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老甲牛不僅沒有見過麒麟,連金甲顯靈的事情都是聽說的。
當然,如果不是逸塵,哪怕是甲牛族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甲牛也只是將信將疑。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一點都不相信,可犼皇實力太強,我一個六級戰皇又能怎么樣?”
角牛露出一副苦相,在老甲牛面前總算有了無奈的表現。
雖然沒有和犼皇交過手,但角牛對自己的分量還是很清楚的。
如果強行叛出犼皇勢力,又沒有足夠的援手,自然沒有出路。
“這不是理由,關鍵是你有沒有膽量。”
“你的意思…就憑你甲牛一族,盡管有一位七級戰皇,也不是犼皇的對手呀。”
“那我甲牛一族也絕不會接受犼皇的擺布,同樣是牛族你怎么就沒有骨氣呢?”
“說得輕巧,就我一個人的話,大不了被犼皇殺了,可我還是一幫子兄弟,不能讓他們給我陪葬…”
角牛一臉憋屈,就差沒哭出來了,誰愿意被人管著壓著,實在是沒辦法嘛。
正因為還在猶豫,才會有了角牛讓屬下們故意減慢速度,給了錦毛虎足夠的時間。
被老甲牛質問和不屑,角牛也是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出來。
“告訴你一個消息,錦毛虎被一位赤焰獸追趕著,一千余兵力誰也不敢與之一戰,你知道赤焰獸是誰嗎?”
雖然有逸塵暗中指導,但老甲牛的表達能力太差,說的有點混亂。
“赤焰獸?聽說過呀,應該是傳說中火龍的后裔,卻被封住了血脈,連戰皇級別都未必能達到,可惜了。”
角牛說著說著,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便奇怪的看著老甲牛,問道:“你說一只赤焰獸,能把錦毛虎千余人趕得到處跑…別逗了。”
被封住了血脈的赤焰獸,連原本的西元大陸領地都丟失了,據說只能在各個空間的邊緣地帶茍延殘喘。
除非激活了血脈之力,否則根本沒有赤焰獸能成為戰皇級別的超級強者。
“你那是老黃歷了,人家赤焰獸少說點也是七級戰皇,不然的話,錦毛虎身邊百余位六級戰皇,早就把赤焰獸給滅了。”
老甲牛是見過赤焰獸實力的,別的不敢說,自己的族長大人肯定打不過赤焰獸,角牛的消息太過時簡直是孤陋寡聞。
“你沒騙我?”
“騙你干嘛,老禿鷲是七級戰皇吧,被赤焰獸一招就給打飛了。”
“這么說來,錦毛虎豈不是死翹翹…”
老甲牛的話,讓角牛大吃一驚,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可理智告訴他,老甲牛似乎沒必要在這個上面撒謊。
如果果真如此,唯一的解釋就是赤焰獸的血脈被激活,甚至得到了先祖火龍的傳承。
問題是,老甲牛這樣說究竟想表達什么,既然赤焰獸追殺錦毛虎,那就是獸族從敵人,說不定跟犼皇存在關聯呢。
“別亂想了,錦毛虎沒死,活得好好的,而且赤焰獸也在禿鷲領地。”
“你說清楚些,到底的怎么回事兒?”
老甲牛的思維很跳躍,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弄得角牛完全跟不上節奏。
本來就在糾結,要不要跟老甲牛聊聊自己的打算,可老甲牛顯示出來的智商,很讓角牛擔憂。
不過,到了現在,角牛多少也猜得出老甲牛的大概來意,必然和犼皇的控制有關。
“赤焰獸要殺錦毛虎,是因為禽族的緣故,而他的主人不希望獸禽兩族一只廝殺下去,提出只要以后和平相處,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不準赤焰獸動手…”
老甲牛一邊聽著逸塵的吩咐,一邊組織自己的語言,偏偏說不出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
見角牛一臉疑惑,老甲牛緩了緩,接著說道:“反正就是赤焰獸不殺錦毛虎,錦毛虎和老銀獅都在禿鷲領地,還有雕梟等禽族成員,你要是識相的話,趕緊表明態度,跟犼皇一刀兩斷,我可是專門來救你的,聽不聽的你自己看著辦。”
一股腦兒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通不通順的管不著,只要角牛能明白就行。
“嗯,總算說了句像樣的話。”逸塵也是無語至極,默默的嘆道。
以為老甲牛辦事牢靠,能三言兩語搞定角牛,誰曾想繞來繞去的,把逸塵都聽糊涂了。
逸塵有些后悔,怎么就讓老甲牛去完成難度這么高的任務呢。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想擺脫犼皇的控制,然后,請你告訴我,赤焰獸的主人真的愿意幫我們對付犼皇大軍嗎?”
出乎逸塵的預料,聽了老甲牛的類似于最后通牒,一直閃爍其詞的角牛,反而很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之前沒敢說,或許是覺得沒人能對付犼皇,連赤焰獸都這么厲害,那他的主人該是什么樣的存在呀。
就沖著這一點,角牛也有點躍躍欲試了。
“這還差不多,我就是奉了赤焰獸主人的命令,前來挽救那些懾于犼皇淫威,想拒絕又不敢拒絕的各族勢力,你運氣好,被我第一個遇上了。”
能夠得到角牛的回應,老甲牛頓時一掃剛才的郁悶,連那張黑臉都容光煥發起來。
一副拯救萬民于水火的英雄氣概,并順便忽略了介紹逸塵的修為實力,老甲牛覺得自己這樣說應該能得到逸塵的贊賞。
“實際上胡狼也說過,讓我們悄悄做好準備,一旦時機成熟就和犼皇大軍分道揚鑣。”
角牛也不糾結具體的細節,坦然的提及前段時間和胡狼商量過的事情。
胡狼和角牛見過火兒之后,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就算麒麟說的暫時無法證明,但長期寄人籬下被犼皇呼來喝去的總不是個事兒。
盡管犼皇那邊解釋,麒麟純粹胡言亂語危言聳聽,不許屬下們再議論麒麟。
可胡狼已經活泛起來的心思,絕不會這么輕易地回歸于平靜。
和角牛推心置腹的談了很久,苦于角牛瞻前顧后,一時難以決定,胡狼只好提出了一個約定。
如果有其他的獸族成員主動和犼皇斷絕關系,角牛一族就會極力配合,至少做到不傷害對方。
另外,胡狼繼續和其他種族勢力接觸,嘗試著多說服幾家,從而壯大己方的力量。
若有進展,胡狼會盡快通知角牛知曉,并考慮下一步的應對之策。
反之,胡狼要是被大嘴驢等犼皇的死忠分子擒住或者斬殺,角牛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不要露出有反叛之心的馬腳。
雖然角牛覺得這樣對胡狼不公平,但除此之外并無良策,只能勉強的答應了胡狼的要求。
“胡狼呢?”老甲牛連忙問道,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
接受這個任務,主要就是有胡狼這個朋友可以信賴,可老甲牛聽角牛的意思,胡狼似乎進展不太順利。
被犼皇收編的勢力數量不少,各自也許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原因,每位首領都有自己的想法。
絕大多數首領,都想擁有自己的權利,并不是心甘情愿投靠犼皇。
但是,這種想法留在心里可以,要是被人說出來就不好辦了。
畢竟犼皇坐下強者眾多,即便是這一次的指揮大嘴驢,勢力也達到了七級戰皇的境界。
稍有閃失,各位首領就會遭到斬殺,而所在的種族勢力也成為了犼皇剿滅的對象。
禿鷲老祖當著眾人的面,對犼皇不夠尊重,就招到了犼皇派出兩批人馬攻殺,其他的首領自認為不如禿鷲老祖,自然要掩飾著自己的心緒,免得引火上身。
胡狼在沒有任何強援,以及確切的證據下,去勸說各勢力的首領,弄得不好有去無回,這一點老甲牛非常清楚。
“別緊張,后面幾位首領跟我關系不錯,應該不會對胡狼下手。”
角牛告訴老甲牛,如果不是后面的兄弟們幫忙,追殺錦毛虎的計劃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大嘴驢好幾次派屬下來催,讓角牛率領先頭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追擊錦毛虎,都被后面的幾位首領給糊弄過去。
到目前為止,在后面壓陣的大嘴驢,也不曾對角牛進行任何處罰,這就說明了另外幾位首領,基本上算是自己人,還做不出出賣胡狼的缺德事情來。
“我去看看…”老甲牛依然不放心,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不能去。”角牛趕緊阻攔,態度堅決的說道。
“為什么?”
“因為你的目標太大,萬一引起大嘴驢屬下的注意,連胡狼都有危險。”
“那怎么辦?”
“我讓人悄悄傳信,把你說的這些都告訴他,看看胡狼有什么意見。”
“好…吧。”
角牛說的很有道理,胡狼干這種事情必須謹慎,不能大張旗鼓。
以老甲牛的性格,三下一咋呼,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意圖。
各種族勢力首領的身邊,或者隊伍中,肯定有大嘴驢安置的心腹,只要出現異常情況,對方就會很快知道。
角牛把隨從們支走,并故意控制住老甲牛的屬下,就是不想讓不知道隱藏在誰身邊的奸細發覺問題。
“老爺子別急,讓角牛的行軍速度加快一點。”逸塵的聲音,在老甲牛的腦海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