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與楚國毗鄰,從楚國都城郢都到蔡國快馬加鞭的話來回需要二三天的時間左右的路程。
周末讓秦乾派偵察員去了解前方的戰事情形,以決定是否出兵。二天的時間并不長,他就怕蔡蕓希等得心焦。
一天時間過去,周末還是正常上朝,蔡蕓希沒得到周末肯定的答復,就站在周末回后宮的必經之地等他。
周末下了朝看到她站在冷風里等,只好道:“你不必在這里等。再過幾日,吾自會答復你。”
偵察員還沒回來,周末也不好給她答復。安慰她一句就命令她回寢宮去。
蔡蕓希還想再向周末求情,但她身邊的楚國宮女拉扯著她走。
周末到了樊姬宮里眉頭緊鎖,樊姬看出來,主動詢問:“莊王可是在擔心蔡蕓希。”
“她今天又來為她父親求情。”
“蔡蕓希是個純孝的孩子。莊王,不如你就告訴她你準備出兵的事。”
周末搖了搖頭。“就怕隔墻有耳。再過一天偵察員就會帶回來消息,到時候再和她說也不遲。這段時間你多陪陪她,不要讓她胡思亂想。”
樊姬點了點頭。“臣妾遵命。”
樊姬也挺喜歡蔡蕓希的,把蔡蕓希交給攀姬,周末很放心,不由得將樊姬拉進。
樊姬沒什么力氣的小手推著周末。“莊王,現在是白天。”
周末嘴角帶起一抹調笑。“吾只是想抱你。”最近朝堂上事務繁忙,周末是真的有些累了。
樊姬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蔡蕓希連續幾天沒有見到莊王,多耽擱一天父親就多一天的風險,心中仿佛油煎一般。好在樊姬非常喜歡她,時常會來開解她。樊姬透露出愿意讓她成為莊王姬妾的意思。
她求見樊姬,樊姬也會見她。
莊王妃子多,子嗣才能昌盛,莊王去陪別的女人,樊姬雖然也傷心難過,但她是楚國的王后,凡事必須以楚國的利益為考量,所以她一直在為周末留意挑選妃嬪。
宮中的不少宮女都想做莊王的妃子。不過,樊姬希望莊王的女人不僅僅只有美貌,更要有好的品行,這樣樊姬才會放心讓其陪伴莊王。
經過幾日的相處,樊姬對蔡蕓希也有了一些認識。蔡蕓希品行純良,樊姬打心底希望她能成為莊王的姬妾,與她一起輔佐莊王。
蔡蕓希臉上滿是牽掛。
樊姬張了張嘴,為免走漏消息,只得仍是安慰她。“是否出兵,莊王還在考量之中,蔡國雖然國小力弱,但也不至于幾天時間就被晉國滅了,你先放寬心。”
蔡蕓希眼圈泛紅:“王后娘娘,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我真的擔心再等下去來不及等楚國的救兵,蔡國就被晉國吞并了,我父王他…。”眼淚自蔡蕓希的眼角滑下。她臉色慘白,手足無措地扯著衣服的一角。
忽然她停止了動作,抬眸時眼中滿是堅毅。不能再等了,再這樣下去蔡國一定會被晉國攻陷。蔡蕓希下定了決心,懸在眼眶里的眼淚掉了下來。“王后,蕓希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盡管說!”樊姬輕輕拍了拍蔡蕓希的手背。
此時周末立于長廊上,耳邊傳來鈴鐸的清脆聲。他背負雙手,遙望著蔡國的方向。
他也在等秦乾派出去的偵察員傳回來的消息。從派出偵察員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快的話今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樊姬告訴他蔡蕓希已經坐不住了,這二天蔡蕓希夜夜都要到子時才能勉強睡著,有時半夜會驚醒過來。周末不想她擔心,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蔡國的消息。
偵察員一回來,秦乾了解清楚情況后,就立刻遞了牌子進宮,求見莊王。
“秦乾遞牌子進來看來是有蔡國的消息了。這樣,我也好早些作決斷,免得蔡蕓希望穿秋水。”周末立即在蘭臺召見了秦乾。
秦乾帶回來的消息卻令他非常的震驚。才不過幾天的光景,晉國的軍隊已經打到蔡國的主城。
“晉國與蔡國雖然實力懸殊,可是蔡國的軍隊難道是擺設嗎?”周末心中滿是不解,不由得問道。
“蔡隊士氣低弱,一遇到晉國的軍隊,人人恐慌,根本就無心與晉國抵抗。”其實這境況秦乾早有預料。
秦乾沒有說出蔡國士氣低弱的原因,但秦乾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其中原由。蔡國是小國,因為毗鄰楚國,所以一直依附著楚國生存。如今楚國在大國中處于弱勢,加上莊王昏君的名聲,雖然蔡國國王派了使者來向楚國求援,但蔡國的士兵都認為莊王不會管他們的死活,心里沒有任何希望。
蔡國上至國王下至百姓都認為沒有楚國的庇護,蔡國與晉國相抗只是以卵擊石。戰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楚國根本就沒有出兵的跡象,蔡國國王和百姓都處于一種絕望的狀態,軍隊有戰斗力才怪。
“如此,吾更要慎重行事!”周末沉吟道。派兵救援還是要的,只是派多少兵馬,兵馬如何布署,這些都要事先計劃好,做好萬全的準備,才好出兵。
周末心想:“唉,這件事要是讓蔡蕓希知道了,只會讓她更著急。”
見過秦乾,周末不自不覺走到了樊姬的寢宮。后宮佳麗三千,他獨寵樊姬,不只是因為她傾國絕色,也是因為樊姬這里讓他舒服。
他走進樊姬的寢宮,樊姬并不在。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往常這個時候樊姬都是去陪蔡蕓希。
“讓樊姬好好安慰一下她再說,我就在寢宮等著樊姬回來吧。”周末躺到寬大的床上。唉,后宮佳麗三千,可他卻獨守空房。誰讓他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情圣呢,楚宮里肯對她投懷送抱的女人多的是,長相貌美的也有不少。不過,如果不能讓他心動,他寧愿一個人獨處。
香案上青銅爐徐徐吐著香氣,樊姬寢宮里往常都是點莊王喜歡的龍涎香,今日換了香料,聞起來讓人心情舒泰。他緩緩地閉上眼。
細碎的腳步聲在寢殿內響起。
此時已經是月上柳梢。
周末長眸半瞇。“樊姬?”
一雙纖纖玉手掀起床前的幔帳。“莊王。”
卻是周末心心念念的蔡蕓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