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了泌尿外科的方位,高君立刻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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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電梯,就聽外面有人喊等一下,他攔住電梯門,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快步跑過來,高跟鞋噠噠作響。
抬眼一看正是洪霞,這妞穿著白大褂卻皺皺巴巴的,俏臉也陰沉得嚇人,眼珠子是紅的,頭發也有些散亂,好像剛和人打過架似得。
她雙目無神,怒氣沖沖的走進電梯,甚至都沒看一眼高君。
高君苦笑一聲,主動開口,道:“大夫,請問泌尿外科怎么走?”
提起泌尿外科洪霞就火大,冷哼一聲沒說話,忽然覺得這個聲音耳熟,抬頭一看,就見高君微笑的面孔。
洪霞一愣,本來多少有點驚喜,人在郁悶的時候,見到自己有好感的人總會高興,但聽到高君說泌尿外科,明顯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好像還有看熱鬧的心思。
洪霞也是個嘴上不吃虧的人,并且還有一條毒舌,當即哼道:“看這位先生身強體健,不像有惡疾的樣子,去泌尿外科是要割雞,還是要切蛋呀?”
高君頓時滿頭黑線,這電梯里可不只有他們倆個人啊,尤其還有兩名小護士,此時抿著嘴偷看者高君,拼命的忍著笑。
高君訕訕的撓了撓頭,道:“是我朋友有些難言之隱,讓我來幫他咨詢一下。”
洪霞哼道:“醫院有保密義務,何必托詞是朋友,患者最怕諱疾忌醫,有什么隱疾盡可說。”
高君也算看出來了,這小娘們氣不順,這是要找人撒火出氣呀。
高君嘿嘿一笑,貌似純潔的說:“好吧,我承認就是我有難言之隱,聽說泌尿外科能切能割,所以我想來咨詢一下,我的太長,就像一條尾巴長在那兒,冬天不敢穿緊身保暖褲,怕勒,下面不敢穿短褲,怕露,實在是太困擾了,想問問醫生有沒有不切不割還能讓它縮小一點的辦法?”
這話說完頓時讓剛才準備嘲笑他的女士們另眼相看了。
洪霞卻不屑的問:“能有多大?”
高君弱弱的伸出手,仍然是貌似純潔憨傻的樣子,雙手比劃了一下長度,足有一尺半。
身后已經有了低低的驚呼聲。
洪霞根本就不信,冷笑道:“這個尺寸,我建議你去看看獸醫。”
高君咬牙切齒,每次遇到洪霞,都有種旗鼓相當的感覺,兩人的性格太相似,有同樣最冷,最關鍵的還是同樣無恥,不過人家是醫生,穿著白大褂,大鳴大放的說出來,無恥就變成學術了。
高君剛要開口,電梯到了,洪霞邁步就走了出去,高君也立刻跟上。
洪霞沒好氣的停住腳步,轉頭道:“你還跟著我干什么?真想讓我切你呀?”
高君笑道:“也不能說切就切呀,既然來了,還請大夫先給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需要切,貌似小皮是有一點點長。”
“哼!”洪霞是外科大夫,見多識廣,借此也能看出,為什么醫生說話的時候總是板著臉,面無表情了,因為聽到一些常人見的禁忌話題,必須要保持自己的專業性。
所以洪霞很淡定的說:“你知道為什么男人大多皮皮過長嘛,特別是小嬰兒,小幼童時期就如此,那是因為身體覺得你會長大,超過皮皮的長度,結果身體高估了很多人!”
“哈哈哈…”
頭一次聽到這個貌似權威的解釋,高君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而好心情是會傳染的,本來郁悶的洪霞見高君笑得爽快,自己也嘴角上翹,露出了微笑,豁達的說:“泌尿科就泌尿科吧,卑鄙的人想借此來激怒老娘,讓老娘自己離開,妄想!從學醫到行醫快十年了,上至光溜溜降世的孩童,下至光溜溜離世的老人,學醫時的解刨課,從醫后的手術臺,老娘有什么沒見過的,泌尿科不就是多看看男人女人的下三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見她憤然的發泄,也是給自己打氣,這說明,她自己是知道怎么回事兒的。
他們倆的性格非常相似,有時候尖酸刻薄嘴不饒人,有時候甚至不要臉皮,厚顏無恥,但更多的時候還是豁達爽朗,瀟灑不羈。
最起碼高君幾乎沒見過洪霞臉紅,羞澀,扭捏,做作的一面,一向很豪放。
她這種豪放與童玲的火辣熱情還不同,完全是一種男子的豪邁,生氣歸生氣,郁悶歸郁悶,在那之后,哈哈一笑就能放下,沒什么大不了的,地球照樣轉,日子還得過。
豁然開朗之后,洪霞忽然笑了起來,拉著高君低聲說道:“其實泌尿科也不錯,最起碼樂趣不少,記得當年我來醫院實習,各科室輪轉的時候,也曾在泌尿科實習,曾經有一個男人讓我印象深刻,我還清楚的記得,當他擴了褲子之后,頓時讓我有了一種大海的感覺。”
高君一下愣住了,男人脫了褲子,讓女人看起來有種大海的感覺?
大海是什么感覺?蔚藍寬廣,浩瀚無邊,海納百川,氣勢滂沱?
再看看洪霞含笑的模樣,高君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兩人性格太相似,宛如靈魂伴侶,一見她的模樣,再加以分析,頓時說道:“一望無雞呀!”
心有齷蹉一點通啊!
兩人大笑起來,那是純粹的開心快樂,只是這樣子,與滿是悲痛和哀傷的醫院氣氛截然不符。
“走,跟我去外科收拾東西,這就搬去泌尿外科,有什么大不了的。”大笑過后,洪霞徹底放開了心胸:“既然學醫,在哪都是治病救人。”
高君點頭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別跟我唱高調,你來醫院做什么?”洪霞不耐煩的說。
“我是來找你幫忙的。”高君說道。
洪霞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高君身上游弋,最后落在下三路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被調去泌尿科,才特意來找我的?”
這妞兒損起人來還上癮了。
說起正事兒高君就沒心思開玩笑了,他看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學校有人要害我,用體檢來作伐,上一次出現了問題,這一次讓我們直接來醫院,檢驗科有專人為我們采血,當場檢測出報告,你知道,檢驗室是進不去的,所以我擔心又會有人在我的報告上做手腳。”
說起正事兒,洪霞也嚴肅了起來。
剛才她情緒不穩定,現在冷靜下來,之前看到的那場可怕的戰斗頓時又浮上心頭。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場惡戰,鋪天蓋地的蚊蠅蜜蜂瘋狂的朝著高君襲來,他一人一槍,惡戰那驅使萬蟲的怪人,為求勝利,高君不惜點燃了自己。
幾天來,那可怕的戰斗總是在她眼前浮現,高君渾身浴火的可怕畫面更是讓她肝膽俱裂,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高君所做的也都是為了自己。
如此恩情,恐怕除了以身相許,還真是無以為報了。
現在高君居然有事兒找自己,讓她很開心,最近她的心都快被感激與感動撐得爆炸了,但她可不像小姑娘,只是這樣就芳心暗許,感激是感激,還沒涉及到感情。
所以,她一心期盼著能夠報答高君,甚至幻想高君再一次受傷,她親自縫合,大不了給他縫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總之她很糾結,有種‘求求你也求我一回’的感覺。
現在高君果然有事兒求自己,求之不得呀。
“說吧,要我做什么?”洪霞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問道。
“簡單。”高君說道:“請你從我抽血的時候就作為第三方機構從旁監督,一直到檢測的過程,到最后出報告,只要確定沒有人掉包做手腳就行,我確定自己身體健康。”
“這事兒恐怕不好辦吧,檢驗科還是很嚴格的。”洪霞為難的說。。
高君微微一笑,道:“要不說咱倆有緣分呢,你不是剛接到凋令嘛,蒙混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洪霞頓時眼前一亮,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張,上面是機打的調離原崗位,入職新崗位的大致內容。
但兩個崗位的位置只有填空題一樣的下劃線,并沒有填寫內容。
洪霞得意的說:“算你這家伙走了狗屎運,醫院崗位調動很麻煩,這張單子是院辦出具的,要我先去原來的外科,請主任填上原崗位,并且簽名,然后再去泌尿科,請主任寫上新崗位,再簽名,這幾處都需要手寫的,這代表著原科室愿意放人,新科室愿意接受,醫院中,對人才的競爭,對廢材的鄙夷還是很明顯的。
我剛才賭氣,所以這些簽字的地方都沒寫,如今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高君點頭微笑,算是承認自己走了狗屎運,其實就算沒有這繁瑣的凋令,高君也會讓洪霞找其他的借口混進去,畢竟都是醫生,每個人都有保守患者的義務,所以就算到檢驗科也沒什么大事兒。
不過,有這張凋令就更容易行事了。
洪霞立刻行動起來,先去外科找主任簽了名,然后由高君給化驗科的主任打了個電話,冒充自己是衛生局的干事,請他到局里來一趟,領導要找他談話。
那化驗科的主任一聽就激動了,在醫療系統混,在衛生局這種主管單位中,多少都有點自己的人脈關系,一聽局領導要找他談話,還以為是自己的關系戶給自己牽線搭橋,這是要讓自己升官啊。
高君和洪霞躲在暗處,親眼看著那腦滿腸肥的化驗科主任興高采烈的走了,洪霞立刻拿著凋令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