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畫倒不是說畫虎像豹,但沒有什么意境的,云初的畫也就只能把看到的東西畫出來,僅此而已,說不上什么高雅和精神,而且太高難度的她也畫不出來,一些沒有靈氣的花花草草到還可以,但是在這么多畫功了得的小姐們跟前,她還敢揮毫潑墨,真是有膽量,沒智商。
鐘家老祖宗坐在臺子上頭,暖風習習,倒是不怎么冷,“兒媳婦,云初那丫頭是在弄啥景兒呢?她當真要畫畫嗎?”
鐘夫人瞧了半天,見云初的確是把筆墨紙硯拿上去了,便點頭道:“娘,依我看是這樣的,不過那丫頭鬼點子多,您先看看吧,我也說不好她最后能弄出個啥來!”
鐘家老祖宗半信半疑的盯著臺子上已經蘸墨落筆的云初,微風吹起她的碎發,她渾然不覺,仍舊專注的畫著,其實鐘家老祖宗有些為難了,出于私心她是不想讓孫子輸的,畢竟賭注下的那么大,但是若是讓云初這么輕松地贏了,實在說不過去,這丫頭無才無德,要如何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呢?
這可著實的為難壞了老祖宗。
云初在臺子上畫的聚精會神,底下的小姐們卻也小聲的議論,而那些聲音并沒有刻意的壓低,有些就是故意讓云初聽見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畫的多好看呢。”
“就是,今天鐘家老祖宗要是不徇私的話,云初怎么可能贏得過前面的兩位小姐,舒小姐的舞蹈真是好看,尤其是最后面的蝴蝶,我都看傻眼了,只可惜我壓了顧小姐贏。”
“哈哈,你可真傻,怎么今天可都是舒小姐的陪襯呢,就算兩位小姐旗鼓相當的話,老祖宗也不會選擇顧小姐的,要是那樣,今天舒小姐怎么會來呢?”
舒佳玉聽到這些議論的話,嘴角浮起一抹驕傲的弧度來。
云初當然也能聽到臺子下面的議論聲了,她懶得理會,反正她盡自己的所能花出一副《蝶戀花》來就好了,至于這幅畫,畫的好與不好,都不是自己說的算的,還是要拿到人前,由大家肯定。
紅的花,綠的葉,云初的確沒有畫畫的天分,加上學的也是馬馬虎虎,她就照著鐘家花園里的花在畫,手上不停,不過還是花費了一段時間,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甚至已經有人在質疑云初是不是不會畫在那里拖延時間的時候,云初放下筆,然后吹了吹未干的墨跡,“好了!”
然后她長呼一口氣,對著臺子下面翹首以盼的鐘夜辰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卻不知手上的顏料沾到了額頭上,似一顆朱砂痣一般,別樣的魅惑。
總算是畫完了不熟哦別人,就連云初都覺得自己的腰快酸了,然后欣賞了一下,也就那樣吧,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當鐘家的下人把這副畫展開在幾位夫人跟前的時候,眾人皆是一聲驚嘆,不是說云初的畫有多好,就這水平,幾位才學過人的夫人,只怕用腳畫的也跟這個不相上下吧?
驚嘆的就是如此,畫成這樣,云初還有膽量跟人賭?這不是故意找著輸呢嗎?就連種夫人也僵住了,抬頭看了看鐘老夫人,臉色也著實的難看。
畫成這樣,除非眼瞎了,否則怎么能說她畫的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好呢?
鐘家老夫人實在是想不到任何一個贊美的詞來形容云初,“中規中矩!”嗯,這是最好的了。
“云小姐,你這畫上明明寫著蝶戀花,可我只見到了花,蝴蝶呢?難道你忘了畫嗎?”舒佳玉輕蔑的笑著道。
“對啊,云初姑娘,有花無蝶,怎么能叫蝶戀花呢,我看分明是蝶棄花才對!”顧盼兒也不忘了踩云初一腳。
蝶戀花的寓意大家都清楚,無非是用來說云初跟鐘夜辰的感情的,但是這花也太一般了吧,怎么能夠得到蝴蝶的青睞呢,何況連她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連只蝴蝶都沒有。
“云初丫頭,你是沒畫完嗎?這場比賽沒說時間的,若是沒畫完,可以繼續去畫的。”鐘夫人也是厚著臉皮說的,她能幫的也就這么多了。
誰料云初卻儼然一笑,并沒有任何的驚慌,“畫完了呀?哦,我忘了跟大家說了,蝴蝶還沒來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忘了畫便是忘了畫,什么叫蝴蝶還沒來,那我大可以拿出一張白紙,然后取名萬馬奔騰,別人問起,就說馬跑了!”
“哈哈…”
不知是哪個刁鉆的小姐插了一句嘴,引得哄堂大笑,云初也跟著笑,不僅不羞澀,還隨聲附和道:“說的好,早知道我就不用畫這么半天的畫了,就說畫沒開好了。”
這下連鐘夜辰都跟著急了,云初這么插科打諢可是蒙混不過關的,但他總覺得云初還有后招,尤其是那句蝴蝶還沒來呢,蝴蝶怎么來?
鐘夜辰看著云初,云初也看著他,正如蝶戀花,花戀蝶一般。
“巧舌如簧,云小姐,你這樣是不是也太不拿我們當一回事兒了,用這樣的東西來跟我們比試,就算我們贏了,也覺得不夠光彩,不如你重新去畫一幅,我們再多等個把時辰就是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