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趕到工地的時候,楚凡正戴著太陽鏡刷車呢。雪白的修身襯衫,搭配一條深藍色的休閑長褲,讓楚凡看上去多了一種灑脫的氣質,和以前的民工形象天差地別。
再配上面前的白色沃爾沃,更是映襯得楚凡玉樹臨風,像專業的男模一樣,看得蘇媛都忍不住愣了片刻。
“楚凡,怎么不去洗車行啊?”蘇媛埋怨著走了過去,就見車子里里外外都被他擦拭得干干凈凈,連車輪胎都被刷得跟新的一樣,對他就更滿意了。
找司機就得找這樣的,勤快!你看這車擦的,坐著也舒服啊。
楚凡抬起頭,就見蘇媛身側,還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叛逆少女。她的打扮,讓楚凡想起了上次和許君綽去酒吧時,許君綽的造型,整個一古惑女。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皮馬甲,緊身的那種,把她纖細的腰肢,與豐滿的胸部完美的勾勒出來。胸口開得很大,那一對百花花的半球,硬是擠出一道傲人的深溝,夾一部手機絕對綽綽有余。
下身一條皮短褲,腳上一雙長筒皮靴,看上去就帶著一股狂放不羈的野蠻。再配上一頭酒紅色的短碎發,臉上的煙熏妝,雨刷器一樣的眼睫毛,晚上出門能把鬼嚇死。
真是搞不懂,這樣的打扮也好看?
楚凡都沒敢再看她第二眼,就把視線收回,繼續擦車,笑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鍛煉了。省下幾十塊錢,夠給阿九買零食了。”
“幾十塊錢你也省,好像我這個當老板的很摳門似的。”蘇媛白了楚凡一眼,“一會兒帶阿九去超市,買一車零食回來,讓她當飯吃。”
楚凡趕忙道:“可別,那些東西還是盡量少吃吧,我聽電視上說了,零食吃多了不好,會長胖的。阿九都夠胖了,再吃下去,還不得胖成小肥豬啊?到時候還能嫁出去了嗎?”
“臭楚凡,你才胖成豬呢。”阿九抱著一袋薯片,氣呼呼的走了過來,“再敢說我壞話,我就把昨晚你欺負我的事情,全都告訴蘇姐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欺負你?你不欺負他就不錯了。”蘇媛笑著捏了捏阿九粉嘟嘟的小臉蛋,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她也很喜歡。有她在身邊,就像多了個開心果似的,任何煩惱都會很快忘掉,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阿九急了,指著楚凡大聲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他的嘴唇,就是欺負我的時候,被我給咬的。”
聽她這么一說,蘇媛才發現,楚凡一直遮遮掩掩,還破天荒的戴上眼鏡,不敢抬頭,頓時皺起眉頭,冷聲道:“楚凡,你把頭抬起來。”
楚凡無奈,只好抬起頭,下嘴唇有很明顯的咬痕,看得蘇媛眉頭大皺,臉色越發冷厲起來。
她身旁的古惑女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媛姐,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好男人?嘖嘖,你說他見義勇為,我信,可你說他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呵呵,我真沒看出來。”
蘇媛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剛把楚凡夸上天,結果馬上就被好姐妹給打臉了。真是氣死個人,你也太不爭氣了。
“楚凡,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蘇媛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楚凡,聲音越發冰冷。這一刻,她都有讓楚凡卷鋪蓋滾蛋的念頭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可倒好,我就一晚上不在家,你就原形畢露,連阿九這么可愛的小女生都欺負,她還是個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不對,怎么下的去嘴?
楚凡苦笑不語,繼續低頭擦車。解釋?怎么解釋?難道要告訴她,昨晚被錢懷谷叫去酒吧喝酒,然后被下藥了?
先不說蘇媛會不會相信,首先會給人一種推卸責任,還反咬一口的不良印象。人家是男女朋友,會相信你一個外人就怪了。其次,他不希望蘇媛知道這件事,要是因此破壞了她和錢懷谷之間的感情,那才是罪人呢。
至于錢懷谷對他所做的一切,楚凡也只是認為他太小心眼,太在乎蘇媛的緣故。他更不希望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否則,他這份工作可能真的就保不住了。
見蘇媛認真,阿九反倒著急了,趕忙道:“蘇姐姐,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上…”
“阿九,我要聽楚凡解釋。”蘇媛冷冰冰的打斷阿九的話,冷喝道,“楚凡,你把頭抬起來,摘掉眼鏡,看著我說話。”
阿九急忙跑到楚凡跟前,催道:“凡哥,你快跟蘇姐姐解釋啊?”
“解釋什么?”楚凡苦澀道,“如果她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話,我留下來也沒什么意義了。”
說完,楚凡看向蘇媛,平靜的說道:“蘇總,我感謝你這些天對我的關照,也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再見!”
算了,就算被開除,咱好歹也學會開車了,大不了租一輛車,跑出租吧,總比在工地當小工要強得多。
“凡哥,凡哥你回來,你干什么去呀?”阿九叫了兩聲,可楚凡頭也不回,急得她一跺腳,回到沉默不語的蘇媛面前,又急又惱的叫道,“蘇姐姐,你真的冤枉凡哥了…”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吧?”
“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他要走就走好了。”蘇媛強硬起心腸,倔強的說道,“他犯了錯,還不讓人說了?走了更好,省的見了他惡心。”
“你知道什么呀?”阿九急得朝蘇媛大喊,“昨晚,一個姓錢的家伙找上門,給凡哥一百萬,還要給他換工作,讓凡哥離開你,可都被凡哥拒絕了。”
蘇媛大吃一驚:“你說什么?姓錢的家伙?給楚凡一百萬,還要給他安排工作?你說的是…是錢懷谷?”
“對,就是那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阿九咬牙切齒的說道。
突然,一直站在蘇媛身旁看熱鬧的古惑女不樂意了,怒道:“死丫頭,說話客氣點,誰人面獸心了?那個姓楚的家伙才是呢。”
阿九瞪了她一眼:“我又沒罵你,你急什么?怎么,難道你喜歡那個姓錢的家伙?那我得給你句忠告,盡快跟他分手,這種渣男,連我凡哥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看見他才惡心呢。”
“死丫頭,你再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扒光你衣服,把你扔廣場上去展覽?”古惑女真怒了,要不是蘇媛攔著,她都要動手教訓阿九了。
在蘇媛和楚凡面前,阿九就是個乖乖女,可在旁人面前,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楚凡因為她的一句話,竟然要走,阿九正滿肚子的愧疚和怨氣沒處發泄呢,現在這古惑女送上門來,她正好找到了泄洪口。
“我就說了,怎么的?”阿九雙手叉腰,大聲道,“他假惺惺的跑來,說他是蘇姐姐的男朋友,讓我凡哥離開他,條件認他開。我凡哥是那種撿錢眼開的人嗎?為了擺脫他的糾纏,就說自己有老婆,過幾天就把老婆接城里來,那個姓錢的家伙馬上就變得熱情了,非要邀請凡哥去酒吧喝酒。”
“本來,凡哥是不想去的,可我想去酒吧見識見識,就攛掇凡哥一起去了。”阿九的小嘴像機關槍一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股腦全說了出去,最后不解氣,還朝地上呸了一口,大罵道,“說他是渣男都抬舉他了,他簡直就是個人渣、敗類、禽獸不如的畜生。”
“死丫頭,你敢敗壞我哥的名聲,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古惑女怒不可遏,就要沖過去,教訓阿九,卻被蘇媛一把拽住。
“媛姐,你撒手,我非收拾她不可…”
“笑笑!”蘇媛厲喝一聲,古惑女終于老實了。
蘇媛沉聲道:“這件事,我會找錢懷谷問清楚,但現在,你馬上跟我回去,我要聽楚凡的解釋。”
“好,我就看他怎么說?”錢笑笑瞪了阿九一眼,兇巴巴的說道,“死丫頭,如果他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誰怕誰呀?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阿九叉著腰,抱著肩膀,不屑的哼道,“真是有什么樣的哥哥就有什么樣的妹妹,你哥禽獸不如,你是不如禽獸,還真般配。”
錢笑笑差點被氣瘋了,想要過去把阿九撓成土豆絲,卻被蘇媛扯住胳膊,硬是拽上了車。等蘇媛開著奧迪回到樓下,阿九竟然把沃爾沃給開回來了,開車技術絲毫不比蘇媛遜色。
情況緊急,蘇媛也沒時間詢問她怎么會開車的,抓過挎包就急匆匆的跑上樓。在單元門口,阿九一下撞開錢笑笑,瞪了她一眼,嬌哼一聲,昂首挺胸的朝樓上跑去。
錢笑笑在后面咬牙切齒,心里琢磨著,只是扒光這死丫頭的衣服,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可她還未成年的,總不能賣到夜總會去吧?
不管了,如果她再敢挑釁本小姐的話,就把她賣夜總會去,相信會有很多男人喜歡她這種小蘿莉。
門開著,蘇媛直接沖進臥室,上前搶過楚凡正在整理的行李和衣物,并摘下他的眼鏡,怒道:“楚凡,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啊!”
在見到楚凡雙眼的剎那,蘇媛竟然忍不住驚呼一聲,頓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