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咋了?”莫童的心“撲通撲通”劇烈跳著,看母親那副惡狠狠的樣子,沒來由地心慌。
李金桂瞇著眼睛,眼神仿佛要剜下女兒身上一塊肉似得,死死釘在莫童身上。
“拿出來。”
“啊?”
莫童不知道什么意思,“媽,拿啥?”
“拿錢,你把錢藏哪了,你給我拿出來,家里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莫若那個小賤人,把七百塊和卡全都拿走了,你身上藏得錢呢?”
李金桂邊說,邊動手掏女兒口袋,從上衣口袋一直摸到褲子口袋,除了下午那十幾塊,多的一分錢都沒找到。
“錢呢,臭丫頭,你把錢藏哪了?”李金桂兩只手在女兒身上亂摸,南市春天來得早,莫童身上穿的單薄,就是一件襯衣加褲子,被母親摸到一些地方,臉都白了。
“媽,媽我真沒拿錢,這沒有,您別找了,要是有錢我一定都給您,我真沒拿錢。”莫童雙手護在前胸前,抵擋母親的在自己身上亂摸的雙手。
“你騙人,買回來饅頭的時候,我明明聞著你身上一股肉香氣,大家都餓了一天,我們在那啃饅頭的時候,你看著一點都不餓,你要不是在外面提前吃飽了,你能這樣。”
李金桂拿起姑娘的鞋,把鞋墊從里面摳出來,仔細查看一番,還是沒有,但是她絕對相信自己的鼻子。
“不對,你身上有錢,你吃了肉的,快說,錢放哪了!”
李金桂低聲喊著,兩只手掐著姑娘身上的嫩肉。
“媽,我真沒錢,這是所有的錢,我身上沒有錢,嗚嗚嗚。”
莫童吃痛,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萬一里面的護士聽到了,再把她們攆走。
“你是不是藏里面了?”李金桂眼睛一轉,兩只手開始接姑娘的襯衣扣子。
“媽,你干嘛,你別這樣。”莫童嚇得死死扯住自己的襯衣。
“我干嘛,小賤人,讓你藏著不拿出來,今天我非要找出來。”
莫童沒有李金桂勁大,被李金桂掐住兩只手手腕,李金桂快速解開姑娘的襯衣扣子,把手伸到里面,掏著姑娘穿的內衣,莫童眼淚都下來了,她是個大姑娘,這些地方她都是女孩子私人的地方。
“沒有?”李金桂用手在姑娘穿得內衣里面來來回回掏了幾遍,居然沒錢,莫童已經哭得喘不上起來。
“媽,媽求你,別摸我這,媽求求你,嗚嗚嗚,求求你!”莫童幾乎快撐不住,整個人被李金桂拽著,不然就要跪在地上。
“臭丫頭,藏哪了?你還不拿出來是吧,好,今天要是讓我找到,非扒了你的皮。”
李金桂不死心,想了想又去解姑娘的皮帶。
“媽,媽你干啥,你…松開!”
莫童被母親這種瘋狂又變態的舉動嚇壞了,看母親還要拖自己的褲子,她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身上很多位置都屬于隱私部位,被母親這樣又摸又看,羞憤得都要暈過去。
李金桂的手已經伸進去了,摸在莫童的內褲外面,似是沒摸到什么,又想伸到內褲了,莫童悲憤交加,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大力,一把將李金桂狠狠推開。
“媽你別找了,我身上真的沒錢,您給我留點自尊行嗎?”
“沒錢,不對,你回來的時候明明吃過東西,你…”
“沒錯,我吃過東西,我吃了肉,是漢堡,那是莫若回來給我帶的,就連你們吃的饅頭也是莫若買的,她根本沒要錢,要不我口袋之前是十幾塊,怎么現在還是十幾塊,嗚嗚嗚。”
莫童軟軟坐在椅子上,猛地反應過來,低著頭顫抖著手扣皮帶,剛才她真的被母親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然后就是無比悲憤和羞恥,母親把她渾身最隱私的地方摸了個遍,就為了檢查她有沒有藏錢。
她已經說了幾遍沒有沒有,母親卻根本不相信,一股無助的悲涼從心底升起。
“小賤人,誰讓你吃莫若的東西,你不知道她和咱家現在是多深的仇,就為了口吃得,你就犯賤,我打死你個小賤人。”
沒有錢讓李金桂心里帶著莫大的失望,她以為好歹能找到一兩百塊,這幾天的日子可以對付著過,至于以后,她已經不去想以后。
可是一分錢收獲都沒有,氣得她沖上前,對著莫童沒頭沒腦地狠狠掐了一通撒氣。
這一通折騰,李金桂出了一身汗,身上的冷意驅散了,心里的氣也除了大半,滿意地躺倒椅子上睡覺,不一會兒響起呼嚕的鼾聲。
莫童淚眼朦朧,聽著母親震天響的鼾聲,她慢慢起身,望著睡夢中母親熟睡的臉,心中升起無比的委屈和恨意。
這是她長這么大受的最大的屈辱,母親毫無底線地在她身上到處摸到處摳,仿佛她就是一個畜生,莫童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這樣的母親,還是人嗎?
她有一點人樣嗎?
“你要是想好了,就把自己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拿出來,以后他們也找不到你了。”
莫童這次真的動了離開這個家的念頭,她一直遲遲不走,是因為她就這一個家,有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如果真的走了,她這輩子就跟家斷了,就是孤零零一個人。
這一晚李金桂一覺睡到大天亮,莫童默默坐在椅子上哭了一晚上,直到最后瞪著一雙略突的大眼睛,無神地望著面前的墻。
一大早莫明海看到莫童嚇了一跳,姑娘的眼睛怎么跟兔子一樣紅,問了問是不是她沒睡好。
聽到父親偶爾的關心,莫童昨晚的決心又動搖了,她走了父親會不會傷心難過,也許哥哥也會想自己吧。
“什么睡不好,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嗎?莫若昨天回來個,給她帶了份漢堡,這個小賤人自己偷偷吃漢堡,給我們吃饅頭,捧著莫若那個賤人的臭腳,我怎么生了這么個沒志氣的東西,當年真該把她溺死在便盆里。”
“好了好了,大早上少說兩句,去廁所洗把臉,咱們去看看媽。”
莫明海臉色沉下來,李金桂也不敢多說,看了看丈夫的臉色,自己去衛生間洗臉。
一家四口收拾好了,來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