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相信我說的呢,還是不相信你堂哥的武功?”云初反問道。
鐘晴恨恨的瞪了眼云初,嘴角的冷笑漸漸隱去,“不是我不信,是外面的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雖然這種事兒讓不好看,可發生了是放生了,你也別拿我們侯府的人當傻子。”
“你也說了那是大家傳的,不是親眼所見的!”云初道。
“晴兒,你夠了!”鐘夜辰冷聲呵斥,對于這個堂妹,他真是煩的透透的了,若不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他直接把人丟出去了。
“堂哥,我是為了你好,她都已經被人奪去清白了,你怎么還護著她啊,難不成她這樣了,你還想著要娶她進門吧?”鐘晴詫異的問道,看鐘夜辰那樣子,他還真有這個意思。
“再不閉嘴,我對你不客氣!”鐘夜辰攥緊了拳頭,若不是云初攔著,很可能已經沖過去要打人了。
鐘晴嚇得后退了兩步,“奶奶,您看看,我是為了他好,他還跟我過不去!”
“都把嘴閉,”老太太發話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我在問云初呢,沒問你們兩個。”
老太太各自瞪了一眼,倒是不偏不向,鐘情閉了臭嘴,鐘夜辰自然也收斂了脾氣。
“云初啊,奶奶問你,你真的沒有被那幾個人…”老太太也不好意思問,不過卻不得不問,這事兒事關侯府未來的聲譽呢。
“沒有!”云初回答的很干脆。
“當真?”老太太又追問。
“當真。”
老太太往后靠了靠,讓自己的背貼在軟墊,這是放松的姿態,剛剛她可是因為緊張而繃直了身子的,時間長了老腰受不住。
而云初的目光坦坦蕩蕩,如水般純凈,老太太的目光多犀利啊,可愣是沒看出什么貓膩,仔細想想,事情可能真如云初說的那樣,辰兒及時趕到。
“空口無憑,堂哥那么護著你,你說沒有沒有,奶奶,事關咱們侯府的聲譽,可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信了此事,若是日后被人戳著咱們侯府的脊梁骨,以后咱們還怎么見人啊!”鐘晴緩了一會兒,便又忍不住多嘴多舌了。
雖然是多嘴,不過其實在老太太看來,也是有些道理的。
“要什么證據,沒發生是沒發生什么,若是真的發生了什么,也是跟我發生了什么,鐘晴,別忘了你也是侯府的人。”鐘夜辰真是氣急了,這么個討厭的妹妹怎么還在這兒啊,要不是老太太在場,他真的讓錢罐把人丟出去了,哪兒哪兒都有他。
云初倒也不急,“那依你的意思呢?要怎么辦?”
“驗身!”
“不可!”
“不行!”
這兩聲一聲來自于鐘夜辰,另一聲則來自于老太太,驗身是對云初多大的羞辱啊,鐘夜辰怎么會同意呢。
“怎么,你怕了嗎?”鐘晴是認準了云初真的發生了什么。
云初見鐘晴對自己僅咬不放,似乎已經猜出了她真正的目的不過是如此,而鐘晴一直在侯府,她是沒膽子,也沒機會對自己做些什么的,但她這會兒處處針對自己,那一定是因為另一個人,顧盼兒。
可顧盼兒也是個女子,難道是她家的下人去找的那三個賊人?
云初看了眼鐘夜辰,他的眼充滿了怒火。
“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怕什么?”云初反問道。
鐘晴想到之前顧盼兒跟自己悄悄說的那些話,云初早不是清白之身了,“好啊,你跟我堂哥尚未成親,我堂哥又是守禮的男子,肯定不會對你做什么,若你待會兒被驗出不是清白之身,你當如何?”
“立刻離開侯府!”云初想也不想的答道,其實她也知道驗身對自己來說是羞辱,可若今天不驗身,便不會還了自己的清白,老太太或許會相信,但心里怎么著也存了個疙瘩,說不定日后稍有差池,便會被舊事重提。
這么一想來,昨夜鐘夜辰沒有碰自己,是對自己最大的幫助,鐘晴無非是覺得自己肯定失去了清白,算昨天保住了,可之前一定跟鐘夜辰發生了什么,待會兒不是清白之身,一定會很難堪的。
既然躲不過,那來吧,這是一個圈套接著一個圈套的,可憐鐘晴是傻瓜被人推到了前面當盾牌,自己被賣了還不知道呢。
云初勾唇淺笑,“若我還是呢?”
不可能,鐘晴心道,都說云初去了一趟鄉下,連性子都改了,可她瞧著還是跟以前一樣,架不住刺激,不過瞧她理智氣壯的那樣子,難道真的沒發生嗎?不可能啊?
“那我認了你這個嫂子,以后再也不多話。”鐘晴道。
“呵呵,我若不是,我要跟我心愛的人分開,而我如是了,卻只換來你的認可,說句不好聽的,鐘小姐,你的認可對我來說沒那么重要!”云初不是泥人,隨意的由著人家揉圓搓扁,她是只刺猬,渾身帶刺,一不小心會刺的你流血。
鐘晴被云初說的臉一紅,“那…那你要如何?”
“你…離開鐘家!”云初冷笑著道。
“你…”離開鐘家她去哪兒啊?她也沒有個鄉下的爹娘來養著,離開侯府她會死的,簡直一天都活不下去。
“不敢了嗎?”這次輪到云初反問了。
“誰不敢了,賭賭,怕你啊,我不信了,你被捉走了,還被下了迷情香,還能夠保住清白!”鐘晴一著急,說漏了嘴。
云初和鐘夜辰的目光齊齊變的冰寒,鐘夜辰前抓著鐘晴的胳膊,“從始至終我跟云初都沒說過她了迷情香,算有人見到她被歹人捉走,也只是說云初被弄暈了,為何,你卻知道她了迷情香呢?”
鐘夜辰說完,侯爺夫人跟鐘老太太也明白了,剛剛云初不過是在用激將法,看來這個晴兒一定知道些什么,自己家里出了害人的東西,那是絕對容不得的,不管多疼愛,老太太也見不得一點兒的臟東西,“晴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何知道云初了迷情香,說,再不說,家法伺候。”
家法,那都是對付男子的,女子皮膠柔嫩的,鐘家的女兒更是如此,所以很少用家法來整治女子,可這次老太太也是真的生氣了。
“我…我是聽…”鐘晴暗自后悔,剛剛怎么一激動說禿嚕嘴了呢,盼兒姐姐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她說的。
“聽誰說的?”這次不用鐘夜辰去問,老太太等不及了,這禍害人的東西不除,家里怎么能夠安生呢。
“我是聽別人說的。”鐘晴跟顧盼兒交好,還不想把她招出來,可她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式,是她一個人死扛著能抗過去的嗎?
“別人是誰,你是聾子還是傻子,問你的話聽不懂嗎?”老太太著急的道。
云初勾唇淺笑,“奶奶,不用問了,鐘小姐不說,也定是為那人著想,只不過她對人夠義氣了,可那人卻不怎么地道。”
“胡說,盼兒姐姐對我可好了!”話一出口,收不回來了,鐘晴簡直想要打自己的嘴巴。
云初笑了笑,然后等著老太太的發落。
“又是她,我當她是個多知書達理的姑娘呢,原來背地里竟然干出這么下作的手段,既然沒人知道你了那臟東西,知道的人算不是主謀,也跟這事兒脫不了干系,云初,你放心,敢把主意打在你身,是跟我們侯府過不去,奶奶給你做主,昨天你受了驚,今天先回去吧。”老太太瞪了眼鐘情,“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領家法,整天跟些不三不四搬弄是非的壞人在一起,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鐘家的人?”
老太太其實也是幫了鐘晴,不然真的等云初驗了身,她得離開鐘家,話既然出口,她一個長輩也不好多插手,不過讓她去領家法,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給云初一個交代。
老太太發話了,鐘晴不敢怠慢,只是離開屋子的時候,那眼神太過怨毒,不過云初選擇視而不見,跟這種人置氣,犯不著。
“夜辰,這事兒交給你了,務必查出是誰對云初下的毒手!”老太太道。
“我知道了,奶奶!”不用她說,鐘夜辰也在查呢,原本二人以為線索這么斷了呢,可沒想到有人主動的送門來,這下子,可是省了不少的事兒。
“咱們走吧!”鐘夜辰拉著云初走,因為他相信云初,何況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他再清楚不過。
但云初心里還有根刺,她知道別人的心里也有根刺。
“等等,奶奶,我要驗身!”云初主動要求,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孩子,不用了,奶奶信的過你!”老太太道。
云初搖頭,“奶奶的好意云初心領了,但你們相信我,外面的人卻不信我,若是不堵住這悠悠之口,我也難以見人。”
“可是…那驗身之法,太讓你受委屈了。”云初主動提出,老太太還有什么不信的,最后那一點兒疑惑都打消了。
“不用那么麻煩,我有別的辦法!”云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