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數量,人肯定是十二月比較多的,算是骷髏怪,人家一共有八個人。
反觀柳夕這邊,就算把墨允加上,也才三個人一只貓。
然后看雙方實力對比,骷髏怪的實力還沒有準確的判斷,但僅憑一身白骨刀槍不入堅硬無比,至少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肉盾…骨盾。完全可以擋在前排吸收傷害,為后面的法師射手提供輸出的空間。
再加上骷髏怪先前只是一揮一砸,就將柳夕和秋長生砸穿了過道,砸進了船艙。雖然柳夕和秋長生并沒有受傷,但至少可以說明骷髏怪的力氣很大,足以作為攻城拔寨的先鋒將軍。
灰月就不用說了,妥妥的BOSS級大佬,身后跟著的六個手下,各個都可以和柳夕秋長生兩人一對一硬鋼。
再看柳夕這一邊,人少也就罷了,偏偏還有一個基本等于被保護的大寶寶李明勇。柳夕雖然不知道墨允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實力到底如何,不過應該不會太弱。即使弱一些也沒有關系,墨允體型小動作靈活,在這個漆黑的環境中,非常有利于它的發揮。至少墨允能夠單對單纏住對方其中一個人。
明明自己這邊人少不說,而且對面還有兩個BOSS級別的人物,但柳夕卻似乎勝券在握,反而搞不明白灰月等人的自信到底從哪里來的。
灰月微微一愣,隨即笑著點頭道:“不錯,我們人多。”
柳夕點頭,說道:“是挺多的,可是這里是我們的主場啊。”
灰月聞言,長長的壽眉皺了皺,心里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朝身邊的白骨架子看了一眼,似乎想從對方嘴里確定柳夕的話是否正確。
然而白骨架子并沒有注意到灰月的眼神,它直直的抬起頭,兩只綠油油的鬼火“看著”李明勇手里的紫砂壺,似乎正在出神。
灰月從骷髏怪那里得不到答案,便只好裝作不在意的笑道:“你們的主場?雖然這艘長運號沉入海底之后,我們十二月也是第一次進入,但是我們十二月守護了這艘船已經足足六百余年。而你們呢?和我們一樣也是第一次進入長運號內,怎么就敢說是你們的主場?就算是主場,那也是我們的主場。”
“是嗎?”
柳夕抿嘴笑了笑,輕描淡寫的反問了一句,卻又似乎不屑于反駁。
然而就是她這種“你高興就好”的態度,卻讓灰月心里越發不安,明明己方的實力遠遠超出對方,但他忽然有一種預感,他們才是弱勢的一方。
這種感覺說不出道理,玄之又玄,但灰月卻絲毫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事實上個人實力和修為到達了一定境界之后,早就已經與周圍的環境和世界有了奇妙的聯系。而所謂的預感,其實就是世界法則回饋的信息,或者說警告和提醒。
不僅灰月有這種感覺,就連金月銀月還有其他四人也隱隱覺得不安。尤其是年紀最小的君君,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四下胡亂張望著,像是在尋找黑暗中讓她感覺不安的存在。
“難道不是嗎?”
灰月知道不能在沉默下去,否則的話等于無形中承認了柳夕的主場之說,只會讓己方人心浮動。于是他微笑的開口,語氣從容鎮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顯得信心十足。
灰月平靜的話語,如同一道清風,撫平了金月等人心下的不安和浮躁。
柳夕多看了灰月一眼,這個老和尚在她看來很有意思,竟然是一個喜歡靠頭腦取勝的巫族。這讓她總想起一百多萬年前,巫族與百族聯軍大戰時期,那位靠著頭腦取勝的巫族酋長…
顯然,灰月比那名莫名其妙打贏的巫族酋長不一樣,他是真正的擁有了智慧,這個巫族從來沒有的東西。
從這方面來說,當初后土娘娘的做法已經見到了成效,巫族的基因血脈與人類基因血脈混合之后,產生的新的巫族后裔的確擁有了智慧。
柳夕駕馭著飛劍,載著秋長生來到李明勇身邊。
“小舅,把茶壺的壺嘴指向他們。”柳夕對李明勇說道。
“好啊好啊…夕夕啊,他們到底在哪里啊?”
李明勇先前聽到柳夕和灰月之間的談話,也知道十二月組織的人跟著進來了,然而黑漆漆的一片,他根本就不知道灰月他們在哪里。本來聽聲音也能大概判斷方向,然而這一間巨大的船艙,高達二十多米,長寬各有六七十米,再加上回音陣陣,根本就分不清聲音從哪里傳來。
柳夕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李明勇的手,幫助李明勇調整乾坤壺的方向。
先前李明勇一個人用乾坤壺調整點化大陣時,柳夕還沒有什么感覺。然而此時她卻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她的手掌移動,腦海中仿佛感覺到無數看不見的星光也在隨著她的手掌移動。
這種感覺…就好像手里握著整個宇宙乾坤,星河都在手心旋轉。
這一刻,柳夕幾乎以為自己是神,滋味妙不可言,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秋長生咳嗽了一聲,聽在柳夕耳中,仿佛暮鼓晨鐘,又如當頭棒喝,柳夕一瞬間清醒過來。
這就是點化大陣嗎?
難怪點化大陣不能由人來控制,只能讓一件靈性十足的靈寶作為陣眼,并且控制整個陣法的運轉。因為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掌握著整個世界般的美妙感受,似乎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就能毀滅一方。
這是權力的味道,更是欲望被無限放大后的觸感,如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就是神!
柳夕暗道好險,她先前都差點陷入其中。若不是秋長生發現她的神色不妥,咳嗽那一聲用上了佛門獅子吼的神通,柳夕可能還不會那么快就清醒過來。
她悄悄的吐出一口濁氣,不由抬頭望了一眼神情懵懂的李明勇,心下暗暗稱奇。
柳夕一個堂堂金丹大圓滿的修士,心境修為早就已經到了古井無波的程度,都忍不住一下子沉浸在那種掌握世界般的權利快感中。而李明勇一個普通的凡人,心里裝滿了七情六欲,居然對這種權利的快感沒有絲毫的感應,怎能不讓她疑惑不解?
莫非,便宜小舅太過遲鈍,根本感應不到?
嗯,一定是這樣,也必須是這樣。
柳夕絕對不認為自己堂堂金丹老祖,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凡人,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收斂住心神,這次有了防備,操縱點化大陣傳來的那種萬有吸引力頓時就減輕了不少,她已經可以輕易應對。
柳夕握著李明勇的手臂,將乾坤壺的壺嘴對準了灰月等人。那一瞬間,灰月只覺無數股寒氣撲面而來,仿佛面前是鋪天蓋地的劍雨,將要他扎成刺猬。
他尚且如此,其他人更加不堪。
金月全身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層暗褐色的金屬鎧甲,從頭到腳,連眼睛都包裹在內。銀月發動移形換影之術,瞬間就出現在金月的身后。
那名叫做風鐮的東南亞男子,整個人忽然原地旋轉起來,越轉越快,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化作一道狂風。
那名歐美人種的女子,銀發隨風飛舞,有雪花從天而降,一片片落在地面,在眾人面前結成一道厚實無比的冰墻。君君被馬大大拉著,兩人躲在冰墻后面,戒備的看向黑暗中的前方。
“咻咻咻…”
呼嘯聲穿過如同實質的黑暗,從夜幕中飛躍而來。
灰月等人凝神靜氣運足目力,終于看到一截劍尖從黑暗中射了出來,閃電般穿透了冰墻,然后射向冰墻后的歐美女子。
厚重的冰墻,卻如同一張白紙般輕薄。
“莎拉,躲開!”灰月厲喝。
莎拉當然想躲開,她的腳已經重重點在地上,人也已經騰空而起,但那把從黑暗中穿來的飛劍速度實在太快,已經筆直的刺向莎拉的額頭。
金月臉色大變,伸手抓向那把沒有劍柄的劍。
劍身與他的手指之間火花四濺,血液在火花中如鮮花般怒放。
金月迅速的松開手指,包裹著厚厚鎧甲的手掌,已經被飛劍割開了深深的傷口,血花四濺深可見骨。剛才他要是不松開,他的手掌絕對會被切下來。
狂風撞在莎拉身上,想要將她推倒在地,避開迎面而來的劍尖。然而劍尖卻跟著改變方向,依然直直的刺向莎拉的眉心。
就在莎拉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眼神里滿是驚駭欲絕時,一只白骨手掌突兀出現在她面前,手指一合,抓住了那把鋒利無比又靈性十足的飛劍。
此時眾人才看清楚那把飛劍的形狀,寬不過手指,長不過三十厘米左右,劍刃薄如紙,劍尖如針,沒有劍柄。就是這么一把小小的飛劍,剛才卻輕易的闖過了眾人的攔截,直到骷髏怪出手在一舉擒獲。
饒是如此,飛劍依然在骷髏怪的白骨手掌中彈跳不休,一道道鋒利如料峭春寒的劍氣四溢,輕易的在冰墻上劃出了一條條筆直的縱橫線。
轉瞬間,冰墻四分五裂。
“好鋒利的劍刃,這就是修士的飛劍嗎?”
金月操縱著金屬擠壓手掌上的傷痕,止住了鮮血,看著白骨手掌中彈跳的飛劍問道。
“沒錯,這就是飛劍。房間里這樣的飛劍至少有一百把,你們能擋住多少把?”
柳夕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船艙中四下回蕩,語氣鎮定的仿佛立于不敗之地。然而她心里卻是有苦說不出來,剛才借助李明勇的手操縱點化大陣,只控制了一把飛劍,她丹田內的靈力卻足足消耗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她只能借助李明勇的手,操縱點化大陣對灰月等人發動三次攻擊。
但柳夕不得不承認,雖然消耗的靈力極強,但發出的威力的確強大。剛才要不是骷髏怪出手,就能直接斬殺那名冰系異能的歐美女子。
灰月等人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們自然不會全盤相信柳夕的話。就算船艙里的飛劍有這么多,肯定也有使用的限制,否則柳夕何必和他們多說,直接發動飛劍射來,將他們全都殺死就好。
可是,剛才那把飛劍的的確確是柳夕發動的,也就是說,柳夕可以操縱船艙內的法寶飛劍。無論有什么限制,但剛才那把飛劍已經足以威脅到除了灰月和骷髏怪之外的其他六人。
這樣的飛劍不需要一百把,只需要十把甚至五把,他們恐怕就要全部死在這里。
饒是如此,飛劍依然在骷髏怪的白骨手掌中彈跳不休,一道道鋒利如料峭春寒的劍氣四溢,輕易的在冰墻上劃出了一條條筆直的縱橫線。
轉瞬間,冰墻四分五裂。
金月操縱著金屬擠壓手掌上的傷痕,止住了鮮血,看著白骨手掌中彈跳的飛劍問道。
“沒錯,這就是飛劍。房間里這樣的飛劍至少有一百把,你們能擋住多少把?”
柳夕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船艙中四下回蕩,語氣鎮定的仿佛立于不敗之地。然而她心里卻是有苦說不出來,剛才借助李明勇的手操縱點化大陣,只控制了一把飛劍,她丹田內的靈力卻足足消耗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她只能借助李明勇的手,操縱點化大陣對灰月等人發動三次攻擊。
但柳夕不得不承認,雖然消耗的靈力極強,但發出的威力的確強大。剛才要不是骷髏怪出手,就能直接斬殺那名冰系異能的歐美女子。
灰月等人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們自然不會全盤相信柳夕的話。就算船艙里的飛劍有這么多,肯定也有使用的限制,否則柳夕何必和他們多說,直接發動飛劍射來,將他們全都殺死就好。
可是,剛才那把飛劍的的確確是柳夕發動的,也就是說,柳夕可以操縱船艙內的法寶飛劍。無論有什么限制,但剛才那把飛劍已經足以威脅到除了灰月和骷髏怪之外的其他六人。
這樣的飛劍不需要一百把,只需要十把甚至五把,他們恐怕就要全部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