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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天色漸亮,許府內漸漸人聲喧鬧起來。
許靖換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間。
他這次強化之后,本源點還剩下4150點,而功法和火焰后面沒再出現加號,顯然本源點已經不夠繼續強化。
他干脆徑直去了父母住處,告訴了對方準備回去宗門的事情。
陪父母吃了早飯后,許靖就帶著小蓮收拾好的東西離開了家門,直接返回了烈山宗。
此時宗內人聲鼎沸,練武場上一群群記名弟子們呼喝不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走到藏書閣的地方時,許靖微微怔住,只見那里正處在修建中,看情況宗門想在原地再造一座藏書閣。
他駐足觀望片刻后,不做逗留,去向了許茂宗的住處。
烈火刀法修煉到第二層就已算得上門內的精英弟子,作為精英弟子,許茂宗已經可以單獨擁有一座小院。
而許茂宗選擇的小院就與其師兄林遠清相鄰,許靖一路疾走,很快便來到了小院門外。
咚咚咚…
他不輕不重地敲著大門,但好一會后,也沒見許茂宗人影。
就在他疑惑之時,隔壁的大門吱一聲打開,林遠清走了出來,說道:“你大伯三天前接了個門派任務出去了,最快也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任務?”許靖眉頭微蹙。
“是護送一支商隊去原水城的任務,一切順利的話來回全力趕路也要好幾天時間。”林遠清笑著說道:“他早猜到你會尋他,特意囑托我見了你后告訴一聲。”
許靖心中緊了緊,自從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后,他就格外缺乏安全感,而且這不僅是針對自己,還有他的家人。
前些天他之所以決定搶走宗門藏書閣,主要也有這方面原因。
宗門改善體質的湯藥不是免費的,而是需要貢獻點兌換。
許靖又無法告訴大伯系統之事,所以許茂宗絕對會為了幫他兌換藥液而不斷地接取任務,雖然任務都很普通,但誰又敢保證不會遇到什么狀況。
幾年時間的等待太長了,而這么漫長的時間,變數實在太多。
許靖不敢賭,對他來說,要在宗門和家人的安危之間做出選擇的話,答案很明顯,何況他才加入宗門,哪有多少歸屬感。
現在聽到許茂宗離開兩天的消息,他心中多少有些焦慮,擔心出現意外。
“你放心好了。”林遠清看出許靖的擔憂,安慰道:“走的是官道,不會出現問題的,這里可是中原地區。”
許靖看過黑煞衛的事件記錄,中原地區出現妖魔鬼怪的事情還是少有的,而官道代表著被黑煞衛清理過的安全路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任務派人定期巡查,還是有安全保障的。
他想了想后,又問了些許茂宗接取任務的具體情況,才稍微放下心來,沖林遠清道:“多謝師伯。”
林遠清點點頭,開口詢問起關于許靖身體的事情,而許靖則是面不改色地應付了過去,隨后告辭一聲,選擇了離開。
他沒有回去自己住處,而是一路來到了接取任務的地方。
這里是一座四層的高大閣樓,樓下大廳最為寬敞,人流也是最多。
四層樓每層都發布著屬于不同弟子可接取的任務,從下往上,分別是記名、正式、精英、核心弟子四個階層。
以許靖正式弟子的身份,也只能去到二層。
此時二層大約有十來人在,他們的目光全都盯在一面白色墻壁上。
墻壁上光滑平整,上邊密密麻麻地用炭筆寫滿了字跡,每一行都是一個任務。
這些任務大多都是雇傭性質,對初出茅廬的弟子來說,既能鍛煉自身,又能通過任務熟悉江湖,當然也能幫門派賺來好處,畢竟門派的發展,離不開錢財支持。
許靖一目十行,不斷看下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墻壁的右下角位置。
“傳信任務:目的地原水城,時限三天,完成獲得貢獻200點。”
烈山宗可不像黑煞衛那樣有內部網絡這種高級東西,一般信件大多會由信鳥來傳遞,但有時也會選擇一些發布在任務中,交由低級弟子們完成。
這類任務的獎勵雖然不高,卻勝在比其他任務更加安全。
許靖瞬間確定下來,就接這個任務了,他原本是放心不下許茂宗,想尋去原水城看看。
既然已經決定留在烈山宗慢慢探查藥液真相,他自然要表現得像個正常弟子,也正好順路接個任務。
決定之后,他走到大廳門口的柜臺前,報上了任務編號和身份信息做了登記,拿到了任務具體情報及信件1后快速下了樓梯,離開了烈山宗。
半天后,許靖身背布包和長刀,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出了安和城,沿著官道向原水城的方向而去。
他一路策馬狂奔,趕在天黑前到達了兩城之間的唯一驛站,確定許茂宗沒在后,他把馬匹寄養在驛站,尋了個無人的地方,召出了僵尸外甲。
為了盡快到達原水城,許靖又毫不猶豫地消耗了1700本源點把外甲強化到了紫僵實力,隨后他離開官道并保持在一定距離開始趕路。
這個距離既不會被夜行官道的人發現,又能確保他能發現生人的氣息。
不過好在什么狀況也沒發生,到下半夜的時候,他就來到了原水城外。
許靖收了僵尸外甲,耐心等待到了天明城門開啟。
“這么早。”一隊全副武裝,身披甲胄,手持長槍的高大城門衛兵,警惕地打量著許靖,領頭的城門官開口問:“從哪來的?”
“安和城。”許靖平靜回答。
城門官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卻警告道:“進城后不要惹是生非。”
大梁國不禁江湖,但對江湖中人,朝廷還是很有管束力的,而且常在江湖混的,多少都知道些妖魔鬼怪之事,明白分寸。
許靖應了聲,手掌一翻,摸出塊碎銀隱蔽地遞了過去,問道:“這兩天有從安和城來的商隊嗎?”
城門官熟練地接過銀子藏好,臉上綻放笑容道:“有一支,昨天下午剛到的,聽說住在來福客棧了,進城后直走,過兩條街就能看到。”
許靖松了口氣,道謝一聲,穿過城門后直奔來福客棧過去。
此時還早,街上人流不多,他只用了十幾分鐘,就找到了坐落在街角口的來福客棧。
客棧剛剛營業,里面掃地的小廝立刻放下了手里活計迎了出來:“里面請,吃飯還是住店?”
許靖邁步走進店內,正要問話,一抬頭卻正好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許茂宗,當即高興招手喊道:“大伯!”
“靖兒!”許茂宗滿臉驚訝,快步走下樓梯,拉住他道:“你怎么來了?”
許靖現在是完全放下了心,拉著許茂宗走到一邊位置坐下,招呼伙計叫了些吃食后,才對許茂宗說道:“我回了門派,聽師伯說你來了原水城后,就順便接了個這里的任務,過來看看。”
“你這孩子。”許茂宗微微一想,就明白許靖是擔心他,心中感動,拍拍許靖肩膀道:“你大伯我這么多年走南闖北,謹慎著呢。”
許靖尷尬笑笑,說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
許茂宗滿是欣慰,問道:“對了,你接了什么任務?”
許靖把任務說了一下,他人都已經到了原水城,回頭只要把信件給人一送并取個回信就算完成了,一點難度都沒有。
許茂宗聽后也放下心來,兩人吃著東西開始閑聊,可這時客棧二樓忽然傳出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哭喊聲。
“不好了,快來人啊,我家小姐死了!”
這一頓哭喊頓時驚動了整個客棧,人們紛紛走出房間,引起了一片騷亂。
“好像是我護送的商隊其中一家的家眷。”許茂宗臉色變了變,說道:“走,上去看看。”
許靖默不作聲地跟在許茂宗身后,上了樓去。
此時一間客房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這些人大多都是同行的商人,此外還有幾名孔武有力的護衛。
房間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衣服貴氣,身材高瘦,大約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而女的則是丫鬟打扮,正低低的哭泣著。
另外房間床上還躺著一個年輕的少女,這少女身段高挑,容貌秀麗,可惜的是,她人已經死了。
而且不僅死了,死前應該還遭到了侵犯,盡管其身上蓋著薄被,看不到具體情況,但房間內一股異味卻還未曾散去。
看到里面的情形后,許茂宗確定下來,出事的確是他這次護送的商隊中的其中一員。
不過他把昨天這些人送到了桂水城,已經完成了任務,也拿到了憑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看了幾眼后,拽了拽許靖低聲道:“我們走吧。”
許靖點點頭,又深深地看了眼死去的少女后,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他攏在袖子里的右手掌心變得發燙,隨后黑煞衛的身份玉牌竟然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雖然那少女看起來像是被采花賊害死的樣子,但許靖心中明白,這事情應該不是那么簡單。
不過他也不會多管閑事,當即和許茂宗擠出了圍觀人群,準備離開客棧。
許茂宗回屋去收拾行李了,而他則是先一步出了客棧,等在門外。
客棧門外也圍了不少人,他們紛紛輕聲議論著,以許靖的耳力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第幾個了?”
“第六個了。”
“這也不知道是哪個采花大盜干的,禍害了人家閨女不說,還要害人性命,唉…”
“衙門趙大人正在追查此事,聽說已經找到了線索。”
“希望能盡快抓到兇手。”…
許靖站在一邊,默默聽著,沒過多久,許茂宗就背著個布包走出了客棧。
兩人先一起去了送信的地方,沒費什么周折完成任務后,他們直接出了城門。
許靖的坐騎還寄留在驛站,所以回去時他們索性買了輛馬車。
許茂宗對許靖這么快學會了駕車騎馬毫不意外,他安心地坐在車廂,任由許靖駕車開始返回安和城。
許靖駕馭著馬車,注意力卻集中到了手掌的身份玉牌上,進入了黑煞衛內部網絡。
他沒管其他東西,直接給朱烈發去了一條信息:“朱老哥,我剛剛在一宗兇殺案現場,但身份玉牌變得發燙還會顫動,這是怎么回事?”
朱烈仿佛時時在線,許靖信息才發出幾秒,就回了過來:“你確定?”
“確定!”雖然現在身份玉牌沒動靜了,但許靖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極其確定。
朱烈很快回道:“我忘記和你說了,我們的身份玉牌還有檢測妖魔鬼怪氣息及大概實力的用途,你點開你的信息,看下里面現在應該有所提示。”
許靖立即點開個人信息,果然下面出現了一條提示:“發現鬼物氣息,實力丙級。”
在這條提示信息下,還有“匯報情況”和“解決匯報”兩個選項。
許靖退出個人信息,把看到了提示告訴了朱烈。
朱烈快速回道:“如果這鬼物已經害了人的話,你可以選擇把發現的情況詳細上報,到時上面派專門對付鬼物的人出馬,解決之后會分給你一筆功勛,當然,如果你有把握的話,也可以自行解決,然后再匯報詳細情況,這樣功勛更多。”
“害人?”許靖問道:“那如果玉牌檢測到的鬼怪沒害人,就不能對付了?”
“也可以對付,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做,而且那樣是得不到功勛的,還會增加仇恨或引出麻煩。”朱烈很有耐心:“老弟,記住我的話,世上妖魔鬼怪那么多,并不是所有的都會害人的,人有好壞,妖魔鬼怪自然也有好壞,我們大梁國乃至所有人類能生存下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許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朱烈說起這個事情了,人類如此孱弱,而大梁國能存在至今并發展壯大,上面少不了強大的異類庇護。
他不是極端之人,當然不會亂來,于是立刻對朱烈的說法表示了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