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陳子邇出發,路上花了三個多小時,他之前就打了電話給盛淺予,她似乎有些不開心,因為他忽然之間和另一個女人在這個城市里消失了。
可當他回到家里的時候,晚上十點多,他卻發現屋子是亮的。
盛淺予在。
她以放縱的姿勢扒在沙發上看電視,好吧,之前應該是看電視的,可現在睡著了,頭壓著抱枕。
她穿著陳子邇給她買的藍灰色棉麻睡衣,七分的睡褲被她蹭的只包裹到膝蓋,想來那纖細的小腿定會因為失去保護而有些冰涼。
黑色的秀發順著抱枕邊緣散落下來,遮住她動人的側顏。
陳子邇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伸手感受了一下她小腿的溫度,的確有點涼,這么睡很容易生病的。
他把西裝脫下扔在一旁,左手扶著脖子,右手伸過膝蓋,就這么把她抱了起來。
沒想到盛淺予睡得很淺,只一下她就醒了。
“抱你去樓上睡,這里容易著涼。”
“你回來了…”她睜著惺忪的睡眼,“我等你等的,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沒關系,你繼續睡吧。”
樓上三間房,陳子邇當然還是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間。
放下她之后,她卻坐了起來,低著眼皮不看他。
“我先洗個澡。”
他剛邁出一步,盛淺予就快速下床連鞋子都沒穿,一下子站在他面前抱住他。
“怎么了?”陳子邇也用臂膀環繞著她的身體,輕聲問道。
“你不準洗,我要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她真的嗅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他,“我沒聞到…”
“可是我吃醋了…你要是再過一夜,我明天就去找你了。”
“對不起,淺予,我走的太突然了。我之前和楊律師還去美國,也沒見你怎樣啊。”
“楊律師身材矮,還有黑眼圈,沒有韓茜成熟好看。”
“那按照這邏輯你就不應該擔心。”陳子邇認真的說。
盛淺予看著他,不服氣的問道:“我怎么不該生氣了?”
“因為你是最漂亮的啊。”
她聽了這答案嘴角忍不住一翹,又迅速復原,呢喃著說:“那家里有個最漂亮的你還去找她們…”
陳子邇還是去洗了澡,他昨晚就沒洗。
穿好睡衣之后也坐在了床上,盛淺予則在那認真的算著什么。
“假設周梓君不會出現,”盛淺予掰著手指頭,模樣有些可愛,“除了史央清、韓茜,楊律師…楊律師就算了,除了這兩個,你還認識哪些個漂亮姑娘?”
陳子邇目瞪口呆的問:“你這是做什么?”
“辨明敵情啊。”她白了一眼道。
“其實經常見的也就史央清,可她你也接觸過,你覺得需要算上她么?”
盛淺予想了想道:“史小姐似乎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平胸…”
陳子邇立即伸手捏了一下她說的部位。
盛淺予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然后用手拿開了,“癢…”
她換個方向然后向后倒在陳子邇的懷里,悠悠的說:“因為我不夠富,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樣愛你;我也不夠窮,不能像你希望的那樣被你愛。所以…”
陳子邇聽懂了,她最想的是自己當個小富婆然后包養他,這樣她有安全感。她也不喜歡什么都不做,然后等著陳子邇養她,所以說不夠‘窮’,是心靈不夠窮。
陳子邇說道:“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富了,更不是因為你窮了,僅僅因為這是你。我想要掙點錢,不是想在女人面前炫耀金錢的力量,我只是希望自己在想和一個女生在一起的時候,能夠破開任何世俗的阻力,給得起她可以用錢買得到的任何東西。如果我們本可以在一起,卻因為錢而不得不分開,這不僅是失敗,簡直是最悲哀的失敗。”
“而且你說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樣被我愛是不對的,我希望愛你的方式就是你喜歡的方式,我愛你從不束縛你。”
“你說的那么羅曼蒂克…”盛淺予紅著臉,“可你的手往哪里放呢…啊,你別動,癢…”
“你知道史央清為什么平么?”他貼著盛淺予的耳朵講:“就是因為她沒有男朋友…摸摸大,摸摸大,我這是在幫你。”
從未聽說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盛淺予不信,她覺得有點癢,扭動著身體,“你就會騙我,哎呀…我真的癢。”
陳子邇一本正經的說:“這是真的,有科學為證。摸摸會刺激到激素的分泌,然后就會長大,按摩豐胸你沒聽說過么?”
“真…真的么?”
“真的,我其實最近就感覺有點變大了。”
盛淺予腦子都沖了血,她這是在討論些什么啊!
陳子邇則說道:“那么晚了,睡覺吧。”
可躺下之后他哪有要睡覺的樣子,那雙手還是不停。
盛淺予努力的往他懷里鉆,這樣面對面就能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別擠…”
“我癢嘛…”
“沒事,習慣習慣就好了,人都是逼出來的。”
“又騙我,我不信。”
“對,也有剖腹產出來的,但大多數都是逼出來的。”
被窩里的盛淺予停住了動作,過了一會兒把頭伸了出來,露出通紅的臉,眼睛睜的圓圓的看著他,“我現在…總是很快就能聽懂…怎么辦,你把我帶壞了。”
“這…也沒壞到哪里去吧?”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越來越多沾染上你的痕跡了。”盛淺予笑了起來,“比如我現在也會學著你說臥槽、厲害了、一臉蒙逼…”
陳子邇提示道:“一臉蒙逼其實是一種體位。”
盛淺予反應了兩秒,然后害羞的捂著臉開始笑,嬌嗔又無奈的道:“我的天老爺…你這都是哪里學來的嘛!”
陳子邇嘿嘿笑著,“我是祖師爺,你是大弟子。”
她白了陳子邇一眼,動情的講:“其實我喜歡自己越來越多的沾染你的痕跡,你的書房里有你看過的一本《呼嘯山莊》,你抄寫在最后面的那一段話你還記得么?”
“記得啊。”
“我也記得,我特地去背了。”
“你背那個干什么?”
“我想講給聽。”
陳子邇把手拿出來捧著她的臉,“那你講一遍我聽聽。”
盛淺予真的記得,她輕啟紅唇,露著整齊的貝齒,說:“如果你在這個世界存在著,那么這個世界無論什么樣對我都是有意義的,但如果你不在了,無論這個世界多么好,它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