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蘇媛才滿臉疲憊的回到家。
得到阿九的匯報,楚凡趕忙做了碗熱騰騰的蔥花雞蛋面,給端了過去。
“蘇總,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吧?”楚凡勸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哪行啊?快趁熱吃點。”
“是啊,蘇姐姐,你好歹吃一點呀,凡哥做的面可香了。”阿九也幫忙勸說,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雞蛋面,不斷吞咽著口水。
大笨蛋,中午給我吃粥,晚上還讓我吃粥,可蘇姐姐一回來,你竟然馬上給做了碗面。同樣是女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捏?
楚凡趕忙護住這碗面,瞪了阿九一眼:“要吃自己盛去,這碗是給你蘇姐姐的。”
“啊?還有我的份兒呢?”阿九頓時歡呼一聲,蹦跳著跑了出去。
楚凡在她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下,問道:“發生什么事兒了?把你愁成這樣?”
“沒事兒,你回去歇著吧。”蘇媛這才想起來,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還疼嗎?”
“我沒事,都好一大半了。”見她不愿說,楚凡也不好勉強,催著蘇媛把面吃了,然后轉身回房。
阿九坐在沙發上,抱著個大海碗,吃得倍兒香,楚凡都懷疑,這丫頭的胃連著無底洞,咋這么能吃呢?
“少吃點,別撐著。”楚凡叮囑一句,回了臥室,關上門。想了想,拿起電話,找出一個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終于被接聽了:“喂,誰呀?”
“海哥,我是楚凡。”
“喲,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小子早把我們這幫兄弟給忘了呢。”
“哪能啊。”楚凡笑了笑,說道,“出來坐坐,喝點?”
“你小子真發財了?平時連瓶水都舍不得買,現在竟然要單獨請我喝酒?行,去哪兒?”
“就附近那個烤串棚子吧,離工地近,吃著還實惠。”
“好,我這就穿衣服過去。”
楚凡剛推開門,就被站在門口的阿九給嚇一跳:“死丫頭,跟個鬼似的,你想嚇死我呀?”
“凡哥,你要出去呀?”
“嗯,我出去辦點事兒。”
“我也去。”阿九一把抱住楚凡的胳膊,一副誓不放手的架勢。
楚凡訓斥道:“我和朋友聊點事兒,你跟著去干什么?聽話,在家陪你蘇姐姐,她心情不好,你好好開導開導她,明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阿九無奈的放開手,嘟囔道:“那好吧,可你回來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帶肉串,我都好久沒吃烤串了。”
“行,我一定早點回來,帶烤串給你當宵夜。”楚凡揉了揉她的頭,抓起車鑰匙就大步走了出去。
蘇媛的白色沃爾沃太扎眼,楚凡沒敢直接開過去,而是在距離串棚子還有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就把車停下來,然后步行走了過去。遠遠的就見海哥一桌五六個人,已經坐下,吃喝上了。
“你看,楚凡這不是來了嗎?”張海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說道,“這幫小子,一聽說你請客,死活非要跟來…”
“沒事沒事。”楚凡趕忙走過去,“我原本也是想叫大伙兒都出來聚一聚的,可這個時間,我怕打擾你們休息。既然都出來了,那就敞開了吃,酒呢,喝好就行,可不能耽誤了明天干活兒。”
“還干啥活兒呀?工錢都要不出來。”一個干瘦的漢子埋怨一句,抓起啤酒瓶,一口氣吹下去半瓶多。
楚凡心思一動,在一旁的空座上坐下,說道:“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蘇總今天回來,臉色很難看,連晚飯都沒吃。”
張海嘿嘿壞笑:“楚凡,你和蘇總都同居了?”
“別瞎說,我住蘇總隔壁,是蘇總的專職司機。”楚凡正色道,“哥幾個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話跟我說說,興許,我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幾人相互對視幾眼,最后,視線都落在張海身上。張海猶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湊近楚凡,小聲道:“我聽說,蘇總給撥款了,可錢落到五項工頭劉小光手里,他給花了。”
一旁干瘦的工友大聲罵道:“草他么的,這幫黑心的家伙,咋不出車禍撞死呢?我們辛辛苦苦干了三個多月,現在一分錢都沒撈著。他們可倒好,整天飯店、酒吧,身邊的女人三天一換,比換衣服還勤。”
“你小點聲。”張海瞪了他一眼,緊張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劉小光是混社會的,咱們惹不起。”
“唉,早知道他這樣,就不在他工地干活兒了。”
簡單聊了幾句,楚凡就把事情弄清楚了。蘇媛把工程款撥給了五項工頭劉小光,可這錢他根本就沒給工人開工資,而是自己揮霍了。
工人拿不到錢,自然鬧情緒罷工,可工程進度緊張,逾期不能完工,蘇媛的公司是要賠償大筆違約金的。
這筆工程款不是小數目,蘇媛也不可能二次撥款,唯一解決的辦法,是讓劉小光把吞下去的錢都吐出來,好給工人開支。工人拿到錢,自然歡天喜地,生怕活兒不夠干,哪還會罷工?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喝酒喝酒。”楚凡拎起酒瓶勸道,“你們放心,這事兒我回去和蘇總好好說說,讓她盡快想個辦法,哪怕是墊錢,也要先把大家伙兒的工資開了。”
“真的?”
“那可太謝謝你了。”
“楚凡,我們要是能拿到錢,哥幾個輪番請你喝酒。”
“行,你這個兄弟沒白交,來來來,這瓶干了,今晚不醉不歸…”
楚凡喝了幾口就把酒瓶放下了,借尿遁走到一旁,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誰呀?”一個慵懶困倦的女聲從電話里傳出。
“大姐,我是楚凡。”楚凡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
“誰?楚凡?”許君綽一下子精神了,怒道,“你小子又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別亂來啊,你要是再敢犯事,我第一個把你抓起來。”
楚凡苦笑道:“大姐,我是那種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嗎?再說了,不是你告訴我,遇到事兒了,要第一時間向你匯報嗎?”
“有情況?”許君綽頓時興奮起來,“快說,是搶劫還是殺人?犯罪嫌疑人在哪兒,我這就去抓他。”
“大姐,哪有那么多殺人犯?”楚凡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蘇總遇到事兒了,愁得她一天沒吃東西。”
許君綽沒好氣道:“她的事兒,我又幫不上忙?”
“錯,這事兒還就你能幫上。”
密聊幾句,楚凡掛斷電話走了回去,歉意笑道:“哥幾個,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喝著,我在老板那兒押了五百塊錢,足夠你們吃喝了。”
“行,你忙去吧,我們可就等你好消息了。”幾人有酒喝,有肉吃,哪還管楚凡?都沒起身送送他。
很快,楚凡就開著車,來到市委家屬樓外面,剛把車停下,一身勁爆裝的許君綽就大步走了過來,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許君綽不滿的問道。
她按照楚凡的要求,換了身性感的裝扮,上身一件運動文胸,露出沒有半點贅肉的,下身穿一件超短的牛仔短褲,修長結實的大長腿,就那么肆無忌憚的暴露出來。
這么一打扮,原本嚴厲的颯爽警花,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正處于叛逆期的美少女。
許君綽氣鼓鼓的瞪著楚凡,自己可剛睡著就被這混蛋給吵醒了,大晚上的,他還要自己穿這種衣服,偏偏不說去干什么,不跟著還不行。
楚凡上下打量幾眼,皺眉道:“好像還差點什么?有了。”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一個紋身店外,楚凡下車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拿了兩張紋身貼,遞給許君綽,說道:“把這個貼身上。”
“干什么?”許君綽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因為老爹叮囑,要特別關照他的話,她早大耳瓜子抽過去了。
敗家玩意,你把姐姐當什么人了?
楚凡嘿嘿一笑:“你想不想抓壞人了吧?”
“當然想了。”
“那就按照我說的辦,快點。”
許君綽咬牙切齒道:“要是今天抓不到壞人,我就把你當成壞人抓回去。哼,下車!”
“干什么?”
“姐姐我要脫衣服,你難道要留下來看風景啊?”
楚凡在車外等了幾分鐘,突然,車門打開,許君綽從車里鉆出來,手搭著車門,對楚凡拋了個媚眼:“帥哥,約嗎?”
頓時,楚凡小腹就升起一團熱火,呼吸都急促起來。
此時的許君綽,哪還有一點警察的威嚴?簡直就是一個風情萬種的站街女。尤其是那兩張紋身貼,畫龍點睛一樣,襯托出她站街女的妖冶氣質。
其中一個是黑蝴蝶,在許君綽的臀部上方,另一個紋身貼是火紅的玫瑰,楚凡找了半天,終于在她胸口的飽滿處,找到一點血紅色的邊緣。
這地方好,似露非露,簡直比毒品還要讓人心癢難耐。要是她再染個頭發,畫個濃妝,就更完美了。
“上車!”楚凡深吸口氣,迅速鉆進車里,再不敢看她一眼。
許君綽隨后也鉆進車里,哼道:“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要去哪兒?”
“夢幻酒吧!”