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鄭旦再也聽不下去了,有些狂躁地吼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周末的評價把她顏值貶損得別說不像個美女了,簡直比丑女還不如,這實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的事。
她在周末聽到她的吼聲,沒再繼續說下去后,有些不甘心地又道,“周仙長,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覺得你家的糟糠妻美艷,我沒意見,但請你不要拿我去跟你那糟糠妻比,我跟她身份不一樣,面對的男人的審美眼光也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這話就是說周末只是游方道士,他的妻子也就只是游方道士之妻,周末這種游方道士的審美眼光,跟吳王夫差之種一國之君的審美眼光不在一個層面,沒有可比性,同樣的,周末妻子的普通婦人身份,跟嫁給吳王夫差做寵姬的她的身份,也沒有可比性。
周末聽得懂。
正因為聽得懂,所以,他生氣了。
尼瑪,我拿我家素媛、玉環來貶你,你大可以也拿什么人也來貶我,我沒有意見,可你你貶我也就算了,居然連我家素媛、玉環也一塊兒貶,這還了得?
我的女人,除了我可以欺負,誰也不可以欺負。
他也懶得跟鄭旦嘴碎了,直接一句話堵回去道,“我跟吳王的審美眼光是否一樣不重要,重要的還是我妻子跟你的身份確實不同。你提醒的對,我妻子那種做正妻的女子跟你這種做妾的女子,確實沒可比性,兩者在丈夫心目中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一個是要白頭到老的元配,一個是有興趣時召來玩一玩的玩物”
“周末!你別欺人太甚!”鄭旦再次聽不下去了,惡狠狠地打斷周末的話。
周末接連被她打斷話,心里也有點火大,冷笑著道,“鄭姬,有話好好說,注意形象與素質,身為吳王的寵妃,你這樣動輒為點小事當眾大呼小叫的,既有失自己的面子,也丟了吳王的面子。”
“你”
“好了,鄭旦,別丟人了,退下!”越王后在鄭旦氣得跳腳的時候,有些失望地沖她擺了擺手。
這個蠢貨,太容易被激怒了。
長得好不好看,別人怎么看,有那么重要嗎?關鍵是要自己男人覺得好看才行的。如果自己男人不覺得自己好看,別的男人越是夸自己好看,麻煩越大。
她轉頭看向西施,故意岔開話題,問道,“西施,每年我生辰,你都要為我獻舞,這次,有沒有做這樣的準備呢?”
“有的,王后娘娘。”西施遲疑了一下,才乖巧地答道。
她剛才看周末與鄭旦交鋒,心里很擔心他們會一言不和會把事情鬧大,正琢磨想個什么方法來化解一切呢,越王后居然搶先出面斥責鄭旦和岔開話題了,于情于理,她都應該投桃報李。
只是,這幾天她跟周末初試云雨,食髓知味,有點收不住陣腳,每天幾乎都是在致力于耕耘,導致腰比較酸,腿比較疼,如果跳舞的話,有些吃力,這次在考慮給越王后賀生辰做祝賀時,特意放棄了擅長的舞蹈,選擇彈琴。
現在,為了不失越王后的面子,她臨時改主意,重新選擇舞蹈,其實內心里是有點打鼓的。
越王后極講究體面,也極信彩頭,她等下跳舞,容不得有半點閃失,然而她自從被吳王夫差打入牢獄至今,已經大半個月不曾練習舞蹈,本身就有點生疏,再加上腰還比較酸,腿還比較疼,要把舞跳好,實在有點難。
而越王后看她這樣期期艾艾的態度,卻有點不高興。
以往的她在越王后面前唯命是從,從來都是絲毫不加思索地答應。
越王后懷疑西施是受了周末的影響,開始變得不再聽話了。
周末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要對付他,不必急于一時,而西施是一枚極有用的棋子,現在已經深得吳王夫差喜愛,馬上就能為越國反撲吳國的大業出色出力的人,絕對不容有任何閃失。
她本來想了個很好的、讓周末丟人現眼的招,現在,也顧不得對周末用了,直接將全部心神都提到西施的身上來。
她目光柔和地看著西施,道,“西施,難為你一直能記得這事,自從你來吳國,就再未跳過舞,我很是懷疑你在越國時跳舞的美妙身姿,不如你現在就為我獻舞吧。”
“是。”西施這回沒有猶豫。
她在越王后身邊多年,對于越王后的一些性格特點,還是極清楚的。
越王后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溫柔的人,別看她平時臉上都帶著得體的笑,待人也是很客客氣氣的樣子,但行事卻是極雷厲風行的,最恨被人質疑或者反對。
剛剛她是怕不能把舞跳好,才有所遲疑,如果越王后不是介意她的這種遲疑,又怎么可能馬上要她獻舞呢?
要知道,往常越王后的生辰上,可都是在酒過三巡以后,才會要她跳舞的。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附近的草地上,先稍稍低頭看了下草地上是否有突出的石子或者小坑,以免跳舞時不小心絆到石子或者陷入小坑。
周末一直沒有錯過越王后與西施的對話,總覺得越王后這么咄咄逼人地讓西施跳舞,有些古怪。
這時,他看到西施目光在草地上掃來掃去,誤以為她是掉了什么東西在那地,顧不得避嫌,大步走到她身邊,低聲問她在干什么。
她立即把原因告訴了他。
他覺得她行事挺細心的,在這一點上,比素媛與玉環都要強的做,心里暗暗為她點贊,行動上則馬上付諸支持,幫著她低頭看地上是否有突出的石子或者小坑。
鄭旦在一邊看著西施明明答應了越王后要跳舞,卻遲遲沒有跳,自以為又抓到了把柄。
她迅速站起身,一臉憤怒地大聲斥責道,“西施,沒聽到王后娘娘剛吩咐你跳舞嗎?你為什么在那草地上遲遲不跳?是不是因為翅膀硬了,所以沒把王后娘娘的吩咐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