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之怡右手邊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呼啦呼啦的上了三趟廁所,這讓那位從校門口把駱之怡送到禮堂中心的男孩兒瞅準了機會。
也沒什么大事,只是這樣子三番兩次的搞,座位肯定是沒了,女生回來其實和他爭執了一番,但那會兒陳子邇正在講話,負責秩序的工作人員在特殊時間里為了效率所以非常粗暴的解決了這件事,沒人會去細究這座位究竟是誰的,總之先把站著嚷嚷的給抬走保證這里一切平穩就完事了。
騷動不到一分鐘即被平息,但還是嚇的駱之怡低下頭以防陳子邇看向這里認出了她。
之后再抬頭看向身邊的男子,眼神里也不免多了些不耐煩,不過演講結束進入提問環節,她又有了別的心思,比如:你可以幫我提一個問題嗎?
她跟身邊的男孩兒說的。
他聽后欣然應允,不過還是奇怪,“你怎么不自己提?”
駱之怡笑了笑,“人多,我不好意思。”
男孩子拍了拍胸脯,“好,我手舉高高,保證幫你爭取到。”
“好的,謝謝,你就幫我問他…”
此刻,臺上,陳子邇的心理活動很平靜,但他有一句mmp真的很想講出來。
就在十秒鐘之前,一個模樣可愛,聲音甜美系的學妹拿到了話筒,她先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陳子邇學長,你好,我是文法學院的大二學生,我叫劉暢。”
“你好。”
“嗯,我想代表很多人問一個大家特別好奇的問題,論壇上也一直都在討論,現在每天也會聽人說起,就是那個館頂四句教,真的是你說的嘛?那天晚上再圖書館的是你嗎?”
此話一出,人群騷動,有男生肆意的開始笑起來,有女生則略顯的有些不好意思,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那四句的故事,學長們還特別貼心的為新來的學妹們講述,到底何為館頂四句教,整個禮堂中心都開始醞釀著特別的味道。
駱之怡當然也是不知道的,她問旁邊的男生:“什么四句教?”
他知道,但美女當前,這樣是不是有些損害了自身形象啊…
“額…”
駱之怡好奇心更盛,“到底是什么?”
“姑娘,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首先說了,這絕不是我講的,大家都說是臺上的陳大神講的,可這也只是猜測…”
“你就說是什么內容。”
“好吧,那我說了…”男生支支吾吾還是開了口,“這館頂四句教是暑假一天晚上有人在圖書館樓頂喊出來的,因為太…太牛叉所以被大家所記述。這第一句是…人帥脊巴累…”
駱之怡:“…”
“第二句是人mei比遭罪,后面兩句是丑nan手起繭,丑女黃gua碎。”
為什么手起繭,為什么黃瓜碎,其實駱之怡是不太能理解的,她還不懂,但聽前頭兩句就已經夠震撼得了,這館頂四句教的整個風格那也是有了概念,所以盡管不懂她也沒再問,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譚婉兮和戴天天都也不知道這館頂四句教是何東西,但梁燕清楚,于是給她倆解釋,一時間對陳子邇簡直…驚為天人。
三個男生的嘴很緊,這個事情他們誰也沒說,也只有他們知道這四句話就是陳子邇說的,他們自己當時聽也是深深被折服,直感嘆,陳子邇就是陳子邇,果然與眾不同!
譚婉兮湊過身子去問他們,“這四句真的是陳子邇說的?”
蔡一峰瞥了媳婦一眼,“不是有人問了嗎?是不是你聽他回答唄。”
崔旭暗嘆,聰明還是老蔡聰明,這四句不是一般的叛逆性的話,它帶有一些黃色的味道在里面,除非陳子邇自己承認,不然他們三個是絕不能替別人做主的,因為這會帶來什么影響,會不會破壞陳子邇的個人形象,其實這都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但作為知情者,又是身邊的人詢問,老蔡能一下子給出這么合情又恰到好處的回答,不能不說沒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于是所有的焦點一下子集中在陳子邇這里,他有一瞬間是挺意外的,這個事情還真不能就輕易的下了結論就是我說的,當日酒后的這四句,說是污言穢語一點都不過分的。
所以他先笑了笑,“你這個學妹的問題,有點不懷好意啊。”
哈哈哈哈哈 大家此刻的興致頗濃,這句玩笑也足夠逗樂大部分人。如果只是小圈子,他承認無所謂,或者他畢業了,那也無所謂,可今天這種場合,第一排坐的都是教授長輩,他不能承認,起碼不能直接承認。
仔細想想,這句話放在十五年后都是可以震懾各種老司機的存在,喊出一聲恐怖如斯都不過分,可想而知放在1999年,那簡直就是核彈!
他先開了個玩笑,給自己緩沖時間,隨后開始說道:“記得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看了一本奧地利作家卡夫卡寫的一本叫《變形記》,應該有大部分人聽說過,這是一部反映資本主義制度下真實社會生活的。這其中有句話我至今印象深刻:人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極大的忍耐,第一,不抱怨,第二,不解釋,那這絕對是個人才。”
陳子邇空閑的左手作出了‘二’的手勢,“所以為了我的漂亮的生活,也為了我像個人才,我今天只能回答你這兩點,我不抱怨這問題的來勢洶洶,也不解釋這個問題。有的時候呢,人就得難得糊涂,鄭板橋先生在‘難得糊涂’的字幅上就有一行款跋:聰明難,糊涂難,由聰明而轉入糊涂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后來福報也。說給大家,與君共勉。”
這似乎相當于一種默認,但他也絕沒有開口說:對,那就是我說的。俗話說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到底是不是,每個人都聽他這個話,自己去感受去判斷就行了。
你可以說他既然沒說那就直接否認唄,但真要較起真來,又從哪一個字證明就一定是他講的呢?左右搖擺,模模糊糊,聽著是好像又不是,所帶來的效果也是我們中國人最會玩的東西,臺面上過得去,其余的再說唄。
“好,那我們請下一位同學提問。”
是坐在第六排的一個男生,他的問題是:學長,錢,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