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昱自不好把心中的怨念在臉上表現出來,正要解釋,林國華卻隨意地擺擺手道:“過去的事就不用在提了,不過小段鎮長,我可是把作訓基地交到你手上了哦,要是出了亂子,我唯你是問!…”。
段昱被林國華搞得無語了,年老成精這句話用在林國華身上真是一點都沒錯,自己幸虧不是真的得罪了他,否則被他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得老老實實地點頭應承。
隆重的啟動儀式終于結束了,林國華等人也終于離開了,目送著長長的車隊離開,段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正準備轉身離開,就看到負責保衛工作的江子強一臉愁容地向他走了過來。
&nb,..sp;盡管最近一直挺忙,但段昱對江子強一直保持著關注,自打上次段昱幫江子強出了那個讓他把甜水鎮所有的陳年積案收集起來重新偵破的主意后,江子強依計而行,效果很明顯,連破十幾起陳年積案,不僅把甜水鎮的破案率一下子提上去了,受到了縣公安局的表揚,也在派出所干警和老百姓心中樹立威信。
段昱自然也很為江子強感到高興,此時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詫異地問道:“強子,這又是咋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聽說你最近干得不錯啊,連破十幾起陳年積案,還被縣公安局表揚了!…”。
江子強搖頭苦笑道:“別提了,我破的那十幾起案子,原本都是有大致的偵破方向的,只是有的嫌疑人外逃了,有的嫌疑人交待不徹底,只要把工作做細了,舍得花功夫,要破案也不難,但有一起案子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這起案子恰恰又是甜水鎮這十幾年來發生的民憤最大、性質最惡劣的一起滅門慘案,這起案子要是破不了,我這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點威信又要掃地了!…”。
“滅門慘案?!”段昱眉毛一揚,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皺著眉頭道:“子強,我大學學的就是刑偵專業,但畢竟沒在公安口工作過。,沒經過實戰考驗,不敢夸海口一定能幫到你,不過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把案情詳細說說看,我幫你參詳參詳,沒準能找到突破口也說不定呢…”。
江子強嘿嘿一笑道:“老大,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腦子最靈光,要是你也沒辦法,這個案子就真破不了了…”。
段昱用手指點了點江子強,沒好氣道:“你就少給我灌迷魂湯了,趕緊介紹案情吧,我記得我大學時的教授講過,每一個案子破案的關鍵往往在于細節,所以你一定要介紹詳細了,千萬別漏掉一個細節!…”。
江子強有些為難地道:“我也不敢保證一定就不會遺漏細節,這個案子確實太奇怪了,我還專門去縣城找謝局求援來著,謝局說他辦了這么多年的案子,也是頭一次遇到這么難破的案子,這樣吧,我先把案情給你介紹一下,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直接去我們所里查閱當年的案卷,還可以親自去現場向當地村民了解情況…”。
聽說連謝志堅這個老公安都對這個案子束手無策,段昱的好奇心也被完全吊起來了,連忙催促道:“行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吧,快介紹案情吧!我倒要看看這案子有多奇怪?!…”。
提到案情,江子強也難得地正經起來,嚴肅道:“這起案子發生在十年前,案發地就在離甜水鎮不遠的龍井村,被殺的是一個空巢老人和他的兩個孫女,老人叫孫德志,案發時剛滿七十歲,兩個孫女一個12歲,一個8歲…”。
“奇怪的是這孫德志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從未與人結怨,連紅臉吵架都沒有過,所以村民對于孫德志老人和他兩個孫女的慘死都十分氣憤,還曾經寫聯名信到省公安廳,要求一定要嚴懲兇手,省公安廳對這起案子也十分重視,把這起案子列為當年省公安廳掛牌督辦的十大案件,縣局還專門派了專案組下來,遺憾地是最終卻還是沒能破案!…”。
“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這兇手真是太喪心病狂了!這樣的兇手不能將之繩之以法確實不能平民憤!按你剛才的介紹,孫德志老人平時很少與人結怨,年紀又這么大了,兩個孫女又太年幼,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那有沒有可能是見財起意殺人呢?案發現場應該多少會有兇手留下的犯罪痕跡吧?…”段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腦筋也緊急運轉起來,進入了破案模式。
江子強搖頭苦笑道:“我也是認為見財起意殺人的可能性最大,當年的專案組也是以此為偵破方向,所以把龍井村和附近方圓十里的村寨里有過偷盜、搶劫前科的社會閑散人員和兩勞釋放人員都列為了重點嫌疑對象,一一進行了排查,而我這次重新偵破更是把龍井村的所有村民,除了案發時根本不在村里的二十二名村民,其他村民不管有沒有前科都進行了排查,可奇怪就奇怪在這里了,通過排查,所有人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所以線索就完全斷了!…”。
“至于案發現場的犯罪痕跡我也只能通過當年的案卷進行了解,按照案卷記載,因為當時老百姓根本沒有保護案發現場的意識,所以當我們的辦案民警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案發現場基本被完全破壞了,根本提取不到有價值的如指紋、腳印之內的線索,而室外的痕跡因為案發當晚恰巧下了一場暴雨,所有的痕跡都被大雨沖走了,同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聽完江子強的介紹,段昱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按江子強所說,這起案子簡直就是一起無頭案,不僅現場一點線索沒有,而且對所有的嫌疑對象的排查,都排除了作案可能,怪不得像謝志堅這樣的破案高手都會束手無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