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睡覺去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胖子開門出去。
南風也跟了出來。
胖子好生疑惑,瞪眼問道,“你出來干啥?”
“還能干啥,睡覺。”南風往隔壁去。
“睡不下呀。”胖子嚷道。
等胖子回屋,南風已經上炕了,偌大的土炕讓八爺占了大半,南風一躺,徹底沒地兒了。
“你真熊,怎么不跟它爭炕。”胖子自炕上扯被,沒扯下來,一看,八爺叼了被子一角,“你干啥?”
八爺哪會說話,只是奮力與他爭搶,待胖子松手,叼了被子給南風。
“你看看人家這奴才當的。”胖子數落老白。
老白吠叫了兩聲,并不上前爭搶。
南風起身將那被子扔給胖子,轉而拍了拍八爺,“早些睡吧。”
二人都累了,老白和八爺自外面受了凍,得了避寒處,也舒服的睡了。
次日清晨,雪停了,但地上積雪很厚,若要等到積雪融化,怕是要在此處耽擱不短時日,三人商議過后決定早些上路,自山中往北行進。
高平生前世居住的那處洞府位于太和山中,往北就是太烏山,兩地直線距離當在八百里左右,但這八百里全是山路。
胖子和諸葛嬋娟自洞府里得了不少金銀,隨身帶著多不方便,于是就逼南風騎八爺回趟早前居住的山洞,山洞位于龔郡東北的山中,往返不過半天時間。
天氣寒冷,南風本不愿回去,但有了前車之鑒,便想帶些繩索斧鑿等器物備著,于是就回了,卯時上路,未時回返,這次下雪范圍很大,大雪天路上少有行人,中途也無有所見。
短暫的歇息之后,三人上路,此番不再是使用身法,而是各乘坐騎,八爺負了南風和諸葛嬋娟,老白現出本相馱了胖子。
可不要小看老白,現出本相之后形體巨大,踏雪前沖,迅捷非常,遇到阻礙便弓背躍起,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但跑的總是沒有飛的快,飛的走直線,跑的不行,得跨越障礙。
申時出發,一直到夜幕降臨三人仍在路上,八爺飛的輕松,老白也不顯疲憊,疾沖縱躍,好不威猛。
南風有心試探老白耐力,也不提議休息,一直跑到二更時分,胖子受不住了,在下面吆喝著歇歇。
出門在外,能不能找到宿頭全看運氣,今天三人運氣不錯,找到了山洞,還不可惜的是這處山洞南北貫穿,透風。
透風也比沒有遮擋好,尋了柴草,點上篝火。
老白雖然像狗,卻終究不是狗,不只爪子出汗,身上也出,汗水滲出,自皮毛上凍成根根冰凌,移動之時叮當作響。
生了篝火,南風出去解手,胖子也跟著去了,解手時齜牙咧嘴,好不痛苦。
“怎么了?”南風疑惑歪頭。
“你看。”胖子將褲子往下褪了褪。
南風歪頭看去,只見胖子大腿內側通紅一片,騎乘兇獸固然威風,行的也快,缺點是太過顛簸。
“你們在干嘛?”諸葛嬋娟的聲音自后面傳來。
胖子聞聲急忙提上了褲子,南風收回視線,只見諸葛嬋娟一臉疑惑,也不解釋,而是問道,“有傷藥沒?”
“什么傷藥?”諸葛嬋娟問道。
“不用,不用,歇歇就好了。”胖子撇著八字兒回山洞。
看著胖子回到山洞,諸葛嬋娟走上前來,遞上一件事物,“你看。”
南風伸手接過,是片發白的事物,有碗口大“這是什么動物的甲片?”
“有點像穿山甲,但不是。”諸葛嬋娟說道,“看這甲片大這動物的體形至少有駱駝大小。”
南風聞言將視線挪向眼前這次山洞,根據山洞的大小和形狀來看還真是穿山甲一類的動物開鑿所致,只是不知道這異類為何要在山腰處挖出這樣一條南北連通的山洞,若要通過,完全可以繞行,何必多此一舉。
甲片顏色發白,想必已經脫落了不短的時間,多年之前的事情,也不值得深究,故此二人也沒有過分在意。
回到山洞,坐到篝火旁邊,南風拿出了那張地圖,根據周圍山勢確定三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咱們先前趕了一半,還有三四百里就到了,那里可能有一處很大的湖泊,太烏山就在湖泊正中,很容易尋找。”
“那是第幾處?”胖子問道。
“咱們最先去的是第五處,昨天去的是第六處,太烏山是地圖上的第四處。”南風說道。
“這個找完,咱別再往北找了,滋味不好受,去南方吧。”胖子建議。
“成。”南風同意,別說三人沒有紫氣修為,便是有,也耐受不住這般寒冷。
冬夜寒冷,也不能好生休息,到得五更天三人再度上路。
上午巳時,三人離太烏山近了,遠遠的看到太烏山所在區域的上方有大片霧氣籠罩,待得到了近處方才發現偌大的湖泊在寒冷的冬日竟然不曾結冰,上方的霧氣就發自下方的湖水。
這處圓形湖泊可是不至少也有百里方圓,在湖泊的正中有處孤峰,高有兩百多丈,但大部分山體隱藏在霧氣之中,只有山尖兒刺破霧層顯露在外。
三人是自東南方向來的,到得湖邊就發現湖水里漂浮著一些木板,這些木板大多平整,先前應該屬于船只的一部分。
胖子走到湖邊,想要拿那木板,老白急忙跑了過去,咬著他的衣襟往后拖拽。
“小心點兒,湖里可能有東西。”南風提醒,由于湖泊上方有霧氣籠罩,觀察氣色大受阻礙。
胖子還是拿了片木板回來,看了看,遞給南風,“斷茬是新的,有人搶在了咱的前頭。”
南風最先想到的是李朝宗來過,除了李朝宗龍云子也有可能,不過這二人都是紫氣高手,尤其是李朝宗,是可以催生雙翼的,他若前往太烏山,根本不需要乘船。
就在此時,湖西傳來了擂鼓的聲音,鼓聲與軍鼓有些相似,細聽聲響,還不止一面,至少也有五面。
“什么人?”胖子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此時正在側耳聽那鼓聲,沒有立刻答話。
他此前曾經聽過軍鼓,此時的鼓聲與軍鼓很是相似的,但是鼓點兒不同。
“這里離吐渾很近。”諸葛嬋娟說道。
“他們也在找天書?”胖子接話。
南風本不能給出答案,但他在鼓聲之中聽到了細微的喊聲,聲音是自湖心的太烏山發出的,與中原語言相似,是女聲,在呼喊求援。
“有人被困在山上了,正在呼救,湖邊的那些人可能是想過去救她。”南風說道。
胖子和諸葛嬋娟得到提醒,亦側耳細聽,南風趁機沖八爺和老白揮了揮手,示意它們遠離湖泊,尋安全地方藏身。
“是吐渾口音。”諸葛嬋娟說道。
“你去過吐渾?”南風隨口問道。
“沒去過我能知道這里位于西魏和吐渾邊境?”諸葛嬋娟反問。
那鼓聲一直在持續,聽調子像是在催軍前行,有霧氣遮擋,三人看不到對岸發生了什么,距離也遠,亦聽不到清楚的聲音,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好像有人在慘叫。
三人就站在湖邊,能夠明顯的看到湖水出現了搖蕩,此處位于湖泊的東南方向,水浪能夠蔓延到這里,說明湖對面此時正是驚濤駭浪。
“他們可能在跟湖里的東西搏斗。”南風猜測。
“走走走,過去看看。”胖子催促。
南風正有此意,三人施出身法,繞行南岸,往西岸去。
接近西岸,三人最先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軍帳,大大小小的軍帳至少也有百十頂,最大的一座軍帳設在西岸山頂,離湖泊有三里遠近,此時那軍帳前站著不少身穿鎧甲的將校,這些人環繞著一個身穿白裘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正在緊張的看著東面的湖泊。
“是吐渾皇帝!”諸葛嬋娟說道。
“皇帝?你咋知道?”胖子問道,此時三人位于那片營帳的正南方,離大帳約有五里,霧氣只集中在湖泊上方,湖邊是沒有的。
諸葛嬋娟伸手前指,“帥營上掛的是龍旗。”
“這湖里應該有什么妖怪抓走了公主,”胖子猜測,“也可能是皇妃。”
諸葛嬋娟瞅了胖子一眼,“為什么不能是太后?”
“搶個老太婆回去干啥?”胖子笑道。
“洗衣做飯。”諸葛嬋娟嘴硬。
“這話說的,你自己都不信。”胖子撇嘴。
二人拌嘴的同時,南風看的是周圍的情況,聚集在湖邊的兵卒當有數千人,除了兵卒,還有不少工匠,根據湖邊殘留的木料來看,那些船只是就地取材打造的。
妖怪虜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吃了,二是當老婆,沒有聽說哪個妖怪搶了女人回去是做家務的,南風關心的也不是妖怪搶人回去干什么,他甚至不關心這是什么妖怪,搶的是什么人,他關心的是龜甲天書,而今他已經得了四片龜甲,再得一片就穩操勝券了。
這里乃是深山老林,公主也好,皇妃也罷,自然不會沒事兒跑到這里來讓妖怪抓住,可能性最大的是妖怪自己跑出去虜了回來,若是抓來吃,早就下口了,哪會等到現在。再者,若真是抓來吃的,誰不能吃,為什么偏偏抓皇上身邊的女眷。
此事并不難推斷,皇上嘛,找的女人自然是絕色,美女生的女兒大多也是美女,這妖怪抓她回來,自然是當壓寨夫人的。
抓壓寨夫人的前提是有寨子,搞不好這妖怪已經鵲巢鳩占,把先前住在這里的那個道人的洞府給占了,若真是這種情況,那片龜甲很可能也落到了這個妖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