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印璽?
就算有傳國印璽又能如何?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間的七星龍淵劍柄,一雙眼睛看向庭前的柳樹,默然站立。
好說歹說將耿詢勸走,張百仁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許久 才見袁天罡緩步走出,不緊不慢道:“天道興亡自有定數,都督已經打破定數,如今又衍生出無數變化,但最終還是海納百川,結局早就已經注定。就像是一條河,不論其中開了多少渠道,最終的目的地還是要流入大海里。”
張百仁愣了愣,卻也不置可否:“我若將你殺了,你說命數會不會有變動。”
袁天罡頓時面色一滯,訕訕一笑說不出話。
“武士彟最近幾年如何了?”張百仁道。
“武家有都督在背后支持,生意做得很大,都督吩咐叮囑的那個女子,前些年已經出生了”袁天罡道。
“好些年不見武士彟了”張百仁手指敲了敲劍柄,在袖子掏出一卷木簡:“將這卷木簡交由武士彟手中,親自教給武家娘子手中!途中除了武家娘子外,任何人不得打開,否則必然有不測發生。”
張百仁叮囑著袁天罡。
武則天究竟叫什么?其實思來想去,還是武家娘子靠譜一些。因為古時候女生的稱呼都是大娘、小娘,官宦人家的小姐或許有些不一樣。
說實話,史書居然沒有記載武則天真正名字,實在是一大遺憾。
袁天罡接過卷軸,頓時一愣,他已經觸及至道陽神門檻,當然能透過封印察覺到那一絲絲至尊、至貴浩浩蕩蕩恢弘無比的氣機。
“大人,武家小姐如今才幾歲,您怎么對武家小姐如此垂青,當真是武家小娘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袁天罡到底是得窺至道的強者,雖然心中好奇玉簡內的天書,但卻也沒有偷看的意思。
“五歲之前,一定要叫其練成這木簡上的妙訣!”張百仁壓低嗓子:“一定要不著痕跡的落在武家娘子手中。”
“是,大都督放心,此事于我來說容易爾”袁天罡領了命令,直接元神出竅而去,不見了蹤跡。
瞧著袁天罡的肉身,張百仁對不遠處的侍衛道:“抬入后院,找個地方守護起來。”
張百仁開始尋找化去鳳血力量的辦法,此時張百仁倒有些悔不當初,這鳳血自己不該動了貪念。自己已經得了廣成子提點的成仙之法,又何必在吞噬鳳血?
時間悠悠而過,第三日張百仁吃了早飯,提著七星劍向涿郡城外走去。
“嗯?”感受到冥冥中霧谷祭祀氣機的牽引,張百仁眉頭皺起,居然來到了一條浩蕩波濤洶涌的大河旁。
說起這大河,張百仁倒也知其來歷,乃當年自己與淮水水神鼓搗水神府邸,造成地脈遷移,分出來的支流。
此時霧谷祭祀便站在湖面,周身煙霧繚繞,仿若神仙中人。
“都督來了?”霧谷祭祀一笑。
“怎的在水中比試?”張百仁眼皮子跳了一下。
“莫非都督不敢?”霧谷祭祀不答反問。
“你未免太瞧不起我”張百仁背負雙手,一步邁出腳踏河水而不沉溺:“即便在河水中作戰,你也非我敵手!”
霧谷祭祀見到張百仁走過來,臉上笑容更甚:“未必!”
說著話只見霧谷祭祀一揮手,鋪天蓋地的水波洶涌著化作寒冰,向張百仁刺來。
“嗡”
三陽金烏正法運轉,張百仁手中仿佛攥著一顆小太陽,所有寒冰稍一靠近便已經融化。
金烏以海為浴盆,豈會懼怕水流?
唯一令人有些不適的是體內鳳血接觸到河水之后,隱約中有一些躁動。
“都督好本事”霧谷祭祀手掌一伸,卷起無盡云霧,只見這霧氣不斷彌漫,所過之處虛空凝結出了層層寒冰:“且試試我的新手段。”
“真水的力量!”
在霧氣中,張百仁察覺到了真水力量。張百仁不敢大意,手中七星劍化作紅光出鞘,鋒芒無匹的劍氣爆發,瞬間將大河劈開,化作兩段。
“砰”
霧氣本來無形無相,雖然被劈開,但卻依舊源源不斷向著張百仁席卷而來。
張百仁搖搖頭,一縷誅仙劍氣灌注于七星劍內。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張百仁是不想將誅仙劍氣灌注于七星劍內的。不是怕誅仙劍氣會摧毀了七星劍,而是怕日后公孫小娘駕馭不了。
“嗤!”
誅仙劍氣破滅萬法,那霧氣真水與張百仁的誅仙劍氣接觸,居然被劍氣與劍意誅殺,
無形無相的霧氣也會死亡,說來相當怪異。
但見那霧氣不斷升騰,腳下河水不斷有霧氣卷起,雖然一部分霧氣被絞殺,但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霧氣向著張百仁席卷而來。
“雷電!”
一道雷電自張百仁手中迸射,瞬間穿過霧氣,卷起無數電光,不待霧谷祭祀反應過來,已經被雷電劈中。
“砰!”
陽神炸開,又迅速重組,此時霧谷祭祀面色蒼白,顯然之前一擊已經傷及了元氣。
“該死的雷法!”霧谷祭祀惡狠狠的罵了一聲,然后一步邁出來到岸邊,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到底怎么回事,這可是真水,雷電居然能隔絕真水傷到我,莫非我做夢了?”
做夢未必,但張百仁的雷電乃誅仙陣圖催發的先天雷電,豈非后天雷電可比?
“認輸吧,霧氣天生便被雷電克制,任憑你天大本事,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霧谷祭祀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露出一抹陰冷笑容。
“呼”
鋪天蓋地的霧氣卷起,居然遮蔽了張百仁的視野,下一刻那鋪天蓋地的霧氣向張百仁卷來,霧谷祭祀的狂笑聲自霧氣內傳出:“哈哈哈,小子,你敢在發出雷電,咱們便一起遭雷劈,你倒是施展雷電啊。”
“我何必施展雷電?我的神通處處克你!”下一刻袖里乾坤張開,鋪天蓋地的霧氣再次被吞噬一空。
“娘嘞,才修煉成的神通遇見這小子就廢了,莫非今日當真敗北?”霧谷祭祀心中不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咱們算是平局吧,你小子雖然克制我,但也無法擊敗我!”霧谷祭祀有心耍賴。
張百仁搖搖頭:“西突厥不得東下,若敢違背誓言,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霧谷祭祀看著張百仁,最終輕輕一嘆:“你和陛下求情,將處羅可汗放回去,我便告訴你一個關乎你身家性命的消息。”
“時候到了,處羅可汗自然就會回去,我求情也沒用”張百仁搖了搖頭,拒絕霧谷祭祀的秘密。
瞧著張百仁,霧谷祭祀忽然仰天一聲悲呼:“你敢耍詐斬我肉身。”
嘶吼完畢消失在青冥間,不見了蹤跡。
“什么玩意?”張百仁愣了愣:“莫非這老東西的肉身被人算計了?”
既然已經取勝,張百仁起身往回走。路過菜市場,才見嵩高道人披頭散發的被壓在法場上,劊子手大刀寒芒閃爍。遠處霧谷祭祀在人群中急的直轉圈,卻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
天子龍氣與法家的秩序混合,陽神根本就不敢靠近刑場半步。
“陛下有旨,妖道嵩高禍害百姓,今將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官差宣讀著圣旨。
“放開我?放開我?什么嵩高道人,我冤枉!我冤枉啊!”嵩高道人不斷高呼。
這男子之前被霧谷祭祀附身,那他就是嵩山道人,此時霧谷祭祀元元神離去,頓時恢復了清明,高呼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