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很快就跑回來了,現在天氣很熱,他一路上開車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蛋糕店,買了東西之后就直接飛奔回來,一路跑上電梯。
渾身汗津津的趙飛揚將一塊蛋糕遞給王曉松:“老大,我記得你好像對甜食沒什么興趣呀,怎么忽然之間想吃蛋糕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趙飛揚把剩下的話直接生生吞進了肚子里面。
王曉松用鉛筆直接把蛋糕上面的奶油刮下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后直接用雙手把一個手掌大的蛋糕搓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團子。
緊接著,王曉松就把這個團子塞進了那個八角盞細小的盞口里面,用兩根手指按了兩下之后,先是把手指抽出來,然后翻轉盞口,把那個面團倒了出來。
這時候,就看見在蛋糕面團上面,出現了幾個陽文字樣。原來王曉松剛才把蛋糕捏成帶著油的面團,就是為了把這幾個字拓下來。
趙飛揚喃喃念道:“梅宇佳制作于戊戌年,那不就是前年,梅宇佳?這個名字怎么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那是梅樹林的兒子!”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的臉色也一下子就變了:“我去,我明白了。這東西是跟梅樹林的兒子買的,就好像最近電視上播放的那個新聞一樣!那個女孩畫畫水平很一般,但是卻有很多人高價買她的畫作。說白了就是變相給她那個檢察官爹行賄!”
“所以,梅樹林等于是玩兒了一招一菜兩吃。悅旅公司的人很有可能是先跟梅宇佳買這個仿品瓷器,然后送給梅樹林。最后再從拍賣行花錢重新買走這個東西。”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一個激靈,趕忙說道:“對!他們這樣做,就算是被人發現了,注意力也只會集中在拍賣行這邊,而沒有人回去關注這東西是從哪兒買來的。
我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拍賣行那邊,卻發現拍賣行的手續完全沒有問題,卻殊不知之,人家還有另一條吸金渠道!”
“梅宇佳現在在什么地方?查!”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點點頭,就要打開戶籍系統去查,但是剛剛打開,就直接拍了一把自己的腦門:“我這是真是傻了!查這個東西根本就不需要用這個戶籍系統,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就明白了。”
說完,趙飛揚就打了一通電話,片刻之后說道:“梅宇佳現在在省美院上學,今年已經大三了。專業就是陶瓷藝術。”
王曉松點點頭說道:“這樣說來的話就沒有問題了。查!查梅宇佳的賬!對方找梅宇佳買東西,肯定存在錢款交易,他們肯定不可能用現金交易!這樣干太容易被人發現了。”
趙飛揚連連點頭,但是現在已經是深夜,想要調取梅宇佳的銀行流水現在是做不到了。趙飛揚就勸王曉松先休息,明天在商量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辦。
王曉松沒有拒絕,最終,兩個人就在縣公安局的備勤室里面睡到了天亮。天剛亮,兩個人就直接去了川洋市找到一個趙飛揚的朋友。查到了梅宇佳名下的幾個賬戶。
但是經過查詢,梅宇佳的賬戶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每個月的進賬都很正常。實在是查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來。
眼看調查又遇到了瓶頸,趙飛揚捂著腦袋,有點泄氣了。但是這時候那個趙飛揚的朋友卻忽然說了一句:“國內賬戶沒有,看看國外賬戶是不是有。
但是如果梅宇佳這個人是有雙重國籍的話,那么他的海外賬戶我們可能根本查不到。”
“雙重國籍?咱們國家不是不承認雙重國籍嗎?”趙飛揚皺眉說道。
這一次,王曉松就回答了趙飛揚的問題:“咱們國家是不承認雙重國籍。但是人家外國人承認啊。
尤其是那種投資移民,基本上只要沒有刑事犯罪記錄,沒有參加過恐怖組織,只要你拿出足夠的錢,簡直就跟菜市場賣白菜一樣。
而且你入籍的時候,人家并不要求你注銷先前的國籍。而是允許你保留原先的國籍,也不會通知你原先所在國。
也就是說,你在外面入了別人國家的國籍,只要你不說,國內說實話是很難查出來的。”
趙飛揚一聽,頓時就皺眉了:“那我們還怎么搞,根本就查不到啊!”
這時候,就看見王曉松微微一笑:“我們在這里查不到,不代表那個丫頭查不到啊。”
聽見‘丫頭'兩個字,趙飛揚的眼睛都亮了:“我的天,我怎么竟然連這么一個大拿都給忘了!給她打電話,老大,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王曉松點點頭,就撥通了楊曉曉的電話,說清楚了自己的要求之后,楊曉曉二話不說,就掛斷了電話開始幫王曉松查起來。
這一次,就連楊曉曉這樣的技術大拿都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給王曉松回了電話。
“老大,不行了,這次你一定要立刻給我兌現欠我的那頓大餐,要不然電話里面說不清楚。半個小時之后,桃渡酒樓見面。”楊曉曉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還真會挑地方。”趙飛揚喃喃說道。
桃渡酒樓,算是川洋市里面最講究的菜館了,主營的是淮揚菜,精細程度,美味程度,在這座地處華東的城市幾乎可以算是絕無僅有。
當然,這里的菜品價格也都是相當的昂貴。平均下來,人均消費都在千元以上。而且上菜的時間會非常漫長,在這里,一頓飯吃上三四個小時,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辦法,王曉松的確是欠了楊曉曉好幾頓大餐了,于是乎,王曉松當下就帶著趙飛揚,直奔桃渡酒樓。
見面之后,楊曉曉很快就點了菜,然后就說道:“行了,現在可以跟你們講了。不是我不愿意再電話里說,只是這次工作的復雜程度,電話里面根本就說不清楚!”
王曉松點點頭:“行了,你就先直說,你有沒有找到我們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