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雖然不希望宮一冷父憑子貴,靠著剛剛生下來的兒子,直接登上儲君之位。
但是,作為王族的一員,宮一冷還是打心眼里,為自己的二哥宮一冷高興。
畢竟有了子嗣,對王族的興旺發達做出了貢獻,即便宮一波內心苦澀,也不會因此嫉妒宮一冷。
“我沒胡說,事實而已。”皇甫欽連頭都不抬,輕聲細語的答道。
別看他說得肯定,可心里也在打鼓,萬一弄錯了,這件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以老國王的脾氣,要是皇甫欽信口雌黃,一頓暴揍是免不了的。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逸塵,發現逸塵根本就沒往這邊看。
在來王宮大殿的路上,皇甫欽就接到了逸塵的傳音,讓他如此這般的依計行事,宮一冷必然失去儲君之位。
就皇甫欽本人而言,并不愿意插手這件事,玄冰王國王族的事情,原本就和自己沒有關系。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皇甫欽也不希望宮一冷獲勝。
讓一位暴戾兇殘的人,作為下一任的國王人選,對于玄冰王國來說,或許就是一場災難。
皇甫欽能夠明白逸塵的心意,卻不清楚逸塵干嘛要用這么低劣的手段,來阻止宮一冷登上儲君之位。
想問清楚,卻沒有得到逸塵的解釋,皇甫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勉強答應了逸塵。
要不是惦記著日月空間地心玄土,皇甫欽恐怕沒那么容易就范的。
盡管逸塵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讓皇甫欽為難,可皇甫欽總是惴惴不安。
“皇甫欽,你說清楚一點,到底什么意思?”
老國王總算明白過來,這皇甫欽竟然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問題。
幾乎是看著皇甫欽長大,老國王知道這小子不著調,卻沒有發現皇甫欽撒過謊。
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有原因的,就算皇甫欽想惡作劇,也不可能拿這件事開玩笑。
“宮叔叔,那位玉美人懷里的嬰兒,根本就不是和宮一冷生的。”
這一次,皇甫欽抬起頭了,目光堅定。
沒有從逸塵那里得到解釋,可皇甫欽相信,逸塵絕不會信口雌黃。
由于逸塵是江湖人士,不便直接插手老國王的家事,這才委托皇甫欽這個王子殿下的。
“啊…殿下,我沒法活了…”
玉美人聞言,委屈至極,不由得淚眼婆娑,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抓住宮一冷。
纖弱的身軀不住地顫抖著,目光卻如同利刃一般,射向皇甫欽。
“玉美人別哭,皇甫欽胡說八道,別理他就行。”
宮一冷見玉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心里一陣酸楚,連忙出言安慰。
這皇甫欽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竟然插手管起玄冰王國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惡了。
要不是有老國王在場,怒氣沖天的宮一冷,少不得要找皇甫欽拼命。
“我的名節都要毀了,殿下要為我娘兒倆做主啊,嗚嗚…”
玉美人不停地推搡著宮一冷,似乎對他的態度有所不滿:
“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為殿下生下子嗣,卻遭人誣陷,若不能還我公道,我也沒臉活下去了!”
一個女人,還是玄冰王國王子殿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被人懷疑血脈問題,任由哪一位當事者也無法接受。
“父王,皇甫欽血口噴人,你要為我們一家三口主持公道!”
宮一冷悲憤欲絕,臉上青筋暴起,雙眼通紅,像是要把皇甫欽碎尸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就指望著靠這個孩子擊敗宮一波,把儲君之位搶到手,被皇甫欽一攪和,到手的勝利變得不可預料。
宮一冷咬牙切齒,對著老國王就提出要求。
“冷兒莫急,為父自然要為你討個說法。”老國王也是漲紅著臉,怒氣沖沖的看著皇甫欽。
從宮一鳴離開王宮之后,老國王就沒有像今天一樣開心過。
好不容易盼來了長孫,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不識趣的皇甫欽就張開烏鴉嘴,潑了一盆臟水。
哪怕因此得罪了皇甫奇,老國王也顧不了許多。
一道能量威壓,從老國王身上釋放出來,瞬間就把皇甫欽籠罩住。
“皇甫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若有半句虛言,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手掌外翻,能量外瀉,老國王目光嚴厲,緊緊地盯著皇甫欽。
“國王陛下息怒,事實很簡單,那個玉美人并非人類,嬰兒也不是宮一冷的種。”
逸塵緩緩起身,來到皇甫欽前面,淡然說道。
“證據何在?”老國王稍稍一愣,便厲聲喝道。
對于玉美人的身份,以老國王的修為,只能查探出對方不是人類,卻無法確認到底是什么來歷。
但是,即便玉美人是異類,只要和宮一冷生的孩子,就屬于王族后代,這一點毋庸置疑。
天羅大陸,不僅僅只有人類這唯一生靈,異類間的通婚雖然不多,卻也沒有人禁止。
凡是不妨礙到其他人的,雙方又是情投意合,沒有人會干涉人類和異族的通婚。
宮一冷身邊女人無數,這么多年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偏偏這個玉美人,就能給王族帶來子嗣。
僅憑這一點,老國王也不會在意玉美人的種族。
“玉美人是冥河水族的蚌精,也叫玉蚌,潛入玄冰王國王宮誘惑宮一冷,目的是為了儲君之位。
而宮一冷自從和玉蚌交媾以后,就失去了繁衍的能力,這輩子都不會擁有自己的子女。”
逸塵不慌不忙,說起話來有條不紊:“或許宮一冷本人并不知情,為了搶占先機,還特意指使玉蚌,趁著宮一波在水潭中洗澡,將其打傷。
所謂的王子殿下怪病,就是玉蚌所為…”
將前因后果仔細說出,并指出玉美人的真實身份,逸塵此舉不僅僅是為了幫助宮一波,還是要破壞沙光之皇的計劃。
凡事需要講求證據,不能口說無憑,就算逸塵說的頭頭是道,也不可能讓老國王相信。
于是,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王宮大殿內忽然一陣氤氳。
“蚌妹,咱們的孩子生下來了,給我看看…”
一個半人半蝦的怪物,赫然出現在大殿之中,面露驚喜。
雖然看到的只是玉蚌的背影,以及懷抱嬰兒的樣子,但蝦王的感知不會出錯。
蝦王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都這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后繼有人,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啊?你是誰,走開!”正纏著宮一冷要主持公道的玉美人,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嬌軀一震,卻又瞬間恢復常態。
自己此刻站在玄冰王國的王宮大殿中,面對的是老國王和宮一冷兄弟,決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我是蝦王…對,你喜歡叫我瞎蝦,蚌妹,你不是生孩子生傻了吧?”
蝦王臉上有了一絲詫異,和玉蚌共事沒有一百年,也超過了八十年,前段時間還在水潭洞穴內卿卿我我的,怎么轉眼就認不出來了。
“你才傻了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
玉蚌柳眉倒豎,厲聲喝道,眼角的余光,卻在蝦王的臉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幾個月不見,這個瞎蝦的腦子真的壞了,竟然敢跑到王宮大殿里面撒野,這也太拎不清了吧。
“果然是傻了,蚌妹,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急著生孩子,我們蝦族的寶寶都要在母體中呆滿十五個月的,這才不到十個月,你就…”
蝦王愛憐的看著玉蚌,伸出手要將她摟在懷里,卻被玉蚌閃到宮一冷身后,避開了蝦王。
認準了玉蚌神志不清,蝦王也不計較,側身前來,把腦袋湊向玉蚌懷里的嬰兒。
那可是蝦王這一輩子唯一的孩子,而且還是兩個種族之間的雜交,作為父親的蝦王,打心眼里感激玉蚌。
“殿下,快攔住他…”玉蚌嚇得發出尖叫,想要抓住宮一冷的手臂,卻總是抓了個空。
王宮大殿內的氣氛有點詭異,玉蚌覺得自己和宮一冷之間,好像存在某種障礙。
能看得清清楚楚,卻難以觸及,甚至面對玉蚌的求助,宮一冷也是無動于衷。
不僅如此,大殿內的其他人,一個個的饒有興致的呆在一旁觀看,仿佛玉蚌和蝦王正在表演著,令人期待的劇情。
“可憐的蚌妹,你永遠那么固執,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對你和孩子都沒有好處么?”
蝦王的臉上流露出自責的神情,按照蝦族的情況,若是不等孩子足月生產的話,孩子極有可能由于發育不良,而導致生存能力低下,甚至有夭折的危險。
而作為孩子的母親玉蚌,也會因為早產而意外增加消耗,弄得不好還要傷及神智。
目前的狀況,幾乎印證了這個說法,玉蚌連蝦王都記不起來,顯然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滾開,這孩子是我和殿下生的,是玄冰王國的王孫!”
被蝦王步步緊逼,又無法讓宮一冷幫忙,一臉慌張的玉蚌,快要接近奔潰的邊緣了。
不斷地使著眼色,暗示蝦王不要糾纏,可蝦王偏偏就不搭理這一茬,堅持著自己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