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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七百四十八章 天妖金猴

  “凈院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龍塵趕忙上前行禮:“我本打算啟程之前,再去聆聽您的教誨呢。”

  本來龍塵是打算出發前一個時辰,再去凈院大人那邊的,看看凈院大人是否有什么關照,卻沒想到,凈院大人竟然親自來了,這讓龍塵有些不好意思。

  “人老了,有些事情放心不下,故而來看看你們。”凈院大人微微一笑道。

  “凈院大人您請坐。”龍塵趕忙搬來椅子,凈院大人卻搖了搖頭,就那么坐在旁邊的石臺上。

  凈院大人環目四顧,看了看龍血戰士們,點了點頭,眼中全是贊許之色:“真是一群好孩子!”

  很顯然,郭然打造的隱息指環可以瞞過別人,卻瞞不過眼前這位老者。

  “凈院大人您過獎了,不過我這群兄弟,確實沒得說。”龍塵笑道,如果夸獎自己,龍塵會謙遜一些,但是凈院大人夸獎龍血軍團,龍塵發自內心地自豪。

  龍血戰士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面對這個書院的掃地老人,他們同樣畢恭畢敬。

  每一個龍血戰士,都是從血雨腥風里殺出來的強者,他們的直覺異常敏銳,他們能感受到,眼前的老人,看上去垂垂老矣,實際上卻跟高山大海一般,在他面前,眾人顯得那么渺小。

  凈院大人點點頭道:“看到你們這幅樣子,我也放心不少,相信以你們的實力,即使是在帝皇天,也能占據一席之地。”

  “凈院大人,我們的目的可不是占據一席之地…”郭然忍不住道,他想說龍血軍團可是要成為天下第一軍團的,卻被龍塵瞪了一眼。

  看到龍塵這個動作,凈院大人微微一笑道:“就算要爭霸天下,首先不也得站穩腳跟么?而實際上,在帝皇天想站穩腳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www.166xs.cc

  “還請凈院大人指點。”龍塵趕忙道。

  凈院大人能親自過來,自然不是隨隨便便道別的,龍塵認真聽著老人的每一句話,不敢有絲毫遺漏。

  “那帝皇天內有三道六界之門,是九天十地靈氣匯聚之地,更是天道輪回的起始之點。

  從九天誕生之始,天地由萬靈主宰,龍族、魔族、妖族、獸族、鬼族、冥族、人族、靈族、蠻族、修羅族等等,他們強盛之時,都曾經主宰過九天。

  主宰者不知道換了多少,每一次換屆,都會爆發一場血雨腥風,天道輪回,氣運流轉,萬法更迭,九天由盛轉衰,又從衰轉勝,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變遷。

  更不知道,有多少絕世天驕、蓋世英雄,碾死在歷史的車輪下,埋在歲月的長河中,卻連一朵浪花都掀不起來…”

  凈院大人的聲音,充滿了滄桑,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遠方,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聽著凈院大人的講述,龍塵等人仿佛一瞬間被帶入了歷史的長河中,耳邊似乎響起了雄壯悲歌,也聽到了來自遠古的咆哮。

  “大家都在爭做主宰,想稱霸九天,萬靈共主,屹立于萬丈紅塵之上,俯視萬古乾坤。

  嘿嘿,可是那又如何?最終誰都不能一直霸占在那個位置上,每次更迭,都是一場血雨腥風,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凈院大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聲音之中,似乎帶著某種不屑,又似乎帶著惋惜。

  龍塵等人靜靜地聽著,不敢插話,凈院大人忽然對著眼前的郭然道:

  “小朋友,我問你,如果你做上了九天主宰后,你會干什么?”

  郭然一呆,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我不可能做上九天之主啊,要做也是我老大做啊!”

  “如果你老大不在了呢?”凈院大人道。

  “不可能,如果我老大不在了,我又豈能還在?”郭然笑道。

  郭然這個發自內心的回答,卻讓龍塵一痛,正如郭然所說,如果有一天他戰死了,那么所有龍血戰士,都會拼命為他報仇,哪怕明知必死,也會義無反顧,那是他最恐懼的事情。

  換言之,如果郭然、夏晨、岳子峰、谷陽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同樣會瘋掉,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命,可是,很多時候,老天不給你這個機會。

  當初天武大陸滅世之戰,龍塵眼睜睜地看著龍血戰士們犧牲,而他卻沒辦法救他們,那種無力的感覺,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如同毒蛇啃食著他的心,每當回想起來,都痛得無法呼吸。

  “我們只是假設”凈院大人道。

  “那樣的話…”

  郭然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我能主宰九天,我就建立一個龍血戰甲學院,我就是第一任院長,我要將我畢生所學,全部傳承下去。”

  “你呢?”凈院大人看向夏晨。

  “我想創立一個符宗,院長宗主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就是希望更多人,能夠以符入道,以符為鏡,明辨是非,區分善惡。”夏晨道。

  “我要建立一個人族的帝國,將人族的實力提升到極致,萬世不衰。”這是谷陽的想法。

  “大地就是母親,她賦予了我們一切,我們的傳承,一定要對大地充滿敬畏和感恩。”這是李奇和宋明遠的想法。

  當問及岳子峰時,岳子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生只積情于劍,劍道永無止境,他永遠也達不到盡頭,故而,從不想其他的事情。

  當問及白詩詩時,白詩詩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沉吟了片刻,說如果她做了九天主宰,就把龍塵給關起來。

  當時龍塵一陣無語,后來想想,估計是白詩詩希望龍塵能老老實實留在一個地方,不再四處漂泊。

  當問及白小樂的時候,白小樂肩膀上的小狐貍第一個跳出來,揮舞著小爪子,露出尖尖的牙齒,一改往日的溫順,雙目之中全是兇厲之色:

  “如果讓我們做了九天主宰,我第一件事就是殺光天妖金猴一族。”

  “天妖金猴?”

  眾人一驚,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見小九的眼睛里,幾乎都要滴出血來,那滔天殺意,更是令人感受到了小九骨子里的仇恨。

  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www.166xs.cc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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