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港。
距離威爾和伊麗莎白回歸,轉眼就過去了接近一個多月的時間。
淅瀝瀝的雨,伴隨著陣陣雷聲,沒完沒了地下著。
在這樣一個陰沉的天氣,今天的伊麗莎白卻是心情非常愉快。
她身穿婚紗,頭戴花環,捧著一束鮮花,在家人的陪伴下,來到了教堂。
自從與威爾的關系說破了之后,這段時間,他們兩人感情迅速升溫,今天就到了將要舉行婚禮的日子。
婚禮的時間還沒到,威爾也還沒到來,她便開始做著祈禱。
然而,她等來的卻不是婚禮,而是一場意外的劇變。
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兵沖入了教堂,占領了各處通道和出口,并控制了所有的賓客。
伊麗莎白終于發現不對,扔掉了鮮花,快速跑向了教堂門口。
就在這時,她見到一群士兵,押解著雙手戴著鐐銬的威爾走了進來。
“威爾。”她撲了過去,滿臉焦急擔憂,“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威爾身穿禮服,注視著伊麗莎白,平靜道:“你今天真美。”
“婚禮之前讓新郎見到新娘是厄運之兆。”伊麗莎白眼睛紅了。
“閃開,讓我過去。”斯旺總督終于趕來,他看向了門口背對著眾人的一名將官打扮的男子,“馬上讓你的人滾蛋,聽見沒有。”
男子轉過身來,脫去了身上的披風,待旁邊士兵接過后,平靜說道:“韋瑟比·斯旺,久違啦。”
“卡特勒·貝克特?”斯旺依稀辨認出了來人。
“現在是貝克特勛爵了。”貝克特強調了自己的身份,并示意攔住斯旺的士兵讓對方進來。
斯旺顧不上其他,指著威爾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勛爵,你也沒有理由,逮捕這名先生。”
“事實上我有。”貝克特神情淡然,示意旁邊的軍官,“瑪薩先生。”
瑪薩拿出一疊文件,展示在貝克特面前。
貝克特照著第一張讀了起來:“我被授權逮捕人犯威爾·特納。”
讀完他把這張逮捕令遞向了斯旺,后者接過,看了一眼后下意識道:“可這張是逮捕伊麗莎白·斯旺的。”
他剛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
貝克特就等著這時,說道:“是嗎?真是麻煩,是我的錯,把她抓起來。”
斯旺一臉發懵,而伊麗莎白則憤怒道:“罪名是什么?”
“這張才是威爾特納的”貝克特毫不理睬,拿過下一張遞給了斯旺,接著又拿起一張,“我還有一張,是詹姆斯·諾靈頓先生的,他在這嗎?”
“他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辭職了。”斯旺回了句。
貝克特已經接管了皇家港的軍隊,當然知道諾靈頓消失了,他冷笑道:“你知道這不是我要問的。”
“貝克特勛爵,你的問題不會被回答的。”威爾搶著回答,提醒斯旺和伊麗莎白不要說出諾靈頓的下落。
被抓起來的伊麗莎白再次問道:“我們歸國王陛下在皇家港的總督管轄,你得說清楚我們的罪名是什么?”
“罪名是…”斯旺照著手中的逮捕令念道:“陰謀勾結海盜,致使無畏號被盜…”
“污蔑,這是污蔑,我們沒有!”伊麗莎白怒吼道。
“有沒有你們說了不算,不然海盜憑什么放你們回來,還有威爾先生,你搶劫攔截號的事情,可是眾所周知呢。”貝克特冷笑,走近威爾道:“對此的懲罰,很遺憾是死刑。”
他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看著沉默的兩人,忽然笑道:“當然,如果你們認識一個叫德來昂的神秘人的話…”
伊麗莎白和威爾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船長?”
“你們果然認識。”貝克特走到威爾面前,語氣稍緩,“我們可以談談。”
很快,伊麗莎白被單獨押走,而威爾則被帶到了原本屬于諾靈頓的城堡大廳。
壁爐內柴火燃燒,比起外面的冷濕顯得格外溫暖。
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圖,一名軍官正全神貫注地拿著畫筆在地圖上描繪著。
貝克特命人松開了威爾手上的鐐銬,倒了杯酒遞了過去,發出邀請道:“東印度公司需要你的服務,我希望你能成為我們的代理人,和德來昂談一筆交易。”
威爾沒有去接酒杯,說道:“可我和他只是認識,談不上朋友。”
“至少你們打過交道,他放過了你和伊麗莎白。”貝克特從桌上的盒子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私掠許可證,你轉交給他,告訴他,這是我們東印度公司的友誼,如果他接受的話,你的刑罰將會被完全豁免。”
“你或許還不清楚他擁有怎樣的實力,我認為他不會接受的。”威爾同樣沒去拿私掠許可證。
“實力?”貝克特冷笑,走到窗前,看向了大海,“世界越來越小了,地圖上空白的地方也越來越少,任何人如果不在新世界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神靈也是一樣!”
他沉默了幾秒,堅定地補充說道。
隨著對世界的探索,被滅掉的異教神豈止一個兩個,任何存在都有弱點,就像海之女神被一群凡人海盜封印的例子。
威爾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很了解他?”
“我們自然有了解的渠道。”貝克特否認,“也許不會比你知道的多,但也有一些信息是你不知道的。”
“什么信息?”威爾忍不住問道。
貝克特笑著說道:“比如他可能的身份來歷。”
“什么來歷?”威爾更是好奇了。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貝克特,“你和他不同,記住了,你和你的未婚妻將面臨絞刑。”
威爾沉默片刻,說道:“如果他不接受呢?”
“那你就去找杰克·斯派洛,我希望你能將他的羅盤帶回來。”
貝克特瞥了威爾一眼,轉眼就換了個條件。
威爾皺了皺眉,說道:“我不認為杰克會愿意把羅盤給我。”
“他會的。”貝克特自信笑道:“你告訴他,這是提亞·朵瑪給他的提示,如果他想獲得自由的話。”
“提亞·朵瑪?”威爾心中疑惑更多,“這又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諾靈頓拍了拍威爾的肩膀,“這兩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完成,但只要完成任意一件,我們的交易就算達成,你和你的未婚妻,就可以豁免刑罰。”
他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原地,留下了一臉茫然的威爾。
大海上。
黑珍珠號一路領航,經過了數天航行,終于找到了一座有著白色沙灘的島嶼。
“陸地!”
船員們紛紛露出了激動的神情,他們向往大海,但長期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中航行的話,同樣會渴望陸地。
不過眼前的是座荒棄的島嶼,就算上面有著幾座破舊的建筑,也沒有任何人類存在,更別說女人和美酒了。
許靖得到瑪利亞的通報,出了船艙,叫人準備了鏟子,然后揮動三叉戟,卷起杰克等主要之人,踏波向著島嶼而去。
海盜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水波卷起,個個不再驚慌,到了島上后,紛紛興奮看向了杰克。
他們還不知道要找的戴維瓊斯的心臟,以為是來挖掘寶藏的。
杰克二話不說,手持羅盤,四下走動起來。
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面前的一塊地面。
“在這里!”他回過頭,對許靖招呼了一聲。
許靖揮手命令道:“挖!”
話音剛落,吉布斯等人迫不及待地圍在了那塊地面上,哼哧哼哧地挖了起來。
只是挖下去半米來深的距離,所有人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寶藏!”
除了許靖、杰克和巴博薩,其他人一窩蜂地涌了上去,用手扒了起來。
“找到了!”
他們迅速抬出了一個上了鎖的木箱。
木箱常年埋在沙中,已經有些腐爛。
許靖帶著杰克和巴博薩走上前去,不用他吩咐,杰克就拿過吉布斯手中的鏟子,對準生銹的鎖頭狠狠戳了下去。
鎖頭直接掉落在地。
他打開木箱,眾人眼巴巴地看了過去,結果這一看之下,頓時全都發出了一道道失望的嘆息聲。
木箱里居然是一封封信件,而不是他們以為的財寶。
直到杰克扒開信件,又從里面搬出了一個刻畫了花紋,一看就不凡的特殊寶箱時,他們才重新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噓——!”這時巴博薩忽然出聲,示意海盜們安靜,隨后他側耳趴在了箱子前傾聽片刻,對許靖和杰克道:“原來你們來找的是這個東西,沒想到它真的存在。”
他之前一直蒙在鼓里,直到此時終于反應過來,知道箱子中是什么了。
“看來你也聽過那個傳說。”許靖意外地看了巴博薩一眼,接著對其他人道:“這可不是寶藏,別胡思亂想了。”
吉布斯等人則是不太相信,一個個面面相覷,不親眼目睹里面的東西壓根不會死心。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們有的人學著巴博薩,將耳朵貼在了箱子前。
噗通,噗通…
箱子內傳出了有節奏的跳動聲。
“還像有活物?里面是什么?”
“砸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人提出建議,并且看向了許靖。
“砸吧。”許靖知道他們還沒死心,“誰能砸開,里面的東西就歸他了。”
他已經感應到了,在亡靈箱上,籠罩著一股神力,雖然很微弱,但足以保護箱子不會被暴力破開。
“是卡呂普索施加的封印?”
許靖心中若有所思,拿起了木箱的一封封信件,看了起來。
這些信全都是戴維瓊斯寫給卡呂普索的,代表了他的思念和愛,隨著他的心一起埋葬。
他以為卡呂普索欺騙了自己,但從卡呂普索為這箱子施加保護封印的情況來看,對方也未必沒有付出真心。
而女海神直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之所以被封印,是由于戴維瓊斯將她的弱點告訴了九大海盜王。
“有趣。”
許靖津津有味地看著信件,一個凡人能泡上一個女神,也算是走上人生巔峰了。
另一頭海盜們各展所能,嘗試著打開亡靈箱,但卻沒一個人能夠成功。
明明是一個看起來不算堅固的非金屬箱子,卻連最鋒利的長劍也刺不進入半點。
“我們還需要找到鑰匙才行!”杰克來到許靖身邊,開口說道:“這鑰匙肯定被戴維瓊斯寸步不離地帶在身上。”
有許靖壓陣,他內心也不害怕,當場拿出了羅盤,試圖找到戴維瓊斯。
然而,這次羅盤卻失去了作用,指針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許靖看了一眼,心中也是疑惑,他明明將神魂印記種在了比爾特納的神色,但此刻依然還是無法感應得到,仿佛對方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上。
想到這里,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地方——世界的盡頭:魔獄!
“一定是躲在那里了。”
他回想著電影中的情節,那個地方也叫做死者之地,在深淵之下,是只有死去的靈魂才能去的地方。
至于具體在哪,或許曾經的挪威海怪知道,但現在的許靖還真不知道。
杰克正瞪大了眼睛看著羅盤,他沒想到會出現找不到戴維瓊斯的情況,甚至懷疑羅盤是不是壞了,使勁地甩了甩手,但指針依舊在擺個不停。
“戴維瓊斯可能去了魔獄。”許靖按在了羅盤上,直接蓋上了蓋子。
“魔獄?”杰克皺了皺眉,“那可不是個適合我們去的地方。”
他顯然知道魔獄代表了什么,他的父親提格可是上一代海盜王中唯一還活著的存在,如今是海盜法典的守護者。
因此杰克也算是個二代了,知道的秘密多一些并不奇怪。
他看向許靖,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把箱子拿過來!”
許靖沖著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巴博薩說了一句,后者立刻轟開了依舊在努力的一眾海盜,取回了箱子。
“大人,這箱子有問題。”
“對,沒鑰匙根本別想打開。”
吉布斯等人似乎依然有些不甘心,眼巴巴地看著。
許靖接過箱子,對眾人笑著說道:“鑰匙?不需要的。”
他說話的同時,手指輕輕地在箱子上敲了兩下,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箱子就輕易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