久矣的師尊寧墨離。”
想求得圓滿,自己還差得遠。
至少法境,或許武宗之上的武法層級…不知不覺間,韓東心生無與倫比的動力,此生怎么也得登上法境,瞧一瞧世上的萬千風景。
這時。
旁邊有聲音響起:“在想什么呢?”
李紫薇坐在左側,明眸皓齒,穿著一身杏黃色的長裙,上身搭配淡白露肩小短衫,彌漫令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們高三七班,正在同學聚餐。
這是裝修典雅的環境,高中班級同學們置身于包間內部,圍坐兩張鋪著金黃桌布的圓桌,再加上班主任,足有四十余人。
“我在想——”韓東坐在李紫薇與馮闈琦中間,咳嗽道:“要是我們家小朦在這兒,肯定不開心了。”
“感情不錯嘛。”
李紫薇捂嘴淺笑,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高中時代,她是品學兼優、且美貌絕倫的好學生,曾經勸過韓東好好學習別再練武…但與韓東共同考上江南學府后,李紫薇才漸漸明白韓東具有何等可怕的能量,發過日常性的問候,約過兩三次,盡皆以無果告終。
旁人美麗,旁人姣好,始終是旁人。
任是再怎么美貌優秀,在張朦面前注定黯然失色,因為這是韓東與張朦的前世今生不解之緣。
“哈哈。”韓東搖頭笑道:“其實我已經向我們家小領導匯報了今天的同學聚餐。”
李紫薇同樣搖頭:“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秀恩愛。”
“狗糧!”旁邊的馮闈琦,作為高中時代的韓東后桌,滿臉嫌棄,扶了扶一直沒換的黑框眼鏡:“我早就看過你的朋友圈,幾乎每次發朋友圈都在發狗糧,真是夠了啊。”
聞言。
韓東咳嗽一聲:“單身這么多年,終于解脫,我也不易啊。”
“單身有什么不好的?”馮闈琦翻了個白眼,頗為不服氣:“你看李紫薇不也是單身嗎。只有優秀的人,才單身!”
優秀的人,自主選擇單身。
在馮闈琦心中,李紫薇極其優秀…殊不知,在李紫薇心中,韓東才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優秀的人,無論權財,亦或為人處世。
“單身很好。”
“但…不單身更好!”韓東笑呵呵的道了一句,隨口閑談,皆是生活與學校校園里的趣事兒,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寧靜,閑適,意味著安寧和平。
抗爭,搏殺,代表著生生死死。
在這同學聚餐上,韓東看著略有面熟的同學們,心有緬懷欣然,只是偶爾吃上兩三口,其余時間都在調侃打趣。
事實上。
如此狀態,彌足珍貴。
他乃稱號序列九十一,最強蓋世,當代天驕,誰敢與之隨意玩笑,饒是雷道宗李罡、圣泉宗蓋世江風玄,開口之前也要三思。
這與性格無關,而是武力使然。
盡管韓東溫潤如同君子,但若知曉韓東之名,誰也鎮定不了。
“對了。”
韓東指了指坐在餐桌首位、花枝招展的許楚冉:“我記得,許楚冉上了江南市的江南藝術大學,變化這么大,主動組織同學聚餐?”
此次聚餐,許楚冉是組織者。
她可是自己同桌谷元亮的后桌、且為暗戀對象,韓東當然有印象。
“咳咳。”
李紫薇輕咳一聲,美眸閃爍。
而馮闈看著李紫薇不想多說,索性低聲解釋:“她找了男朋友,據傳聞是蘇河市官府最高領導的二兒子,所以…說白了,許楚冉大概想要炫耀一番。”
“哦。”韓東了然。
他并不在乎什么官府領導,別說是蘇河市官府領導,哪怕是掌管整個華國的官府領導,也不足以讓韓東動容。
馮闈琦繼續道:“你沒看到,可我們全都看到了…許楚冉開著一輛保時捷跑車,恩,她打開敞篷,坐在駕駛位,在門口等我們呢。”
此言一出。
韓東臉色古怪。
這么簡單粗暴的炫富,也真是難為許楚冉了。
與此同時,餐桌首位,許楚冉穿著華貴的黑色襯衫,耳垂戴著似乎鉆石珍珠的吊墜,輕輕擦拭著指甲,依舊嫩粉的指甲油,隱涵閃閃發光的小星星。
“許楚冉,你那車真漂亮啊。”
有人恭維,有人贊嘆,此時的許楚冉只感到自己成了全場焦點,成為了全世界的中心。
出于禮貌,許楚冉應付了兩句。
最后。
她端起高腳杯,看向韓東,心中沒有畏懼,也沒有居高臨下的鄙夷,只有追憶往昔歲月的平靜:“韓東同學,祝你在江南學府學業有成。”
“謝謝,也祝你一切順利。”
鋪著金色桌布的餐桌對側,韓東微笑開口。
“恩。”許楚冉想了想,隔著餐桌巧笑道:“我還記得,當時你在班級里暴打高揚,我都快嚇死了,還有你后來跳下學校教學樓…現在想想,真有點往日如夢的滋味,一年而已,變化太大了。”
其他同學有附和的,有沉默無言的。
確實。
一年以后,或是上學,或是已經步入社會,因此他們愈加珍稀這份高中同學的情誼。
許楚冉亦是如此。
“唉,想當初,韓東作為班級里的武術生,我怕的要死。可如今他穿戴普普通通,言行舉止溫和,仿佛被社會磨平了棱角,與高中時代的鋒芒畢露相對比,簡直可嘆可悲。”
她這般想著,卻沒有開口。
總歸同學一場,何必撕破臉皮。況且許楚冉認為自己已經站在了嶄新的人生高度,沒必要斤斤計較。
“就是不知,韓東是什么武術品級。”
許葭薇暗暗琢磨:“我男友是一品武術生,家世顯赫絕倫,這兩天更在準備晉級武者境,也不知能否成功。”
這時。
餐桌對側。
正在低頭玩手機的馮闈琦,發出一聲低呼:“弔嶼島?”
“怎么了?”韓東與李紫薇全都看著馮闈琦。
“看,你們快看。”馮闈琦急忙遞過手機,指著屏幕上的新聞:“真是太可氣了啊,櫻花島國聲稱要購買屬于我們華國的島嶼。”
韓東皺了皺眉。
接過馮闈琦的手機,他打量了兩眼。
外駐在櫻花島國的華國記者,于昨日整理新聞資料,傳回華國國內:櫻花島國的民眾,自發性的組織了“一人捐款一萬櫻花幣”的民間活動,為櫻花島國官府集資。
櫻花島國籌資,準備開發建設一個島嶼。
此乃具有爭議性的新聞,因為櫻花島國準備建設的島嶼,正是隸屬華國的島嶼——弔嶼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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