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劉楚,就算是有經驗的中醫,一眼就能看出來吳詩怡體內的火氣很重。
不過,劉楚還是借著把脈的時候,利用功德之力將她體內的情況掃了一遍。
表面上,吳詩怡身體冰涼,但是體內火重,是典型的肝膽濕熱,腎陽虛。
“怎么樣,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嗎?還是說在絞盡腦汁想套詞兒應付!”
吳詩怡看著劉楚老神在在的樣子,便忍不住出言譏諷。
劉楚促狹地說道:“還沒男朋友吧?”
“這是在看病?!”吳詩怡臉色一變,冷聲道,“看來中醫的確沒有什么本事,全靠裝神弄鬼,故弄玄虛這套把戲了。”
“是嗎?”劉楚冷笑。
原本他不介意中西醫之分,但是也不喜歡這種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態度。
有一句話說的好,科學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有國界。
這句話用在醫生身上同樣適用。
醫術可以沒有國界,但是作為醫生,應該是有國界的!
既然生為華夏人,而且擁有了一身醫術,在這個時候,就該為華夏醫術張目。
況且,他體內無論是魔主傳承還是魔書傳承的醫術似乎都跟華夏中醫一脈相承,吳詩怡的話讓他聽起來極不舒服。
“你體內的火氣很重,大便干澀,小便赤黃,最近應該在吃藥調理。只是,治標不治本,火毒郁積,已經很嚴重,長此以往病情將會進一步加深。”
“胡說八道!”吳詩怡一拍桌子,憤怒地反駁道。
“我說幾點,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亂說!”劉楚笑笑,繼續說道,“最近是不是感覺渾身燥熱,舌苔黃膩,而且手腳都有爆皮的跡象,嘴唇也很干,雖然你涂了口紅掩蓋。至于大便小便什么的就不說了,就說一個,是不是感覺脊柱附近的某處肌膚出現了紅腫,還時而陣痛?每到晚上尤其劇烈?最近應該已經發展到毛囊膿腫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吳詩怡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手足爆皮和嘴唇干裂是可以看出來的,她也認為是這個季節正常的現象。
東海這個季節的氣候還是比較干燥的,而且她本身的皮膚就有點敏感,剛剛回國幾天,一時間還不太適應。
只是,脊柱的事真是見了鬼了。
吳詩怡的脊椎下方開始紅腫,好像被什么蚊蟲叮咬了。
一開始有些癢癢的,但是不疼,可是一回國就有些隱隱的疼痛。
似乎到了午夜十二點左右,這種疼痛尤其厲害。
好在持續的時間很短,因此只是用油膏涂抹一下便沒有重視。
現在的確已經發展到毛囊膿腫的程度!
劉楚一開口就說出了自己的病情,這讓她有一種裸露在別人視野下的感覺,很不舒服。
吳詩怡心中出現了那么一刻的動搖。
或許,眼前這位的確是有點真才實學的。
但是,隨后她又硬生生將這個念頭甩掉。
中醫什么的都是騙人的!
自從外婆因為中醫的原因,沒能及時救治慘死的事情之后,她曾經在外婆的靈堂之前發過毒誓,絕對不會再相信中醫。
那是六年前的事,如今還歷歷在目。
或許眼前這家伙有兩下子,但很可能也是憑著一點經驗,在自己身上看出了端倪。
再加上一點運氣,正巧被他說中。
沒準兒,他長期招搖撞騙,早就遇到過類似的病情。
沒錯,一定是這樣!
區區一個毛囊膿腫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處理得當,幾乎都不用手術,而且也沒有什么副作用和復發的可能。
可是,就在吳詩怡琢磨著如何繼續揭露劉楚真面目的時候,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里一驚。
“你剛才說你是什么來著…哦,醫學博士!博士啊,嘖嘖,聽起來倒是挺唬人的。話說,博士是最高的學歷對吧!以前我以為是博士后呢!呵呵!恭喜恭喜!只是可惜了,若你真以為這是個簡單的囊腫膿包掉以輕心,那就完了。一個美女博士就此凋零,英年早逝,會讓人心痛那么一小會兒的。”
“你什么意思!”吳詩怡咬牙切齒。
無論是誰,被人咒他死,恐怕都會受不了。
“咦?不是嚇得連母語都不懂了吧!”劉楚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說道,“這是你體內的陽火在作怪,如果不處理的話,病痛會一直加重,到時候囊腫就會順著脊柱擴散,先是整個脊柱附近的肌膚潰爛,然后短時間就會遍布全身。想想吧,全身潰爛,飽受折磨,最后火毒攻心,一命嗚呼。嘖嘖,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啊!”
吳詩怡那張精致的臉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雖然明知道劉楚有可能是故意嚇唬自己,但她真的有些怕了。
畢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極有自信的美女,當然還害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像劉楚說的那樣全身潰爛。
“怎么,還不相信!”劉楚笑道,“諱疾忌醫可不好!知道蔡桓公吧?最后死了。哎,人命關天,原本是不想太觸及你的隱私。話說,這個月月經還沒來吧!”
“你…”
“我亂猜的!”劉楚一陣哈哈大笑。
只是,他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明明就不是猜的。
吳詩怡被劉楚說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如果說脊柱附近的囊腫是靠著經驗,那么自己月經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本來是她在國外做交流學習,最近聽說醫院來了個特別顧問,竟然毫無學歷,而且才二十出頭,全靠一手中醫針灸推拿蒙事兒,還闖下了偌大名頭。
在她心里,中醫什么的都是糊弄人的東西,就想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所謂的新顧問。
感覺到劉楚不好對付,吳詩怡反倒調整了心態。
“不得不說,你果然有神騙的天賦!哈哈,差點就被你嚇到了!不過治病,靠嘴皮子可不行。那我就問你,在你們中醫眼中,對于囊腫的治愈有多少把握呢?”
“這是要考我呢?還是準備求醫啊!嗯,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那么容易就改變初衷的。不過,別跟我說什么囊腫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小病,那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華夏醫學。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在我這里,只要好友一口氣,閻王爺就收不去!對了,有時候你們西醫認為已經斷氣了,我也有機會救回來。前兩天就幫你們西醫查了一次屁股喲!”
“流氓!”吳詩怡罵了一句。
“流氓…哈哈,可惜我對女博士什么的沒啥興趣,不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吳詩怡一陣氣結。
幾秒鐘,她又冷冷地說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別說什么起死回生,就說我這個毛囊膿腫,你能解決嗎?”
“如果是考我的話,那你就另請高明。我最怕考試,不然沒準兒我也能混個博士當當。估計也就不會被你如此責難了吧!”劉楚笑道。
“別廢話,到底能不能治!”吳詩怡目光灼灼。
“得了!沒你這樣求醫的。不過我今天心情不錯,就給你治一治!保證立竿見影,手到病除!”
“胡說八道!”吳詩怡忍不住罵了一句。
“自己做不到,就認為別人也做不到,這是什么邏輯?!老實說,如果是湯藥排毒的話,兩三天也能痊愈。不過看你這火氣挺大的樣子,索性就麻煩一點,來個快速見效,永不復發!”
“那就來吧!”吳詩怡說道。
“在這里?”劉楚愣了一下。
“不然呢?你們中醫難道還需要手術室不成!”吳詩怡白了劉楚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體內的火氣已經達到了一個程度了,非常嚴重,要想根治的話,身體從上到下都必須施針,不然是不能根治的。你確定在這里?”劉楚一邊說著,還在她身上瞄了一瞄。
還別說,這女人還挺有料的。
“下流!”吳詩怡眼睛一蹬,怒罵道。
看著吳詩怡要殺人目光,劉楚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看了她一眼,就要轉身出門。
這娘們兒不知死活,姑且讓她再受兩三天折磨,到時候就該來求自己了。
“你想去哪,給我站住!”吳詩怡喊道。
劉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不知道吳博士還有什么事?”
“你來市醫院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現在在吳詩怡眼里身邊,劉楚就是那種不學無術,卑鄙下流的家伙。
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脫光衣服讓他針灸,這樣就可以避免手底下見真章。
或許是有那么一點本事,但也僅限于看病,至于救人那就未必了。
吳詩怡到現在還不相信劉楚那些神話,以為是以訛傳訛,碰巧治愈了一點看起來唬人的疾病,實際上也就那么一回事兒。
她認為,那些疾病或許到了自己手里,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劉楚也算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不少日子,大約已經看穿吳詩怡的心思了。
同行是冤家,看來眼前這個美女博士也沒法免俗。
估計是自己這個只有高中學歷的家伙偏偏成了特別顧問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的玻璃心。
“其實你沒必要費神檢驗我的實力,俗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市醫院的領導和病人早晚會把我趕走了。你呢,既然不信我,那就不要浪費時間。還是先處理你自己的問題吧!其實你這樣的毛病,或許西醫想要根治的話,會比較麻煩,但是交給一個稍微有經驗的中醫,其實也就是兩三服藥的問題。”
“哼!有我在,你這壞蛋別想耍什么花花心腸,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劉楚無奈地笑笑:“我說吳博士,你別死繃著臉啊!怒則傷肝!你本身火毒旺盛,對肝臟影響很嚴重,如果再不注意,雪上加霜,估計老中醫也沒轍!到時候你繼續用西醫的辦法,就算勉強壓制,但是新的問題又會爆發出來。”
吳詩怡本想說點什么,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后,吳詩怡臉上的陰霾更重了,眉頭也皺在一起。
不過,她突然看到劉楚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頓時臉色一板,再也看不到她臉上的擔憂。
只是,劉楚如今耳力驚人,剛才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被他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