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造反?”
崔巡檢很是意外,這些獸禽成員向來不會犯上作亂。
特別是禿鷲老祖,據說數百年來不曾與人動手,現在卻首當其沖,在隊伍的最前面,讓崔巡檢大為惱火。
盡管擁有巡檢令,崔巡檢能夠對逸塵等人動手,但加上這幾位七級戰皇,恐怕搞不定。
“不敢,我們從來都是只求平安不愿惹事,可今天這件事情,若是巡檢大人堅持追究,那就把我們幾個也算上吧。”
禿鷲老祖的臉色不太好看,真不想和崔巡檢站在對立面,就算這次逸塵能夠安全離開,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本來就遭到了犼皇的打壓和圍剿,要是連崔巡檢都給得罪了,禿鷲一族的前途估計就此毀了。
不過,讓禿鷲老祖袖手旁觀,任由逸塵等人的危機出現,同樣不是他的做派。
“各位的好意逸塵心領了,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沒必要扯進來。”
逸塵心里一暖,抱拳給大家施了個禮,微笑著說道。
“逸塵老大,這樣說就不夠意思了,我們好歹也是戰友,不算上我一份,豈不是可惜?”
甲牛族長聲如洪鐘,雖然想說的輕松一點,可傳到眾人耳里,仍然嗡嗡作響。
除了甲牛族長,銀獅族長雕梟老祖以及蝶皇,都流露出堅定的神色,堅決的站在逸塵這一邊,共同面對崔巡檢。
“好好好,你們這是聚眾造反,巡檢司絕不會放過。”崔巡檢連聲冷笑,將空中的巡檢令收回。
稍稍對峙了一會兒,崔巡檢仰頭對虛空中喊道:“巡監大人,這里有人造反,屬下難以鎮壓,懇請大人出手…”
被一大堆七級戰皇圍著,就算引發巡檢令之威,崔巡檢也不可能將在場的所有人斬殺。
更重要的是,自己并沒有資格一次性斬殺如此眾多的七級戰皇,否則無論對方是否有造反的念頭存在,只要沒有付諸于行動,上面就一定會追查下來。
到時候解釋不清的話,崔巡檢必將受到嚴懲。
雙方處于對峙狀態,崔巡檢不可能退縮,而對方似乎也沒有懼怕的意思。
除了稟報上去,請巡監大人到場以外,崔巡檢并沒有更好的辦法。
“喲喲…這算小孩子嚇著了,準備搬出大人么?”小魚兒冷嘲熱諷,白眼直翻。
“巡監來了又怎么樣,總不會跟這個二百五一樣吧。”驍機很少說話,不代表他不會罵人。
從小魚兒來到這里開始,大家的耳朵里就沒消停過,即便驍機比較木訥,也跟著學會了。
“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請便,我們還有事呢。”
逸塵對著崔巡檢說道,也示意大家散開,免得讓各位首領下不來臺。
不管怎么說,人家也是南山地區的執法者,逸塵可以不在乎,這些種族成員卻不能輕舉妄動。
若是讓崔巡檢記恨上了,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給禿鷲老祖等人折騰得死去活來。
“怕了么,剛才的膽子呢,呵呵…”崔巡檢蔑視的說道,嘴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
聽逸塵的話有點息事寧人,但崔巡檢不準備就此放過。
要是之前逸塵和小魚兒服軟,或許崔巡檢還能看在對方實力不弱的面子上不計較。
可現在不行,已經匯報給了巡監大人,就算這幾位跪下來求饒,也不能放走。
造反的罪名在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饒恕的,崔巡檢要坐實逸塵等人的罪名,光憑幾句話似乎還不夠。
悄悄將能量威壓釋放,目標就是對面的逸塵。
在崔巡檢眼里,在場的所有人中,就屬逸塵的修為境界最低,才剛剛踏入五級戰皇的層次。
盡管驍機同樣不是七級戰皇,但混元金罩的威勢比較強大,在眾多七級戰皇面前,崔巡檢斟酌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驍機。
“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小子爾敢!”
小魚兒很討厭崔巡檢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囂張樣子,正出言威脅呢,忽然感覺到一陣能量漣漪涌向逸塵,當即怒不可遏。
一道白龍虛影閃過,小魚兒魚尾一甩,將自身的威壓釋放,借助白龍虛影的加速,猛地轟了過去。
若是對自己試探,小魚兒或許不會動怒,畢竟逸塵才五級戰皇的層次,崔巡檢竟然以高階戰皇的威壓對逸塵釋放。
這個絕對不能忍,即使真的有巡監大人出現,小魚兒也絕不會屈服。
“你…啊!”崔巡檢身形一滯,接著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以小魚兒的實力,想要傷到崔巡檢不太容易,這一次襲擊得手,主要是崔巡檢自己大意。
崔巡檢只想著給逸塵施壓,希望以此激起小魚兒或者焰赤的怒氣,從而有所沖突。
所謂的沖突,一般是指雙方爭吵之后出手,未必會要了性命,但一定有所接觸,傷痛難免。
然而,小魚兒從來就不按常規出手,連一句爭吵的話還沒說,就直接發動強勢攻擊,打了崔巡檢一個措手不及。
“敢對執法者出手,果然是要造反!”崔巡檢聲色俱厲,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等嘴角的血跡擦掉,崔巡檢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將手掌放在嘴角邊一抹。
一道殷紅的血跡,便在崔巡檢的嘴角出現,從嘴角到耳朵邊上,長長的血印看起來很是瘆人。
“執法者,狗屁!”沒有把崔巡檢打翻,小魚兒不太滿意,兀自嘟囔道。
本以為這一擊能讓崔巡檢受到重創,也好讓他知道,逸塵老大是不好惹的。
只可惜,崔巡檢人品不咋滴,實力卻不在小魚兒之下,即使猝不及防,也只是身形一滯,外加兩口鮮血而已。
“連狗屁都不如,哼!”焰赤接著說道,一副極為不屑的神態。
崔巡檢對逸塵出手,焰赤也感覺到了,只不過以他的性格,首要任務便是護住主人。
剛要起身之際,焰赤察覺到崔巡檢的威壓已經削減,不足以對逸塵構成威脅了。
抬頭一看,原來是小魚兒搶先出手,以攻為守,給了崔巡檢很大的難堪。
看著崔巡檢的臉上,那條被拉長了的血印,焰赤微微皺眉,心里暗叫不好。
“是誰說執法者狗屁的?”
虛空中傳來聲音,一個類似于崔巡檢裝扮,卻更為壯碩的男子,出現在大家的眼中。
對方的胸口同樣有一個標記,不用問就知道,來者和崔巡檢同為巡檢司的執法者。
聯系到之前崔巡檢的話,大家已然知道,此人就是南山巡監大人。
“我說的。”
“我沒說。”
焰赤和小魚兒同時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同。
焰赤是在小魚兒罵完之后,才跟著說了一句,見來人問起,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很干脆的回答。
明明是小魚兒第一個說狗屁的,可這家伙愣是理直氣壯地…不承認。
要不是來者的氣勢逼人,又處于情況不明的局面,只怕大家又要以眼神斬殺小魚兒千萬回了。
“敢說卻不敢承認,不是男子漢所為呀,嗬嗬…”
南山巡監的聲音不大,卻能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最后的嘲笑聲更是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小魚兒。
顯然南山巡監聽見了小魚兒的話,這才有意無意的用眼角的余光,掃了小魚兒一眼。
“我也想承認呀,這不是干不過你么…”
小魚兒保持著鎮定,嘴里卻在小聲的嘀咕著。
南山巡監身上顯露出的氣息,比小魚兒高了不少,饒是之前在崔巡檢面前趾高氣昂的小魚兒,也不敢輕易地招惹對方。
“崔巡檢,怎么回事兒?”南山巡監沒和小魚兒啰嗦,直接沖著崔巡檢說道。
接到崔巡檢的求助,南山巡監迅速趕來,并未向眾人詢問,而是讓自己的屬下講述。
大家相互對視,目光中有不屑的神色,只是沒敢說出來。
“巡監大人,這些人來歷不明包藏禍心,屬下還沒把他們怎么著呢,這條死魚竟然藐視巡檢司對屬下動手,您看…”
赤霞劍弄出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伸手一抹,發現嘴角的血印已經干了,沒法糊到臉上。
一狠心暗自用力,愣是將嘴角快要封閉的傷口再次拉開,使得新鮮的血液繼續滲透出來。
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無非是以小魚兒為首的一幫外來者,在南山地區興風作浪。
由于眾位獸禽兩族的首領從中阻撓,導致崔巡檢在執行任務時受傷,而兇手就是這個人不人魚不魚的家伙。
“哦…原來是這樣啊。”南山巡監耐著性子聽崔巡檢說完,期間有好幾次以眼神示意,對方這樣偽裝傷口太過直白,實在有損巡檢司的形象。
不過,對于崔巡檢的說法,南山巡監倒是做出了反應,用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遍。
特別的,在小魚兒和逸塵的身上,多做了一些停留,臉色極為冷峻,有發怒的跡象。
“巡監大人,崔巡檢只說了其一,實際上是這樣的…”
僅僅是目光掃過,眾人都能感覺到渾身一陣冰涼,就連拂過臉頰的微風都有了森森殺氣。
禿鷲老祖意識到不妙,刻意的上前兩步,對著南山巡監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