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六歲前的記憶
如果說死亡是終點，那么時空長河中，是否還殘留著屬于他的生命痕跡？
牧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入的時空長河，再度成為一個看客，或者說見證者。
在那時空長河中，一個個記憶片段不斷的流淌著，而那些，全部都是跟他有關的經歷，組合在一起，就是一段完整的人生。
牧易從后往前看，時間似乎在倒流，很快，就來到六歲的時候，這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轉變，因為就是在這一年，老道撿到了他，然后才有了那八年的江湖生涯，才有了牧易今后的一切。
漆黑的夜，亂墳崗，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里面，雙手緊緊抱在胸口，似乎是在抵擋黑夜的寒冷，也像是在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時間繼續往前，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亂墳崗。
當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牧易只感覺渾身大震，心神中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因為這個身影他見過，就在人族半圣的虛空神山，當時牧易離開，是有所覺的回頭，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虛空神山之巔，一站一坐，其中坐著的是圣尊，而站著的，則是時空長河里出現的身影。
“是誰，他到底是誰？”牧易的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即便是以他的心境，此刻居然也無法壓下，不得不說，這幅畫面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
時間回溯，那個身影在懷里的瘦小身影眉心點了一下，接著就是回到他撕裂虛空出現的那一幕。
牧易在陽間可不是生活了一天兩天，對于陽間自然也有所了解，盡管他現在動念之間就能撕裂虛空，哪怕陽間比陰間差一些，可想要做到這點，至少也需要王者境中期的實力。
而在陽間，那代表的就是天人中期，可事實上，以牧易的認知，陽間的天人幾乎都是偽天人，至少他見到的都是如此，可即便那樣，也已經被稱之為至強者。
但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能夠隨手撕裂虛空的強者，怎么能不讓他震撼。
不過想到虛空神山的那一幕，牧易也就覺得理所當然了，一個能夠跟圣尊平起平坐的存在，至少也是半圣，撕裂虛空又算什么？真正讓牧易心動的還是對方是怎么才來往陰陽兩界的。
畢竟牧易最終都是要回去的，可即便他現在已經初步有了準帝是實力，可讓他自己在混沌黑暗中摸索，獨自找到陽間，可能性仍舊微乎其微。
當然，借助薪燈子符文的聯系又是一回事，但那至少也得是他成為準帝以后才能做到，更何況，這種方法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測，至于能不能成功，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但要是找到一條捷徑，他絕對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通過其回到陽間。
同時，還有一個疑問在牧易的心里，那就是對方的身份，跟他又有什么關系？為什么會長得那么神似？
難道說這個男人就是他這具身體的父親？畢竟除此之外，牧易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再聯想到老道傳授給他的無名拳法，以及虛空神山，黑暗空間，這種種一切聯系在一起，如果說這里面沒有什么陰謀或者說算計，他絕對不相信。
而且對方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難道他的人生真的是控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被安排好的？
牧易強自鎮壓著自己的心神，免得從這種奇異的境界中退出來，無法得知所有的真相，而眼下，都是他六歲之前被封印的記憶，也難怪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回那部分記憶，畢竟以對方可能的身份跟來歷，想要恢復那些記憶，至少也得是完完全全達到準帝才行。
時間一點點回溯，最終停留在他三歲左右，然后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更重要的是，牧易認識這個女人，對方居然是玄冥掌旗使，冷雨。
再加上老道這個曾經的朱雀掌旗使，那男子在陽間的身份似乎已經呼之欲出，對方恐怕就是當初被眾多強者圍攻，神秘失蹤的耳幫幫助，至此，一切算是真相大白。
隨后的記憶也驗證了牧易的猜測，只不過所謂的耳幫，不過是對方隨手創立的罷了。
一直到牧易一歲的時候，他被那人抱著穿過混沌黑暗，出現在陽間，然后戛然而止，再也看不到之前的記憶，比如他的母親是誰，仍舊一無所知，但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并非純粹的陽間之人，只能說是在陽間長大。
那么他來自陰間嗎？
“時空長河，給我繼續回溯。”牧易大吼一聲，所有的力量全部涌出，雖然此刻牧易看似只是一段記憶，但不知道何故，當他愿意的時候，他仍舊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來。
只是他的力量相比時空長河，仍舊渺小的如同滄海一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甚至連一絲撼動都沒有。
“破滅法目，開！”
不過牧易并未就此放棄，而是將所有的力量灌入雙目，將破滅法目發揮到極致，然后，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幕極為震撼的畫面。
一只巨手穿過厚厚的黑云，朝下一抓，然后從其中抓出一具細小的青銅古棺，隨后，驚天動地的撞擊，黑云震散一部分，得以讓牧易看清楚下面的景象。
“仙墓！”
當看透這一切的時候，牧易心神終于無法承受，直接崩潰掉，而時空長河也隨之消散不見。
外界，牧易的身體已經腐朽，像是死去了千百年，好在這里并沒有人到來，所以也沒有發現牧易此刻這種詭異的狀態。
“死亡之道，逆轉。”
隱隱約約間，空中傳來一聲怒吼，頓時間，風云涌動，一點光芒在牧易深處陡然綻放，照亮了他的身體，穿透一切，讓牧易看上去如同一個小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同時，在那光芒中心，一個身影轟然破碎開來，化作了無數塵埃，但詭異的是，這些塵埃居然在一股浩大的力量下，又生生組成了一個身影，那身影，正是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