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出現在兩面族議事大廳,就已經引起了眾位長老的議論。
而新任族長郁悶的一聲怒吼,更是讓大家吃了一驚。
二長老和三長老追查盜賊內奸,還沒有得出結論,也被郁悶的命令召回。
當這兩位長老步入議事大廳,找到自己的座椅,屁股尚未落下之際,郁悶的聲音就猛地響起。
“是。”大長老身形猛地一閃,瞬間就到了三長老面前。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大長老的一雙大手,就緊緊地扣住了三長老的命門。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三長老掙扎著,眼里流露出驚慌的表情。
剛才還跟二長老談笑風生,不過是沒能及時抓住盜賊內奸而已,用不著如此咄咄逼人吧。
變故突生,三長老想要擺脫大長老的控制,已是無能為力,只好大聲的喝問。
“我是奉命行事,你問族長吧。”大長老一時抹不開面子,推脫道。
雖然有過交待,二長老和三長老之中,可能存在內奸,但大長老和這二位共事多年,彼此之間非常熟悉。
族長的命令不能不服從,而三長老的質問,大長老也沒法解釋。
不僅是大長老,就連聚集在議事大廳的所有兩面族長老們,也都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三長老犯了何事,一進門就被大長老給制住了。
“三長老,你為何要潛入半山莊園,偷走那個小盒子?”
郁悶位居議事大廳的正位,目光掃了一遍全場,見數十雙疑惑的眼神投向自己,只是冷冷一笑。
“冤枉啊,郁悶…族長大人,我確實去過半山莊園,可那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呀。”
三長老一臉無辜,竭力辯解著:“我連那個什么小盒子都沒看見,又怎么會去偷呢?”
三大長老都在半夜進入過半山莊園,理由全部是為了確保郁悶不受騷擾。
盡管時間有先后,但三大長老之間,基本都知曉其他兩位,和自己一樣悄悄潛入。
三長老掙不開大長老的掌控,卻也不曾甘心受困,最起碼,郁悶的問題不會給他太大困擾。
“我既然讓大長老抓你,就一定有原因,不然的話,為什么不抓二長老?”
郁悶之前連長老的職務都沒有,頭一回以族長的身份面對族人,難免有點不習慣。
明明得到了逸塵的暗示,絕不會冤枉三長老,可郁悶依然說的比較客氣,不像是抓賊鋤奸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對了,你是記恨我搶了你的長老之位,故意栽贓陷害!”
三長老臉色一變,憤憤然的指責起郁悶來。
前些年,有人提議讓郁悶進入長老行列,卻由于三長老借助了徐大的關系,擠掉了郁悶的名額。
郁陏為此大為光火,要和三長老單打獨斗,從而決定長老的人選,被郁悶制止了。
這件事情過去了很久,若不是三長老提起,恐怕在場的長老們都已經記不起來。
“混賬!族長大人豈是心胸狹窄之人,你自己小人之心罷了。”
大長老手中暗加力道,將三長老折騰得冷汗淋漓。
“是啊,郁…族長向來為人平和,從不計較別人的態度,何況如今大權在握,根本沒必要跟三長老算舊賬。”
二長老心里在嘀咕著,沒敢說出來,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看看三長老到底是不是兩面族的內奸。
“如果是平時,或者僅僅是偷了我的東西,倒也沒必要糾纏不清,但是,我和垚猋一戰關系到兩面族的前途,你偷走了小盒子就是怕我贏了垚猋。”
郁悶瞅見逸塵嘴角上翹,立馬意識到自己過于軟弱,稍稍調整一下情緒,又大聲說道:“三長老,若是你老實交代,并交出小盒子,我或許能網開一面,如若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畢竟沒有做過領導,郁悶進入狀態實在太慢,要是換成逸塵,直接審問三長老即可,用不著啰里啰嗦的說一堆廢話。
“雖然你升任族長,卻也不能隨意栽贓,我沒干過的事情,憑什么要交代?”
郁悶的平和助長了三長老的囂張,當著諸位長老的面,三長老竟然振振有詞,甚至還有詰問郁悶的意思。
“二長老,麻煩你帶幾位兄弟,去三長老的房間內搜查。”
一旁的老族長,眉頭皺了好幾回,猶豫了一陣子之后,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退位讓賢,不代表老族長什么事都管不了,即便是多族聯盟的盟主身份,也可以在郁悶尷尬的時候幫上一把。
“是,我這就去。”二長老看了看老族長,又看了看郁悶,轉身離開議事大廳。
“老族長,我兢兢業業多年,為兩面族勞心勞力,就算沒有功勞,至少也有苦勞,你們不能這樣吧。”
三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很快便平靜下來,對著眾位長老說道:“各位長老,兩面族新老族長更替,這是要拿人開刀,今天是我倒楣,說不定哪天等輪到你們了。”
在沒有證據證明三長老就是內奸之前,誰都不敢打包票,郁悶所說屬實。
既然郁陏遭人暗算,就說明他沒有親眼看見小盒子被誰拿走,萬一真的冤枉了三長老,豈不是讓其他長老寒心。
三長老的話,引起了些許騷動,卻并沒有達到他理想中的效果。
相對而言,大家對郁悶更加信任,一個敢于和實力超出自己很多的對手比試,且最終獲得勝利的英雄,絕不會以個人的好惡來對付自己的屬下。
“等二長老搜查完畢,我看你怎么說。”老族長不理會三長老的叫囂,淡淡的說道。
逸塵展示了太多的令人難以執行的手段,老族長當然不會懷疑,逸塵這一次的判斷依然準確。
特別是逸塵告訴過他,查出內奸的方法,老族長更是胸有成竹。
“好,要是你們拿出證據,證明我偷了小盒子,讓我干什么都行,就算一掌把我劈死,我也認了。”
三長老獰笑著,咬牙切齒的說道:“可要是拿不出證據,這件事情就沒完,總有人能為我主持公道!”
吃準了二長老搜不出什么,三長老的態度極為強硬,弄得郁悶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憋了好一陣子,郁悶才冷聲說道:“別急,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有結果出來。”
三長老的房間,就在議事大廳十幾丈遠的地方,用不著長途奔波,很快就能見分曉。
然而,還沒等到一盞茶的工夫,二長老就和幾位兄弟拉著個臉,沮喪的走了進來。
“回稟族長大人,三長老房間里沒什么特別的東西。”
二長老把三長老的房間翻了個遍,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啥也沒找著,更別說那個小盒子了。
“這…”郁悶一愣,目光看向逸塵。
“哈哈…大家聽見了么,這就是新族長的做派,非得逼著我們離開兩面族啊。”
三長老一聲狂笑,得意的同時也不忘記煽動大家。
雖然有些驚險,但三長老確信,只要郁悶拿不出證據,就會讓其他長老懷疑。
趁著這個機會煽動情緒,給郁悶制造麻煩,也可以讓自己的主子鹿長老獲得機會。
“三長老,你真的沒拿小盒子?”一直沒有說話的逸塵,看到郁悶求助的目光,只好走過來很隨意的問道。
“我對兩面族的忠心天地可鑒!”
三長老看了看逸塵,忽然間覺得很是心虛,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想了想,搶先問道:“我們兩面族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有什么資格插手?”
聽說了多族聯盟的事情,也知道逸塵是總盟主,可三長老并沒有把小盒子和逸塵連在一起。
東西是逸塵給郁陏的,也是從郁陏手上丟失的,逸塵要是大方,再來一份就是,干嘛要跑到兩面族來多管閑事。
“本來沒關系,但你是兩面族的內奸,給兩面族帶來了巨大隱患,不把你抓起來怎么行呢。”
逸塵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招了招手,讓大長老把三長老押過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逸塵像是輕描淡寫的說道:“請三長老帶著大家伙兒一起,去看看那個小盒子,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也不管眾人驚訝,逸塵跟在大長老的身后,來到了三長老的房間。
一干長老好奇心起,依次從議事大廳出來,想看看逸塵用什么方法,證明自己的判斷。
二長老更是憋屈,被郁悶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下,仿佛是責怪他辦事不力。
心里不太服氣,自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三長老的房間確實不存在郁悶要找的小盒子。
見郁悶和老族長都起身跟去,二長老也只好隨在隊伍的后面。
正如二長老匯報的那樣,三長老的房間空空如也,連床鋪都被二長老等人搬到了外面。
偌大的房間,包括臥室在內,除了各方墻壁,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三長老的手段不錯呀…”
逸塵一邊說著,一邊看似漫不經心,伸出手指在房間的墻壁上敲了敲。
厚實的墻壁內傳來沉悶的響聲,眾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怪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