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院子中傳來了小蓮練武的輕微動靜,以許靖的如今的感應能力,自然是清晰無比。
在猩球崛起世界呆了一年多,他早就對家人無比思念,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許靖一翻身下了地,帶著一絲不習慣穿上了衣服,然后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院子里。
“小蓮!”
他幾步來到小蓮身邊,看著對方熟悉親切的面容,心中微微激動。
“怎么了少爺?”
小蓮停下動作,直覺地感覺許靖情緒有些不對,面帶疑惑問道。
“沒事。”許靖深吸口氣,微笑道:“就是一夜不見,怪想你的。”
小蓮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似嗔非嗔地瞥了許靖一眼后,嬌羞地低下了頭去。
許靖心情愉快,接著道:“你去準備一下,等我去見了爹娘他們后,我們出去轉轉吧。”
他為了穿越,晚飯吃的較早,此時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加上好些天沒出過門了,所以準備出去走走。
“好!”小蓮歡喜地應了聲,腳步輕快地向著隔壁的屋子跑了進去。
許靖也不在意,徑直去見了習慣早起的許茂哲等人,返身回到了住處。
小蓮已經精心打扮了一番,并等待多時,見他回來后,當即迎了上來。
許靖也沒帶許安和許全,只和小蓮出了門去。
他如今變化頗大,又不再坐輪椅,雖然有小蓮跟著,但走進集市后,竟一時沒有人認出他來。
不過這樣更好,許靖悠然地逛了一圈,填飽了肚子。
“少爺,今天是十五,要不我們去法源寺燒香吧?聽說那里的香火很是靈驗呢。”
小蓮眼見許靖準備回去,眼珠轉了轉后,鼓起勇氣說道。
許靖想了想,點頭道:“好吧。”
當下兩人出了集市,向著南門行了過去。
法源寺坐落于城外南面,背依黑界山脈,是一片建在桂水河岸邊半山腰的佛寺。
廟內和尚往日里閉門誦經,只有每月初一、十五兩天,才會大開廟門,迎客燒香。
今天恰逢十五,剛出城門,沿路就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平民百姓,結伴向著法源寺行去。
兩人腳步輕快,沒用太久,就來到了山腳處,抬頭就能見到一座規模不算大的寺廟坐落在山腰平臺上。
此時一縷縷青煙不斷從廟內升起,聚攏在山峰上方不斷隨風變幻,看起來朦朦朧朧給人一種神秘感覺。
許靖和小蓮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廟門外。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巨大的香爐,一左一右傲然挺立在門前,香爐內插滿了檀香,繚繞的煙霧不斷融入天空。
廟內人流如織,來燒香的人們不斷叩拜著一尊又一尊佛像,訴說著心底的愿望。
“少爺,我們進去吧。”
小蓮有些迫不及待,說著就準備進入。
“等等!”許靖一把拉住了她,面色古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神魂已經達到了虛階極致,此刻在感應中,眼前的這座法源寺,著實有些恐怖。
雖然感應不到具體的畫面,但他卻敏銳地發現,寺廟內的每一尊佛像中,幾乎都隱藏著鬼魂。
這些鬼魂躲在其中,竊取著人們供奉的香火,壯大自身。
這要是進去的話,真不知道拜的是鬼還是佛了。
“這世界到底有沒有神仙之類?連香火都被竊取了,這些菩薩羅漢居然一絲反應都沒有。”
許靖曾經聽說這法源寺的香火很靈,每次初一、十五之后,很多人許的愿望都會應驗,要不然也不會每次都吸引這么多人來燒香。
但如今看來,就不是原來那么回事了。
他咽了口唾沫,死死抓住小蓮胳膊,毫不猶豫地轉頭就向山下而去。
就算真的非常靈驗,他也不會踏入廟門半步的。
“少爺!到底怎么了啊?”
小蓮噘著嘴,滿臉的不樂意,腳步有些僵硬地被拖著前進。
“快走!”許靖低聲說了句,用力拉了拉她。
小蓮臉色變了變,知道是真的有問題了,連忙邁開腳步,跟著許靖跑了起來。
兩人沒有停歇,一口氣跑回了桂水城。
許靖凝神感應著周圍,發現沒招來任何魂體跟隨后,才總算放松下來。
法源寺,正殿內。
右側一尊寶相莊嚴的佛像忽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一個陰冷的男聲緩緩說道:“嘖嘖,這個年輕人不錯啊,氣血真是旺盛,更重要的是,他的感應這么靈敏,魂力必然不會弱到哪去,大補之物啊。”
“動心了?”在其左邊的佛像中又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想要吞了他?”
“是啊。”陰冷男聲毫不掩飾心里的想法,問道:“你難道一點想法都沒有?”
“沒有。”沙啞聲音回答得毫不猶豫,接著道:“朝廷的黑煞衛雖然不會主動對付我們,但那是建立在我們本本分分的基礎上,我可不想自找麻煩,何況有這么多香火,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只要我們不肆意妄為,偶爾打打牙祭,黑煞衛是不會管的,而且他們現在不是已經離開了么,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有分寸就行…”
他們毫無顧忌地說著話,但詭異的是,殿內來來往往的人們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許靖回到府邸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匆匆出門的許茂宗。
“靖兒,我正要找你呢。”對方一見到他,就直說道:“快回去收拾收拾,中午之前,我們就離開這里。”
“這么急?”許靖著實一驚,這消息實在太過突然,原本他以為還要等好幾天才會離開。
“我剛得了個準確消息。”許茂宗壓低聲說道:“朝廷下來的人已經離開了,但卻沒抓到剩下的那個妖怪,我擔心那個妖怪萬一殺個回馬槍,我們就危險了,所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這消息他還是從葉知府那里打聽到的,畢竟對方被他坑死了兒子,對于這方的消息探查起來自然是不遺余力。
許靖神情頓時凝重起來,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了,我爹娘他們知道沒?”
“我已經通知了。”
就算還有些產業沒有處理干凈,也只能舍棄了,孰輕孰重,無論許茂宗還是許茂宗,都不是不顧大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